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的時候是兩文錢三個,湯掌櫃按慣常的收購價格四文錢五個收的。最後結算是三十六兩多一點。”
“這個已經很公道了。”
林悠悠點頭,湯掌櫃為人還是挺實誠的,從不曾故意占他們便宜。
劉老漢也這般認為。
他想了想,就道:“我先拿二十兩,將你們小舅的銀錢還了。他那邊急等著錢用,可是耽擱不得。”
劉老漢交代完了,人就匆匆的往外去了。
劉老漢這一去,就到了午飯後才回來的。
麵上神色也不是很好。
“老頭子怎麼了?”
鄭氏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擔心劉老漢沒吃飯,中午還給留了飯菜。
“老頭子吃飯了嗎?飯菜還有,沒有吃的話,我這就去給你熱熱。”
劉老漢搖了搖頭,“吃過了,在剛子那裡吃過了。”
“那你這是怎麼了?倒是說出來,擺出這幅臉色來,可不得讓我們擔心。”
鄭氏說話都急了起來。
劉老漢輕輕歎了一聲,這才幽幽道:“我隻是替剛子難過,事情我說了,你也彆激動老婆子。”
這麼一說,鄭氏頓時更緊張了。
“到底什麼事情,你倒是快說,彆賣關子。”
“就是春草那裡又出事了。”
“啊!”
鄭氏頓時一個激靈,“出什麼事情了。”
“就是第一次和春草定親的那個童生,現在是舉人的,現在要納田家的姑娘為妾。”
田家也就是鄭春草現在未婚夫的那個田家。
前幾日,才將田家田亮的腿給打斷了,如今竟然要納其妹妹為妾。
“這,那舉人是腦子有毛病嗎?”
納不成春草,就納春草的小姑子。
這怕不是攤上了一個瘋子吧。
“那田家姑娘是願意的。”
這話,簡直跟暫停鍵一樣,在場的人瞬間靜默下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這,怎麼能呢?”
“這糟心的事情,簡直是一出又一出,春草多好的姑娘呀。”
“都是被那起子壞心思的給耽誤了呀。”
鄭氏再是難受,再是意難平,也是無計可施。
“那田家姑娘在家裡鬨著上吊,鐵了心一定要嫁給那舉人。”
“田家父母氣得要和她斷絕關係呢。”
“那田家姑娘就抹著眼淚說,嫂子不嫁,為啥她不能嫁。”
“還說田家兒子的腿不是人家的錯,都是春草害的。”
這話,可真是挖人心肝了。他們聽著都覺得難受,更何況春草這個命途多舛的好姑娘呢。
“那我得去看看春草。”
鄭氏當即就決定要去看看這個侄女,恰好家裡最近事情都還好。
鄭氏當即就去收拾了衣服,想著可能還要在那裡住一晚,多陪陪那個苦命的侄女。還不知道春草那個丫頭,在家裡要怎麼哭呢。
鄭氏三兩下的將衣服收拾了一個包袱,挎上手臂,風風火火的就要出發了。
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卻是又返回頭來。
找到了坐在角落裡默默吃小魚乾的林悠悠。
林悠悠正吃著小魚乾,突然感覺有人走過來,抬起頭來,就看到鄭氏站在自己麵前,麵上一副期期艾艾的神色。
“娘?”
“老四媳婦,娘想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春草。你一向主意多,又和春草年紀相仿,更能說話也許。”
鄭氏說完,就期望的看著林悠悠。
林悠悠怔了怔,想了想就點頭。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做,這兩天聽著鄭春草的事情,也覺得對方可憐。既如此,就去看看吧,能幫忙就幫忙吧。
見林悠悠點頭,鄭氏頓時就笑了。
林悠悠將手裡的小魚乾吃完,也起身去收拾了一身換洗衣裳,出來跟鄭氏一起出發了。
小舅鄭剛是在相鄰的枇杷村裡,距離梨花村不遠,走路的話,小半個時辰就能到。
路上,鄭氏對林悠悠說了一些鄭家的事情。
兩人說著話,也不覺得路難走了,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枇杷村。
難怪叫枇杷村,入眼可見的好多枇杷樹。
最重要的是,此刻有些枇杷已經熟了,金黃金黃的掛在樹上,怪招人眼的。
反正林悠悠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挪不開了,這可是最新鮮的枇杷,純天然的,沒打任何農藥什麼的,味道肯定好。
一直到進了鄭家的院子,林悠悠心裡還在想著枇杷。
走神,猛然感覺一道勁風掃過來,忙拉著鄭氏往旁邊一躲,瞬間一個稱砸了過來。
可真是驚險,這要是沒躲開,給正對麵砸上,怕得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