沈映閉著眼,等著顧憫下一步動作,突然感覺到顧憫那邊有些奇怪的窸窸窣窣的響聲,忍不住睜開眼,看到顧憫手裡拿了個小瓷瓶,正在往手心裡倒東西,不由得一驚,連忙坐了起來,指著小瓷瓶問:“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顧憫老實回答道:“是玉憐給臣的秘藥,說是可以幫助潤滑,還能令肌膚發熱,愉悅心情。”
沈映聽完眨了眨眼,這不就是潤滑劑?古代還有這種好東西?
顧憫要是有了這藥,那不就是相當於作弊了嗎?不行,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沈映拒絕道:“這藥是能隨隨便便用的?你能確定有毒沒毒?萬一傷了朕的龍體怎麼辦?”
顧憫笑了下:“皇上不必擔心,臣已經請太醫院的禦醫幫忙看過,禦醫說這裡麵用的都是名貴藥材,對人體有益無害。”
沈映:“……”居然還特意去找禦醫驗了,狗東西是有備而來啊!
沈映伸手阻止,“那也不行,朕不喜歡。”
“皇上又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會不喜歡?”顧憫攤著掌心朝沈映麵前伸過去,“很香,味道很好聞,皇上聞聞看?”
沈映身體往後傾,嫌棄地瞟了眼顧憫手裡的那攤透明液體,“黏黏糊糊的,朕看著就惡心,你可彆把這玩意兒往朕身上蹭。”
皇帝的反應有些奇怪,顧憫眯了下眼,永樂宮裡連催-情藥都常備著,皇帝又怎麼可能沒見過這種東西?恐怕說嫌棄隻是在為拒絕他找借口吧。
沈映把腳伸過去踢了踢顧憫的腿,“趕緊把你手裡的東西跟朕洗了……”話沒說完,腳腕突然被顧憫抓住,接著上身就被顧憫推倒在床,壓在了身下,“皇上,不要任性,這可以讓你少受些苦楚。”
沈映氣不打一處來,“朕任性你個頭……唔、唔……”
剩下的話,被顧憫突然覆上來的嘴唇全都吞進了他的嘴裡,沈映睜大了眼瞪著顧憫,恨不能把男人伸進他嘴裡放肆的舌頭咬斷,無恥之徒,竟然搞偷襲!
不過,這次的感覺好像的確比前兩次要好上不少。
以前顧憫手下用力向來不知輕重,這次卻知道該如何收斂力道,該輕的時候輕,該重的時候重,就算沈映有心找茬,一時竟也挑不出他什麼毛病。
而又因為提前塗抹了玉憐所贈的秘藥,有了此藥的助益,的確也減少了不少痛楚。
最後彆說是把顧憫踢下床了,沈映甚至都提不起一絲把腿抬起來的力氣。
最後結束,顧憫下床出去讓小太監們把裝了熱水的浴桶抬起來。
沈映則趴在床上,嘴裡咬著剛才就已經被他咬濕的被子,有氣無力地舉起拳頭捶了下床,恨恨地想著,顧憫這是究竟在他背後偷偷補了多少課?
怎麼一下子就從學渣晉升為學霸了?
早知道,他就不該派燕卿玉憐去教顧憫這些東西,讓他以後都少了一個可以狠狠嘲笑打擊他的機會!
這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太監們抬來了浴桶,顧憫讓他們退到一旁,自己回到龍榻前,彎下腰輕輕拍了拍沈映的後背,聲音溫柔地問:“皇上能自己起來嗎?還是要臣抱您去清洗?”
“能!”沈映不想在顧憫麵前服軟,手撐著床用儘全力從床上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中衣隨便披上朝浴桶走過去。
顧憫看著沈映踉踉蹌蹌的背影,饒有興致地勾了下唇,還能自己走路,說明還有力氣。
沈映不想讓小太監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便自己動手粗略地用水清理了下身體,旁邊凳子上放著乾淨的寢衣,他正準備拿起來換上,顧憫卻在這時候過來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
沈映後背一僵,皺起眉頭,“你乾嘛啊?”
不會檢查一次嫌不夠,還想再來吧?
顧憫要是敢提,他就敢把顧憫的臉往浴桶裡按!
顧憫在沈映光滑圓潤的肩頭落下一吻,啞聲道:“皇上能否答應臣,以後不要再出宮去見那位淩公子?”
沈映磨了磨牙,恨聲恨氣地道:“檢查都檢查過了,可以證明朕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了,你還吃什麼飛醋?”
顧憫輕描淡寫道:“這次是清白的,但下次誰又能保證?又或者,皇上去見他一次,臣就來檢查一次,臣便放心皇上去見他,如何?”
沈映:“……”姓顧的,你丫的彆太過分了!
“皇上?”見沈映遲遲不應,顧憫不滿地收緊了下環著沈映腰的手的力道。
攤上這麼個大醋缸子,沈映頭疼不已,敷衍地道:“行行行,朕答應你!”
顧憫不依不饒,“答應什麼?是答應不去見他,還是答應讓臣檢查?”
“不去見他!行了吧!”沈映毫不留情地抬手往後就是一記胳膊肘,“鬆開,朕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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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沈映第二天從床上起來時,一陣腰酸腿軟,人沒站穩差點摔在地上,還好萬忠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這男人一旦在這種事情上開起竅來,那是真的可怕,更彆說顧憫還有兩位名師指點,加上自己又是勤奮好學,一下子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和前兩次糟糕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沈映被萬忠全攙扶著去洗漱更衣,回憶起昨晚的點點滴滴,考慮是不是以後要製定一套關於侍寢的製度流程,規定一下侍寢的頻率、次數和時長。
萬一顧憫食髓知味,以後經常以試探真心為由,要求自己答應讓他侍寢怎麼辦?以顧憫那廝臉皮厚的程度,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沈映有些頭疼,一次兩次還能忍,要是夜夜笙歌,那他可招架不住。
除了這點讓沈映頭疼的以外,還有他昨晚答應顧憫以後自己不會去見淩青蘅的事,當然也是騙顧憫的。
他還想知道淩青蘅說的三日後要給他準備的那份大禮,到底是什麼呢。
本來想著將淩青蘅放在安郡王府旁邊,他出宮和淩青蘅見麵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可現在既然安郡王這個點已經被顧憫發現了,要想以後不讓顧憫知道自己去見了淩青蘅,就得把淩青蘅從安郡王府轉移出去才行。
可轉移到哪兒才好呢?
總得還在京城裡吧?他出宮一趟也不可能走太遠。
但若是近了又容易被人發現。
真是愁死他了。
早膳過後,安郡王進宮來給皇帝請安,順便跟沈映要那柄昨晚沈映答應給他的血玉如意。
在書房請完安,安郡王見沈映眼下一片烏青,好像晚上沒睡好,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關心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這件事能商量的人也隻有安郡王了,沈映便也沒想瞞他。
“昨晚君恕不是見到淩青蘅了嗎?”
安郡王豎起耳朵,“所以呢?”
沈映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懨懨道:“淩青蘅的畫像,朕拿給君恕看過,他把淩青蘅認出來了。”
安郡王眼睛一亮:“哦?那他什麼反應?”
沈映深吸一口氣,垮下肩膀,“還能什麼反應?自然是怪朕瞞著他把淩青蘅養在宮外,昨晚跟朕鬨了一通,還不許朕以後出宮去見淩青蘅。”
安郡王不忿地拍大.腿,“皇上,您真的是太慣著他了,您是皇帝,尋常貴族還能三妻四妾呢,你就算有後宮佳麗三千,他又憑什麼跟你鬨?依我說,像這種不識大體,善妒成性的妒夫,就該將他逐出宮去!”
沈映甩了甩手,“你不懂,朕現在還離不開他。”
安郡王看沈映這個態度,心裡真是氣死了,不過就是一個男寵,有什麼離不開的?
安郡王問:“那皇上是什麼意思呢?”
沈映瞟了瞟他,坐起身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朕的意思是,能不能將淩青蘅安置到一處既不要太遠也不要太近,又沒人知道的地方,好方便朕與他見麵?”
安郡王點頭表示了然,嘿嘿一笑:“看來皇上對淩青蘅還是有點意思的啊。”
沈映懶得跟他具體解釋,“你就說能不能幫朕想到辦法吧。”
安郡王眼珠兒上下左右轉了一通,“皇上方才是說,顧少君不許您出宮見淩青蘅是吧?”
沈映無語地抿了抿嘴角:“是啊。”
“我有辦法了!”安郡王拍拍胸口,“放心吧皇上!你和淩青蘅見麵的事兒就包在哥哥身上了!”
沈映看著安郡王自信滿滿的樣子,將信將疑地道:“真的假的?你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安郡王笑嘻嘻道:“先不能跟您仔細說,等到事情辦成,保證給皇上您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