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孟家是被砍頭流放,那又如何?你們梅家還不是上趕著把閨女塞過來。”
“……”
“塞一個都不行,得塞兩個才成。”李氏知曉兒子做的那些錯事,多半與梅氏的娘家有關,再開口一點兒沒給梅家留麵子。
“要不是你和你那個敗家的兄弟攛掇,老大會做出來那些錯事麼?”
見梅氏噎的不敢接話,李氏就更生氣,“老身就是想不明白了,一個啥都不是的白身,都作出來新花樣。家裡抬了七八個小妾,還沒完,居然惦記上了人家新喪夫的小寡婦。”
說起來這事兒,李氏更氣惱,抓起來身邊的土坷垃,就向梅氏身上砸去。“不是你那個賤人兄弟,強人未遂鬨出來人命,讓老大給他擦屁股,孟家會鬨出人命麼?殺頭,流放,還不都是你們梅家給招惹來的?”
梅氏兄弟這件事,是壓在孟家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梅氏不敢申辯,更不敢躲閃,因為婆婆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
她現在也很後悔縱容了兄弟,更後悔自己嘴賤。剛剛她要是伏低做小,忍忍就過去了,婆婆也不會這麼生氣。
孟氏其他的女眷,聽了李氏的說詞,呆愣了片刻,唔嗷的衝過來。也不管梅氏這個曾經的世子夫人多風光,她們現在的身份可是一樣的,被流放的犯人。
想到這些天,流放路上的顛沛流離,自己所受的饑渴之苦,這些身嬌體貴的婦人們,伸手打人是一點都不含糊。
尤其是長久以來,看梅氏不順眼的二房夫人劉氏。
當年,李氏給大兒子說親的對象是劉氏,梅氏作為劉氏的親表姐,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奪了這門親事。
有劉家老太太壓著,劉氏就算恨她入骨,這個啞巴虧也隻能吃了。
還好,李氏真心喜歡劉氏這個人,二兒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就退而求其次,為二兒子聘了劉氏。
劉氏也算是個省心的,過門後夫妻倆相敬如賓,日子過的和美,還生下了兩女一子。
現如今,劉氏非常慶幸自己當年會生,前頭兩個都是女兒,不然丈夫和兒子都被砍頭,她得哭死。
隨即想到,兩個女兒都因為這場變故被退了親事,看向梅氏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梅氏想打親情牌,“表妹,我可是你的親表姐呀。”
梅氏不提這個茬兒,還好些,新仇舊恨,劉氏更瘋狂了,雙手死命的朝梅氏身上招呼。
打的梅氏抱頭鼠竄,嘴裡不停的大聲喊叫:“救命啊!救命啊!劉麗華殺人了。”
劉氏卻不理會她的呼叫,就像瘋魔了一般,追著她沒頭沒腦的撕打。
彆人看見這情形,怕出人命,在不好上前了。
瞧見撕打在一起的兩人,哪還有一點豪門貴婦的雍容。市井裡的潑皮,恐怕都比她們要體麵一些。
少年卻不理會那些女人的瘋狂,拽著姐姐就往一個方向走。
“哥,你們等等我呀。”抱著弟弟的小少年,喘著粗氣從後麵追過來。
少年見累的滿臉通紅的二弟,立刻伸手把小弟弟接了過來。
後麵一直關注著他們姐弟四個的夫妻倆,見姐弟幾個不時的回頭看他們一眼,卻不停腳的向前麵走去,就有些納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