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鬱夢棠還是強行把一半的錢塞給了沈意伶,說是那件弄臟的禮服已經送到乾洗店去了,沈意伶要是不願意收錢她就把兩件衣服都換回來。
無奈沈意伶才主動提出收一半,在她堅定的語氣下鬱夢棠也沒再強硬。
拿出手機點了一杯咖啡以後鬱夢棠總算拉開書包拉鏈拿出一摞空白試卷。
抬頭見沈意伶還在看手機,她問道:“又在關心你家白麵饅頭了?”
沈意伶嗯了聲,接著皺了下眉:“怎麼總叫他白麵饅頭?”她隱約記得昨天也和鬱夢棠強調過戎棲的名字,沒想到她是一點兒也沒記住啊。
被沈意伶這麼一問鬱夢棠也不心虛,反而語氣中多了幾分理直氣壯:“你覺得不像嗎?我死三天都不一定有他白。”
沈意伶:“……”
這麼不吉利的話,都不知道她是在咒戎棲還是咒她自己。
隻是她話中並沒有什麼惡意,沈意伶也就懶得再在這個外號上過多追究。像個鬨鐘一樣提醒完戎棲吃藥以後,她放下手機也投入到學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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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一名戴著眼鏡的清瘦男生站在了沈家彆墅門口,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的環境,一時間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肩上的包帶,猶豫半天沒有按下門鈴。
在門口足足糾結了半分鐘有餘,他剛鼓起勇氣想要按鈴,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男生似是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沈稚寒一出門就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家門口,還做賊心虛地不敢抬頭看他。
光天化日之下賊都敢這麼大大咧咧往人家家門口走了?
沈稚寒一張稚嫩的臉一下子板起來,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還大不少的男生,冷聲質問:“你誰啊?鬼鬼祟祟地在我家門口乾什麼。”見男生表情局促,他氣勢一下子更高:“你最好是有什麼事,不然我要報警了。”
“不、不是。”沒想到沈稚寒一言不合就要報警,男生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我、我是家教,請問沈意伶是住在這嗎?是她找的我。”
“你說誰?沈意伶找家教?”沈稚寒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儘,他上下打量了這個男生好幾眼,不相信道:“你自己看上去都還是學生,你知道沈意伶是誰嗎?上次統考雲洲市第一就是她,她怎麼可能找你當家教,再說了她現在都不在家。”
沈稚寒的那副表情,就好像看穿了一切,尤其是若有所思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接著編,我看你還能找出什麼樣的借口。
沈意伶找的這個家教叫王陳成,是雲洲大學的在讀大二學生,他家境並不是很好,平時都是靠做家教和其他兼職掙一點生活費,所以在看到沈意伶在家教群裡找家教的時候沒多猶豫就衝了。
沈家住在離雲洲大學很遠的地方,光是公交車就要做一個多小時,但是沈意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要是早知道會在沈家家門口遇到一個這麼不好惹的少年,王陳成可能會猶豫一下再接這個活了。
“真的是她找我做家教的。”王陳成有點急了,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不信我給你看,我們倆的聊天記錄都還在,我真的不是壞人!”
沈稚寒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太著急,半天都沒有看到他把手機打開。
好在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邱姨從門口探出頭來,她看了似是在對峙的兩人一眼,不解道:“小少爺你不是約了朋友,怎麼還沒有走?”
聽到她問,沈稚寒對著王陳成努努嘴,“還不是這人,非說他是沈意伶找來的家教。沒搞錯吧,沈意伶需要找家教?”
本以為邱姨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一起懷疑的,誰知道聽到自己這麼說以後,邱姨趕緊將他拉到了一邊,隨即客客氣氣地打開了彆墅大門。
“你就是大小姐和我說的王老師吧?”邱姨笑著看著麵前滿臉著急的男生,對著他熱情招手道:“你快進來吧。”接著她指了指身邊的沈稚寒,有些抱歉道:“這是我們家的小少爺,他不太了解情況,不好意思啊王老師。”
“呼…沒關係。”王陳成長長地鬆了口氣,他是有點不太開心,但也不想丟掉這個簡單還錢多的工作。果然有錢人家的孩子性子就是要乖張一點,幸虧有這位阿姨來幫忙解圍,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好。
跟著邱姨進門換好鞋後,王陳成才有時間打量彆墅裡麵的裝潢幾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他眼中的驚訝都快要裝不住了。
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房子是可以這麼大的,光是客廳放鋼琴的一個角落都快要比他的房間大,甚至還有小型的吧台……
要不是控製的好,他都快忍不住驚呼出聲。
“你跟我上來吧。”邱姨往樓梯口走,一邊對身後的王陳成客氣道:“大小姐請你來是給表少爺輔導功課的,表少爺的房間在二樓第二間房。”
王陳成點點頭,有些拘束地道好。
沈稚寒的手機鈴聲響了幾聲,是楊寶航來催他了,誰知他隨手將電話掛斷後就換鞋跟著走了上去。
王陳成被邱姨請進了戎棲的臥室,等門被關上,沈稚寒才擰著眉頭問:“邱姨這是怎麼回事,戎棲不是早就不上學了嗎?”
還表少爺,什麼表少爺啊,按關係這也隻是隻是沈書瑜的表哥,跟沈家有個毛的關係?
從語氣到表情,他都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和無語。
沈稚寒並不是很喜歡戎棲,因為這個男生不僅和他撞了人設,長得還比他帥點。
自從戎棲到了沈家以後,甘彩芝對他的要求都變高了,什麼走路不要踢踏拖鞋,吃飯喝湯不要出聲,更離譜的是讓他坐著的時候不要蹺二郎腿,還真把他當少爺培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