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那位神明到最後給孫女兒出難題,他們做不到,孫女兒會被反噬。
他不想孫女兒小小年紀,去承受她不應該承受的痛。
傅心慈隱隱的猜到祖父的顧慮,暖心之餘,就故作輕鬆接著說道:“那位老婆婆還說了,隻要咱們不做惡事,力所能及的幫助需要咱們幫助的人,她老人家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咱們走出困境。”
“慈兒,神明真的這麼說?”多年的心如止水,孟慶平的語氣裡隻有熟人才能聽出來的波瀾。
他老了,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兩個孫兒能夠好好的活下去,長大成人,這樣他才能對得起老妻和兒子兒媳。
“嗯。”小姑娘應聲而答,暗夜裡沒人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慧黠。
在困境中,還能保持本心,擁有一份善良,這一點孟慶平是能做到的,不為彆人,就是為了兩個孫兒他也能做到。
傅心慈見祖父不在懷疑,就把喝光水的空瓶子收進了空間,又往祖父背在身上水囊裡灌滿了水。然後才安心的躺在宇兒旁邊,沉沉的睡去。
夏天的夜本來就短,對於急著趕路的人,更是眨眼即逝。
傅心慈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就被祖父叫醒了。
“慈兒,宇兒,齊小子,起來了。”
“嗯。”
“嗯。”
“唔。”
末世生存的一年多,傅心慈的警覺性很高,祖父隻喚了一聲,她的眼睛就睜開了,身體也呈戒備狀態,盯著不遠處江頭兒吆喝的方向。
難得,小小的宇兒也懂事的隨著姐姐爬起來,就是齊賀也一臉懵圈的坐起身子,不停的揉著眼睛。他也不管孟氏族人亂糟糟的聲音,嘴裡就開始大聲的嘟囔開了。
“江爺爺,咱們明明剛躺下,咋這麼快就起來了?”
見那個嘎小子問自己,江頭兒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揉了揉夜裡睡的並不舒坦的脖頸,才苦笑著回答:“江爺爺也想躺到日上三竿,可想想這鬼天氣,在瞅瞅這些氣死人不償命孟家人,咱們還是提早上路的好。不然啊,等日頭毒的時辰,還不得曬死在路上。”
“哦。”
江頭兒同齊賀說完了,立刻換上一副淩厲的眼神,盯著孟氏族人混亂爬起來的方向,大聲的嗬斥道:“孟家的人,都給老子聽好了,今兒你們再磨磨蹭蹭的,你們之中就得有人成為這官道旁的孤魂野鬼。”
江頭兒的話落,孟氏族人那邊有片刻的無聲,接著就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出來:“江頭兒的話,大家都記住了,那幾個身嬌肉貴的,今兒要是再拖咱們後腿,就彆怪咱們不講情份,把你們扔出去喂野狗。”
孟氏族人本是依附著國公府生存的,國公府風光的時候,他們也沒少招搖,更有人倚仗著國公府的權勢欺壓百姓。
如今國公府倒台了,他們被牽連一點兒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