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她在雲洲抬不起頭不說,鬱禮和鬱冉怕是也要成為彆人的笑柄。
許瑾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她恨恨地盯著鬱文玉,眼中儘是堅定。
鬱冉還是第一次聽到鬱文玉用這樣的語氣和許瑾說話,她都忘了哭,像個傻子似的愣愣地看著鬱文玉:“爸…你什麼意思,你因為這件事要和媽媽離婚?”越說她的聲音拔得越高,眼神控訴。
鬱文玉疲憊地捏著眉心,低沉的聲音裡滿是厭煩,“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她離婚了,棠棠也不會是這個被人戳脊梁骨的身份。”
說完他轉身就走,見身後人不動,他沒耐心地低吼:“還不快走,你們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再不走你們就自己打車回去。”
他聲音很大,還沒回過神來的鬱冉被他嚇得打了個哆嗦,剛止住的眼淚更是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聲音顫抖,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鬱冉的認知裡,鬱夢棠是鬱文玉年輕不懂事的產物,她隻知道要不是因為鬱夢棠,她們一家四口會過得很幸福,可是現在這個觀念崩塌了。
鬱文玉說,她才是那個多餘的……
許瑾見向來意氣風發的女兒頹廢成這樣,心中再多的怨恨都褪去了,她趕緊將女兒拉到懷中安慰道:“彆聽你爸胡說,他說的都是氣話。”
許瑾輕輕地拍著鬱冉的背,動作溫柔,眼中卻滿是悲涼。
她是愛過鬱文玉的,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也不會在知道他有愛人的情況下還要執意嫁給他,她以為時間能夠衝刷掉很多感情。
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在嫁給鬱文玉這件事上,她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
邱姨和幾個新雇傭的服務員很快將大廳打掃乾淨了,那些衣服弄臟的客人也已經被甘彩芝安撫妥當。
鬱家人鬨出來的那些動靜就好像一個小插曲,聊過幾句後大家就忘到腦後,閒聊的閒聊跳舞的跳舞。
繼剛才鬱夢棠被潑了杯酒後,陳泊寧看她看得特彆緊,搞得他爸媽都覺得丟人,不動聲色地遠離這兩個小年輕。
大家好像都沒有把鬱冉嚷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倒是沈意伶在那堆被收走的垃圾裡找了找,本來隻是隨便看看,誰知真的發現了一點端倪。
那堆碎片和爛奶油裡,居然突兀地紮著幾顆開心果,咧開個嘴露出裡麵飽滿的果肉。
沈意伶盯著那幾顆開心果看了幾眼,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在這種宴席上,大家都抱著社交的目的,雖然堅果等東西都有準備,卻不是放在糕點那張桌子上的,而是放在沙發邊。
要知道一邊聊天一邊嗑瓜子,並不是那麼符合這群貴婦先生今天的形象。
而沈意伶隱約想起,她看到過戎棲手裡拿著開心果。他對這種零食似乎很好奇,吃得不多卻每樣都撚了幾顆。
想曹操曹操到,她剛準備去找人,人就自己送到她麵前了。
沈意伶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樣,要先去休息嗎?”
服務員從身邊走過的時候,她還拿了杯溫水遞給他。
“謝謝。”戎棲接過水,剛送到嘴邊就聽到她似是不在意地問:“剛剛聽陳泊寧說,鬱冉說有人打了她的膝蓋?你剛剛一直在這,有看到什麼嗎。”
戎棲拿著杯子的手微緊,他抿了口水才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去看沈意伶,眼中滿是真誠。
“我什麼也沒看到,她許是真的魔怔了,和我說話的時候便覺得她前言不搭後語。”他溫聲道。
沈意伶沒接話,他這副樣子太無辜了,連她這個心裡已經堅定了想法的都忍不住又動搖了一下。
“是嗎?”她若有所思地又往沙發那邊的果盤看了眼。
戎棲嗯了聲,他也沒離開,就沉默地站在她身邊。就在他以為她真的隻是隨便問問的時候,卻見她突然伸手朝著自己垂在腿邊的手而來。
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上捏著的兩顆開心果便被她拿走。
沈意伶看著手心兩顆白白的果子,她漫不經心地剝開果殼,將果肉放入口中。
等口中的東西咽下,才見她對他莞爾一笑,語氣溫柔:“你腸胃不好,這種不好消化的東西少吃。”
戎棲:“……”
這是,被發現了?
他有些怔怔地看著她的手心的殼,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心虛還是該擔心的好。
如果她知道自己還能暗中傷人,會不會覺得他是在裝病?
這麼想著,戎棲的眼中就多了幾分擔憂與鬱色。
作者有話說:
小戎∶不好,人設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