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恒的堂哥,就是那個整天待在部隊裡、忙著對手下兵痛下訓手的隊長陸繹聞。
這件事竟然和陸繹聞也有關係?可是沈家從來沒有和這樣的人物搭上線過,陸繹聞為什麼要幫他們?
聽到黃老爺子問,陸錦恒也沒有絲毫隱瞞,“沒錯,就是我哥讓我來的,說是要還沈意伶的人情。”
“意伶?!”又是沈意伶找的人?
沈懷鴻拿著文件的手都抖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見都沒見過的人,沈意伶不僅認識還讓對方欠了她人情,這說出來怕是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陸隊欠了意伶什麼人情?是不是搞錯了。”他有些擔憂道。
陸錦恒:“我哥欠了什麼人情我不知道,他有吩咐我就來做事,就這麼簡單。不過我能肯定他和沈意伶是舊識,沈意伶是你們的女兒吧?”
沈懷鴻:“……是。”
“那就沒錯了。”陸錦恒這會兒也不和黃老爺子敘舊了,他看了沈懷鴻一眼,催道:“直接說合作的事吧,沈氏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嗎?”
看著他急切想要幫沈氏的樣子,沈懷鴻張了張嘴,腦子都有些不太清醒。
不僅是他,坐在大廳裡的其他人也是一副震驚到懵逼的模樣。
他們本就不怎麼了解沈意伶,現在更是覺得沈意伶離他們越來越遠,她好像馬上就要變成不同世界的人一般……
*
陸家的產業比黃氏和意柯要豐富許多,錦聞集團幫不上忙的時候,陸錦恒直接聯係了京市總部,一個人就把沈家剩下的那些麻煩完全解決了。
一份又一份的新合同重新簽約,沈家人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個夢,在他們的合力協助下,戎家給的這個警告就跟鬨著玩似的。
這幾位田螺先生來解決了一堆麻煩後很快就走了,留下沈家一大家子木著臉麵麵相覷。
沈懷鴻送走這幾位大神以後當機立斷地給沈意伶打電話,隻不過打了好幾次對方都顯示正在通話中,也不知道是和誰在聯係。
另一邊,還在灣水鎮的沈意伶正在和陸繹聞聯係。
這次並不是她找上的陸繹聞,而是陸繹聞從黃老爺子那裡知道沈家的這件事以後主動幫忙的。
陸家是忌憚戎家,但也不會像那些小公司一般害怕受到牽連,要是因為這麼點小事戎家就和他們交惡,那這京市大家族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陸繹聞主動送上門來幫忙,沈意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當然這份人情也還是要換個方式還的。
這不,陸錦恒剛完成任務,陸繹聞的邀功電話就打過來了。
“意伶,沈氏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直接找我就好。”陸繹聞十分正氣地道,在沈意伶向他道了謝後他又話音一轉:“我們這交情,你說謝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話說,我上次在你的鏈接裡買完凝氣丹以後怎麼就不見你上心了?家裡好幾個老人都說效果顯著,要是有了新的你可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意伶就知道陸繹聞會問到藥的事情,不過她也不生氣,當即就送了一份出去:“最近太忙沒有關注賬號上的那些,陸隊你需要的話我下午就寄一份給你。我這裡還有幫助高強度訓練後快速恢複體力的藥,你隊裡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一並寄給你。”
精英部隊裡是有營養師的,他們會針對每個特種兵的身體和訓練情況對他們的飲食和藥食進行調整,儘管如此每天還是有不少人沒辦法按時完成陸繹聞製定的訓練計劃。
一聽到沈意伶那裡還有這種幫助恢複的好東西,陸繹聞的興致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他笑了兩聲,下一秒又好像擔心沈意伶會反悔似的飛快地報了一串地址:“還是原來那個地址,你放心,等到我的隊員使用過新藥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反饋。”
他還是剛正不阿的語氣,隻是其中還有難以克製的雀躍。
和黃老爺子一樣,他並不覺得幫沈意伶是一件麻煩事,相反的他還恨不得沈意伶多來尋求幾次幫助,這樣他也好心安理得地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新藥。
-
掛斷電話後,沈意伶的心總算是稍微安定了一些。
0013也比剛才高興了一點,【宿主,既然陸隊都已經幫了沈家,你就讓他幫忙和B大那邊說說唄,保送的這個名額一定要留住呀!】
要不是他重提,沈意伶自己都快忘了還有B大名額這回事了。
想了想她還是拒絕了。
“算了吧,學校如果真的因為戎家那麼幾句話就拒絕讓我入學,那這學不上也就不上了。”頓了頓,她又道:“我還是很喜歡中醫藥這個專業的,就算沒有進B大,代蘭琴一個教我也綽綽有餘。”
聽她這麼說,0013這才沒再多勸。
他也覺得丟掉宿主這樣的學生是學校的損失,不過是一個比較入得了眼的文憑,他家宿主沒有這份文憑也沒關係,她以後也不是替人打工的料。
戎家給的這份警告看起來並沒有對沈意伶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在沈意伶看到沉默的戎棲的時候,她就發現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她是解決了這些事,隻是在戎棲心裡,這些麻煩是因他而起的.
……
在出來玩的時候遇上這種事,沈意伶的興致一掃而光,等小寶和蕉蕉吃飽以後他們就把架子都收了起來。
沈意伶也沒有等蕉蕉爺爺下班,直接在手機軟件上打了輛車。
回到巷子把小寶兩人還回家以後,沈意伶和戎棲也回了老屋,也就是這個時候,情緒一直不怎麼高漲的少年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意伶坐在沙發上,對他說的那些並不意外。
“你想好了嗎?”她抬頭看著他,語氣平靜:“你回去不是做大少爺的,戎家隻是看中你的血緣。”
戎棲薄唇緊抿,“我知道。”
沈意伶擰眉:“那你還是要回去,不怕死?”
聞言,他並不出聲。
他這快二十年的生命裡總是在“死”這個字的邊緣徘徊,小的時候肯定是怕的,可越是長大越是習慣,最後就算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削掉了他的頭發,他也不會感受到怕。
隻是在沈意伶問完這句話,在想到死了就什麼都沒有,連看她一眼都難的時候他心中還是閃過一絲慌亂。
兩人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沉默著,就好似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最後還是戎棲先出聲打破了寂靜。
“我訂了新的飛京市的機票,明天早上就走,你把我那張回雲州的票取消了吧。”他的聲音沒了平時的溫和,因為許久沒說話的原因變得乾澀,還有些難以察覺的低落。
沈意伶隻覺得胸口一股鬱氣。
她費勁心思把人從京市帶出來,結果最後都隻是無用功。
在戎棲溫和如水的視線下,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冷聲丟下了一句:“隨便你。”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回了房間。
而就是因為她沒有回頭,所以她沒有注意到戎棲落在她身上,哪怕是看不見了也舍不得收回的落寞目光。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要收拾東西回家一趟,可能更新會有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