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顧老太太生日宴上鬨了這麼一出後,顧宇舜前段時間的努力頓時白費,好不容易近了一點的關係又回歸到了原點。
虛擬歌手穀筱嬋在現世帶來的財富足夠穀筱嬋在民國買好幾棟彆墅住了,於是她順理成章地搬出了顧宇舜的公寓,住進了自己最新購進的小洋房裡。她還學著群裡其他很會生活的女配,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工作室,還布置了一個小花園。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生活,以前那種依附著張毅琛的日子隻能叫謀生。
為了慶祝自己的涅磐重生,她還把顧宇舜那棟樓裡幾個關係近一點的小姐妹邀請到了彆墅裡舉行了一場小型宴會。
穀筱嬋過得開心,這顧宇舜可就是快樂與痛苦並存了。
一方麵看到喜歡的人每天都是笑容滿麵的他也覺得高興,但另一方麵,她搬走以後他能見到她的時間被打了一個對折,不僅在公司很少能看到她,連到彆墅找她都有可能吃閉門羹。
每天繞路上班隻為了能偶遇並且載穀筱嬋去上班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後,顧宇舜終於又找到了一個能和她關係再進一步的機會。
張毅琛和陸南楠要訂婚了。
收到陸家傭人送來的請柬的時候,穀筱嬋正和安安姐站在錄音棚門口,誰都沒想到陸家居然還會給張毅琛的前情人送上一份請柬。
“這陸南楠是故意的吧?”安安姐從穀筱嬋手上把請柬抽出來,表情十分不屑:“不過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還真把這種男人當成寶了不成?”
穀筱嬋一直都知道這兩人遲早會變成一家人,畢竟張毅琛是那樣喜歡那個白月光,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也沒想到自己在看到曾經愛人的訂婚請柬的時候,心裡除了一點點難過以外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好像終於可以徹底放下他了一樣。
請柬是白色的,邊緣還用蕾絲和細小的珍珠點綴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花下的心思。
穀筱嬋朝著額請柬上看了兩眼,有些不解地看向安安姐:“安安姐,你說這陸小姐是什麼意思?我和張副都統的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她請我去不是讓彆人看笑話嗎?還是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們之前的事。”
“還能是什麼意思?宣示主權唄。”安安姐嗤笑了聲,隨手就把請柬塞進了她手裡。
“是有女人不介意自己男人以前和誰有過一腿,但是陸南楠絕對不是這種大度的女人,我有個朋友在張副都統手下做事,他和我說張副都統和陸南楠之間可沒有表麵上看的這麼好,以前副都統還經常陪著去看電影吃西餐,現在經常用加班這樣的話搪塞。”
穀筱嬋心裡一酸,她歎了聲道:“可能就是在加班吧,他……那時候就是特彆忙。”
張毅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隻陪著吃過幾次飯,還每次都是他的生日或者是什麼他心情很好的日子,其他她想出去的時候他不是在加班就是有什麼應酬。相比於她,陸南楠已經是很特彆的那一個了。
剛一說完,安安姐修長的手指就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在幫他說話,他一個副都統,前段時間還能按時上下班現在就要加班了?分明就是到手了膩了。”
低頭看到樓下一個從從走過的人影,她又笑道:“你再想想顧大少爺,人顧大少爺夠忙了吧,還不是可以每天找你吃飯,早上送你上班。這男人呐,心在哪裡時間就花在哪裡。”
穀筱嬋一愣,臉都跟著紅了起來,“好端端的提顧大少乾什麼?”
安安姐摸了一把她的臉,表情更加揶揄:“我就是拿來對比一下唄,我看這訂婚宴你得去,還得美美的去,讓那個陸大小姐知道張毅琛是你不要的男人。”
穀筱嬋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擦著手上的請柬,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安安姐這話說得沒錯,她雖然深愛過張毅琛,但被他那樣對待以後她早就看清楚了,既然他心裡沒有她她也不會再繼續往上湊。
她不會吃回頭草,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穀筱嬋手指動了動就想丟掉手上的請柬,恰好此時顧宇舜從樓梯口上樓,一看到她他嘴角就揚了起來。
他還沒說話,站在穀筱嬋身後的安安姐就把人往他那邊推了一把,她身子一個踉蹌,被大跨步上來的顧宇舜一把扶住。
“哎呀手滑了。”安安姐笑著朝瞪過來的穀筱嬋眨了眨眼,又對著顧宇舜道:“顧大少爺,我們正在聊你呢。”
“……”
顧宇舜剛才還對她的行為不滿,聽到在說自己,他溫和的目光就落在了穀筱嬋還有些怔的臉上。
語氣還有些期盼:“你們剛才聊到我什麼了?”
穀筱嬋:“沒——”
話音未落,安安姐已經扭著腰肢走過來勾走了她手上的請柬,她把請柬往顧宇舜麵前一攤道:“彆人的戰書都下到臉上了,筱嬋這不是在想要找哪個男伴一起去。”說著她還戲謔地打量了兩人一眼,表情比媒婆更像媒婆:“還有哪個男伴能比顧大少爺更加合適?”
安安姐以前是很怕顧宇舜的,這人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外麵傳的他可是比吃人的妖怪還要嚇人一點,但是自從上次看到他在穀筱嬋門口不停道歉的時候,她又覺得不過是個癡情男人。她和穀筱嬋關係好,這大少爺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這不她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安安姐是在類似百樂門的那種場所上班的,最近穀筱嬋越來越火她才辭掉工作來當助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假裝矜持卻要在暗地裡耍陰招的大小姐。
不少人都覺得穀筱嬋是被拋棄的那一方,她要是去參加前情人的訂婚宴就是給自己找難堪,可安安覺得既然主人家給了邀請函,那就得風風光光地去,去告訴他們離開了這個前情人她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聽到安安姐這麼一說,顧宇舜眼中的笑意都多了幾分。
他從安安手上拿過了請柬,“早上我也收到了,本來我不打算去的,不過你要去的話我自然是陪你一起。”
安安姐雙手一拍:“那真是太好了,筱嬋前段時間還買了好幾身新衣服,正好穿著去。”
顧宇舜笑著應了聲好。
聽著他們有來有往地決定了這件事。
穀筱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要不然你們倆去算了?
大概內心深處想親眼看到這件事塵埃落定,穀筱嬋還是收下了這份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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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楠這幾天都在忙著訂婚宴的事,傭人回來的時候她正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婚紗樓上樓下的走。
婚紗是拖地的,明天又是在家裡舉辦訂婚宴,她必須適應一下鞋子和衣服的重量。
女傭一進門就看直了眼睛:“小姐,您真的太美了。”
陸南楠扶著扶梯優雅地走了下來,最近聽多了誇獎,對於“美”這種詞彙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請柬已經送過去了?”她掃了女傭一眼。
女傭點頭,連聲道:“我已經親手送到了穀小姐的手裡。”
陸南楠眸光微動:“她有沒有說什麼,臉色看上去怎麼樣?”
女傭想了想才回:“好像沒什麼反應,她就對我說了聲謝謝,我也就沒多留意。”
“……”陸南楠小心地放下手中的裙擺,擺了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陸南楠有些失望,她恨不得看到穀筱嬋痛哭流涕,隻可惜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狠一些,要麼就是根本沒有那麼喜歡張毅琛。
想到外界對穀筱嬋深愛張毅琛的那些傳聞,她心中嗤笑。
女傭離開後,彆墅恢複了安靜,陸南楠這才發現偌大的一棟彆墅裡忙碌的除了幾個傭人外就是她自己,這和她想象中的婚禮前準備完全不同。
這次訂婚,其實根本就不是張毅琛主動求婚,而是陸南楠逼來的。
陸家雖是書香門第的大家,實際上卻越來越像一個空殼子,陸父整日沉迷書畫作詩之中,家裡的生意也沒有進一步擴展,這麼多年沒有沒落完全就是靠的底蘊。
坐吃山空,陸家人逐漸發現自己在上海灘的地位降低,這才將主意打在了適婚女兒陸南楠的頭上。原本以為能高攀上顧家,但顧宇舜心有所屬,顧家的二兒子更是早就有了女朋友。
無奈之下陸父隻能幫陸南楠安排相親。
陸南楠是接受過西方教育的新女性,她崇尚自由戀愛追求浪漫,更何況現在她正在和張毅琛曖昧,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接受這種商業聯姻?她將這件事告訴了張毅琛,半哭訴半脅迫下,張毅琛向她提出了結婚。
陸父一直看不太上白手起家靠豁出性命得到現在地位的張毅琛,但不得不承認,相比於其他家的公子這個男人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因此他沒再阻止女兒,還幫著安排了訂婚宴的時間。
這其中的一切都很倉促,沒有事先確定戀愛關係,沒有見家長沒有買新房,就連一顆鑽戒都是他安排副手送到她手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和副手結婚。
陸南楠心裡是喜歡張毅琛的,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和他約會,所以她希望張毅琛也能夠期待他們的婚禮。
可事實與她的想法完全相違背。
攥了攥紗製的裙邊,陸南楠叫來了旁邊正在搬盆栽的女傭,問道:“我讓你給副都統打電話,你打了嗎?”
那女傭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回:“稟小姐,我給姑爺打過電話了。”
陸南楠眯了眯眼:“那他人呢?怎麼這麼久了都沒有過來,你有沒有告訴他明天整個上海灘的權貴都會過來,這個流程我們是需要彩排的,要是出錯我們都會淪為上海灘的笑柄!”
“我、我說了。”
女傭被陸南楠誇張的說辭嚇了一跳,連頭都不敢抬,“小姐您的吩咐我都和姑爺說了,可是姑爺、姑爺說他沒有時間趕過來,讓您先排著。”
陸南楠:“……”
她先排著,她一個人要怎麼排,把新郎的台詞和動作一起排嗎?她是和張毅琛結婚,這個舞台不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要是再之前張毅琛敢這麼對她,這個婚她是說什麼都不會結的,隻是現在……
她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也不願意放棄喜歡她追求她這麼多年的張毅琛。
陸南楠心頭悶著一股怎麼都吐不出的鬱氣,想到張毅琛對自己越來越冷淡的態度,這口氣化成了一聲冷笑。
“金花,跟我上樓來。”她轉身就往樓上走,臉色很難看:“幫我把這件婚紗脫了,重死了。”
女傭不知道剛才還很高興的小姐怎麼一下子心情就這麼差,她也不敢多問什麼,趕緊追過去幫忙提起了裙子的後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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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身軍裝的準新郎臉上看不見半點喜色。他嘴上叼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手指無意識地點著麵前的請柬,向來深邃的眸中看不到往日的淩厲。
許席敲了敲門走進來,看到正在發呆的上司時動作微頓。視線在桌上停留了半秒,他才拿著手上的文件上前稟報:“副都統,這是局裡新製定的訓練計劃。”
張毅琛心不在焉地往桌上一指,“放那。”
許席點了點頭,連忙把文件放到了他手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明天就是你和陸小姐的訂婚宴了,都督那邊已經給你準假了。”
張毅琛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許席心中一動,立馬低下頭:“抱歉副都,我不是想過問你的事,隻是陸小姐那邊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還有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她也派人給你送過來了。”
“衣服呢?”張毅琛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許席連忙回:“在休息室,我已經派人掛起來了。”
他還以為張毅琛是想要在這裡試一試,誰知道他隻是隨口一問,知道衣服已經收起來以後什麼都沒有多說,甚至告誡他隻要是陸家打過來的電話,一律都說他在忙抽不出身。
許席領命離開,心中確實萬分不解。
彆說是陸南楠想不明白,就算是他這麼整日整日待在張毅琛身邊的副手都覺得他的態度變化得十分奇怪。
誰不知道副都統這麼多年來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就算是找了個看起來還算是喜歡的小情人,在白月光回來以後也是立馬回到了白月光的身邊,這溫柔體貼的勁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白月光怎麼就不得寵了呢?就連結婚這種大事都不見他上心了。
許席自認為對張毅琛是很了解的,這個時候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不是張毅琛,所以他也不會知道越是接近婚期,張毅琛對穀筱嬋就越是想念。
他竟是有些後悔答應娶陸南楠。
張毅琛的辦公室在一樓,外麵就是一條時常有人走過的小徑,此時就有人走過,嘴裡哼著歌。
聽清她唱的是穀筱嬋的那首《夢中情人》時,他眸光微滯,胸口愈發沉悶,壓了塊巨石似的。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她的歌時常能聽到,可她的人她卻怎麼也見不著。他很想她,也很想念曾經一回到公寓就有一個嬌軟溫暖的身軀過來抱他的日子。
*
張毅琛和陸南楠都是上海灘響當當的人物,在他們訂婚宴這天,大街小巷都在傳這對璧人,自然也會有不少人說起張毅琛紅顏知己穀筱嬋。
穀筱嬋這段時間可是紅透了半邊天。上到七八十歲的老人,下到牙牙學語的小孩都有她的粉絲。
以前彆人想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她,現在卻不行,可能你身邊站著的某個人就是她的粉絲。
百樂門的劉亞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穀筱嬋離開百樂門後的名氣那叫一個扶雲直上,不需要男人都把事業搞得紅紅火火的,這可把劉亞雅給嫉妒壞了,想著法子在外麵造她的謠,說什麼去過百樂門的男人大多和她有一腿,還說她就是因為不檢點才被張毅琛拋棄。說這些的時候她正站在家門口,旁邊圍著一群看戲的路人,誰知道話才說了一半就有熊孩子跑過來往她身上丟石頭,還說她是亂說話的老妖婆。
劉亞雅差點被氣死,卻又無可奈何,誰讓那熊孩子的父母也熊,不僅不去教育小孩還反過來教育她說造謠是沒有道德的行為……
知道穀筱嬋也要參加這場訂婚宴以後,上海灘的幾家媒體都熱鬨起來了,紛紛提著厚重的照相機往陸家門口跑。
訂婚宴這天
穀筱嬋是坐著顧宇舜的車去的陸家,她和顧宇舜關係好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夥都知道她的那些唱片發自顧家的唱片公司,連背後的錄音團隊都是顧宇舜幫忙安排的。
兩人相攜到陸家的時候,門外等著的報社哢哢一頓亂拍。
穀筱嬋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旗袍,顏色雖然不亮眼,穿在她身上卻讓人不由得眼睛一亮。旗袍是開叉的設計、露出一截白皙光潔的腿,上半身也是露肩膀鎖骨的設計,不過她給自己加了一條披肩,擋住了大片的皮膚以後還襯得她更為成熟知性。
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穿的大多是喜慶的紅色,穀筱嬋也沒有一身白,她脖子上掛著一條紅寶石項鏈,寶石切割麵光滑泛著瑩瑩的光芒,手上是一隻紅色的鐲子,三指寬的金絲纏繞著一塊鴿子蛋大小的寶石。這樣的首飾很少有人能戴的好看,畢竟看起來就不是秀氣那一款,但是穀筱嬋手腕纖細皮膚白淨,戴著這種款式的首飾隻會讓她看起來更加精巧。
除此之外她的耳墜子是紅色,頭上的發夾是紅色,就連指甲上都塗著亮粉色的指甲油。
本來看到她穿著一身白還想從中做文章的媒體頓時就什麼話都沒有了。
誰說穀筱嬋心存芥蒂不願意祝福這對新人,人家分明早就不計前嫌,是真心來參加這對新人的訂婚宴的。
再看穀筱嬋身邊一身西裝的顧宇舜,長相英俊帥氣,氣質矜貴過人。身邊有這樣的男人,何苦要對張毅琛念念不忘?
看著兩人般配的樣子,報社頓時覺得比起前情難忘這樣的話題,顧宇舜與當□□星同進同出這樣的話題更吸引人。
陸家有一個很大的後花園,再往裡走就能看到訂婚宴場所的全貌了。
這裡用鐵架子搭著幾個大棚,棚上掛滿了白色的絲帶和彩色的氣球,為了不讓鐵架原本的顏色露出來,傭人們還在架子上綁滿了白玫瑰和粉玫瑰,隔一段距離就用純白色的珍珠流蘇做點綴。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確實很好看,不少年輕的小姐都抬著頭看著上麵的裝飾,還有指著前麵的舞台說以後自己也要這樣的婚禮的。在婚禮大多還是中式的上海灘,陸南楠這樣的純西式婚禮確實很特彆。
院子裡擺著二十幾張圓桌,穀筱嬋的座位原本被安排在靠近大門一點的地方,那邊離舞台要遠一些。但她既然是和顧宇舜一起來的,那自然是一同坐到了顧家的那一桌。
一看到她,顧老太太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都說婆家待你怎麼樣都取決於男人的態度,顧宇舜就是用親身行動向彆人證明了這一點,自從上次穀筱嬋在顧家受到了老太太刻意的針對以後,顧宇舜就連著大半個月都沒有回家,就連老太太親自找上門他都是冷漠以待。
從這件事中顧老太太知道了孫子的態度,再加上上次生日確實是她誤會了穀筱嬋,她就親自寫了封信讓人給穀筱嬋送過去,不僅道了歉還補送了一點歉禮。最後她又向顧宇舜保證以後不會再乾涉他和穀筱嬋的事情以後,顧宇舜才像之前那樣。
這回來參加訂婚宴,老太太穿戴的還是上次穀筱嬋送的那套祖母綠首飾呢,不光是因為這套首飾適合她今天的衣服,也是為了向外人表示她的態度。
這不穀筱嬋一上桌,桌前的其他人就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好似之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家在上海灘地位顯著,位置自然也是最靠前。
兩人一來,舞台旁邊正在接受老一輩祝福的主角就注意到了他們。
陸南楠倒是還好,一直沒怎麼笑的張毅琛臉色卻是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一把就抓緊了陸南楠輕放在臂彎中的手,聲音很冷:“是你給她發的請柬?”
不用說陸南楠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她強壓下心中的酸澀,故作不明地抬頭想看張毅琛,溫聲道:“你是說穀小姐嗎?是我給她發的請柬,我有不少小姐妹都很喜歡她,所以我就冒昧給她發了張請柬,怎麼了嗎?”
張毅琛冷著臉不說話,他看向穀筱嬋的那個方向,隻見她正在和顧宇舜說話,兩人的頭靠的很近,從他這個角度看都快親在一起了。
他不自覺地雙手攥拳,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將那兩人分開。
她以前隻有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才會笑得這麼開心,可現在她還是在笑,對象卻是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