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磬無奈了,她不免懷疑,自己沒出閣前,竟是給了母親這般印象嗎?
於是她道:“娘,我說正經的,我想退了趙家的親事。”
安定侯夫人唇邊的笑慢慢收斂了,她疑惑地看著女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病了?”
說著就要來摸顧玉磬的額頭。
顧玉磬歎了口氣:“娘,我是說正經的,”
安定侯夫人審視著女兒:“好好的,怎麼要退親?”
在自己親生母親麵前,顧玉磬也不隱瞞,她委屈地道:“我聽人講了,說是趙寧錦和陳佳月勾搭在一起了,陳佳月已經被趙寧錦養在外麵了!”
安定侯夫人聽了這話,眉眼間頓時泛起不悅:“胡說什麼!”
陳佳月是她娘家的遠房親戚,之前家裡遭了難,夫家又沒著落,無處可投,便來了安定侯府住了三年,不過前幾個月,人家已經找到了夫婿家,並被接走了,又怎麼可能和趙寧錦混在一起呢,顧玉磬說這話,在安定侯夫人看來,那便是汙蔑人家清白了。
顧玉磬堅持道:“娘,是真的,我——”
安定侯夫人:“可是底下哪個嚼舌根子?你一個姑娘家,哪裡知道什麼是勾搭?又說什麼養在外麵,這些話,都是哪個混賬學給你聽的?”
安定侯夫人覺得,自己女兒被人教壞了。
顧玉磬委屈,咬唇望著母親:“娘,你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就在南街小茶羅巷子裡,陳佳月根本沒找到她家夫婿,是她串通了趙寧錦,讓趙寧錦來接,騙了咱們離開,之後她就被趙寧錦金屋藏嬌了。”
安定侯夫人看到女兒眼底溢出的淚,也是怔了下,不過到底那消息太過離譜,還是問道:“你是聽什麼人說的?”
顧玉磬便道:“也是前幾日去和小姐妹兒去賞菊,偶爾聽彆人提到的,人家當時也在賞菊,不提防我在後麵聽到,我回來後,心裡難受,隻好裝作不知,可是思來想去,終究覺得不能瞞著,便來和母親提了。”
安定侯夫人看著女兒這般脆弱委屈的樣子,自是心疼,抬起手,摩挲著她的發,愛憐地道:“好了,既是聽彆人說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先回房去,明日不是嘉雲長公主的壽宴嗎?你也要去,可不能哭紅了眼睛,先回去好生準備衣服頭麵吧,至於你說的這件事,我自會讓你父親去查,查清楚了,也算是還寧錦一個清白。”
顧玉磬抿著唇兒點頭,她知道母親既然這麼說,也是生了疑心,一定會去查,那邊不提防,過去查了,定是能一查一個準。
父母疼愛自己,必然不會讓自己受這委屈,定能早些退了婚事,儘快給自己尋新的。
一時從母親房中告退,心裡難免想著,若是不嫁那九皇子蕭湛初,她應該嫁哪個?
上輩子,她總是想著,不好年齡太小,便隻能從二十多左右的貴公子中挑,可這個年紀,大多定親了,哪能還剩下好的給她挑呢?
所以總是找不到。
如今經曆了趙湛初,倒是想明白了,其實她也可以找一個嫩的,那十八歲的少年,相貌端正俊美,實在是賞心悅目,不比二十多歲的強?
顧玉磬想著趙湛初,心道,但要尋個脾氣好的,斷不能像趙湛初那樣不愛吭聲,和他當夫妻實在是悶。
可是外貌也不能比趙湛初差吧,最好是有些武藝,還得寫一手剛勁好字。
顧玉磬盤算來盤算去,已經開始把燕京城的少年都想了一個遍,不過最後也沒什麼好的,隻能歎了口氣,她發現若是事事和蕭湛初比,那真是找不到郎君可嫁了。
罷了,先把趙寧錦的婚事退了再做計較吧。
退了後,她再想辦法提醒父母關於哥哥預防流匪的事,還有表妹霍如燕那糟心的婚事,這些都得慢慢地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