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就沒了？”
“當然還有，隻是你爹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了。”
齊遠山說著，就抬眼四下尋摸，剛巧看見他們衛所院牆上攀爬茂盛的葡萄藤，就順嘴說道：“還有很多果樹，像葡萄，李子樹，杏樹，桃樹，蘋果樹，梨樹，櫻桃樹，山裡紅，大棗，栗子，核桃，榛子…。”齊遠山如數家珍的又說了一大串。
齊賀有點兒發懵，他爹說了那麼多，他好像沒有記全。
齊遠山好像看出來兒子的煩惱，就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他打氣，“兒子，爹說的這麼多你記住幾樣就行了。”
“可是…。”
“兒子，這個季節能種的東西不多了，要等到來年春天，這麼久你還記不全麼？”
齊遠山一語驚醒了夢中人，齊賀的小臉兒上立刻就浮現出笑容。
“爹，我先回去了，您一會兒也過去麼？”
“爹一會兒就過去，要和你孟爺爺說點正經事。”
“爹，啥正經事啊？”齊賀還是個包打聽。
“是大興鎮裡的李大戶，快四十才得了個兒子，高興的恨不得滿世界的吆喝他有兒子了。”提起來這事，熟悉的人都替李大戶高興。
齊賀聽他爹說的有趣，也跟著笑起來。
“你大戶不差錢兒，就想兒子的滿月酒要辦的體麵，想弄些海貨。昨兒晚上托人尋過來，問咱們能不能幫忙。”
“咱們當然能幫上忙。”
“是啊，昨兒太晚了，那邊又等著用，我就替你孟爺爺先答應了。”
“爹，那咱們是不是現在就要過去知會孟爺爺？”
“現在就去。”齊遠山又交代一聲，才騎著馬去了孟家。
孟爺爺現在也挺忙，孟五爺幾個又找過來和他商量：“二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合夥抓隻小豬崽。”
“抓豬崽乾啥？”孟爺爺看見他們還是沒有好臉色。
“咱們就是想喂養到過年…。”孟七爺仗著膽子跟二哥套近乎。
“殺年豬？”
“嗯。”孟十三爺猛點頭，他還是怵二哥。
“這個時候養年豬，是不是太晚了？”
“是晚了，可是我們幾個尋思著，養幾個月，過年就殺，分分咋的也能給孩子們解解饞。”孟五爺現在也迷茫，接下來的日子可咋過。
對於種地，他們是趕鴨子上架。就是養豬，他們也是心裡沒底。
孟爺爺瞅著他們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差明說請他給拿主意。
“唉。”孟爺爺也為難了，都是為了孩子們能活下去。
想到那些孩子，孟爺爺對這些大人的怨懟就少了很多。
“都這時節了，我是不讚成你們養豬的，要養也明年開春的時候養。那時候，我還讚成你們多養幾頭，也是一樣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