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現在可沒工夫和女兒閒磨牙,她得進屋讓婆婆把小聰找回來,外麵太冷了她可舍不得兒子挨凍。
張氏聽了兒媳婦的話,也擔心孫子,剛要下地穿鞋就被兒子攔下來。
“娘,您就甭操心了,小聰都十二了,冷暖的他哪能不懂得,您就讓他去玩會兒,要是感覺身上冷了,他自然會回來。”
“可是,小聰身上的襖子本就不厚實,外麵也沒有大襖,這剛下完雪怎麼扛的住。”
“小聰外麵不是穿了一件您的夾襖麼。”
“那夾襖都多少年了,哪還暖和。”
提到孫子過冬的襖子,張氏心裡就覺得酸,是他們這些大人對不住孩子。
“這冬冷寒天的,真難為咱們小聰了,要是有新棉花就好了,咱們也能給小聰做件新襖子。”
“娘,新棉花很貴的,到咱們手裡就更貴。”
兒媳婦的一句話,張氏又開始唉聲歎氣。
單茵茵聽見東屋裡幾個人的話,就忍不住又撇嘴。她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襖子,手裡的苞米都搓不下去了。
單茵茵扔掉手裡的苞米棒子,板著個小臉兒就進了東屋。
張氏瞧見大孫女兒的臉色,就知道這孩子又在作妖。就有些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問道:“那一簸箕苞米搓完了?”
“還沒有搓完。”
“你這孩子咋還學會躲懶了,苞米沒搓完你進來乾啥。”
單茵茵聽見奶說自己躲懶,就不愛聽了。“我才沒有躲懶。奶,昨天明明孟二老爺給咱們拿來十斤苞米麵,乾啥不吃。”
“哎呦,你個敗家子呦,你竟然惦記上了那十斤苞米麵?我看你是討打了。”想到那細發的苞米麵,張氏想留到過年的時候吃,誰知道大孫女卻惦記上了,她心裡哪能不生氣。
黃氏怕女兒挨揍,忙開口訓斥她:“茵茵,你這孩子可不許胡嘞嘞。昨兒孟二老爺讓人送過來的可是細苞米麵,咱們是留著過年的時候吃的。”
“…”單茵茵覺得細苞米麵,也是苞米麵,有啥稀奇的,蒸出來的窩頭都是喇嗓子。
“你這孩子就是沒見識。”黃氏怕女兒在說出來啥不中聽的話,忙打開櫃子拿出來那個麵袋子,給女兒看,“你瞅瞅。”
單茵茵伸手在麵袋子裡抓出來一小把細苞米麵,欣喜的發現:“娘,真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這可是金貴的東西,咱們得留著過年的時候吃。”
“嗯,有那些馬肉呢,咱們今年過年也包兩頓餃子。”
單茵茵聽了她娘的話,臉色也變的好看了,不等她娘催促就出去接著搓苞米去了。
張氏歎氣,都是孩子,有點好吃的就都滿足了。
…
蠻荒野地裡,這場雪仗打的太激烈了,後來幾乎到了混戰的狀態。
宇兒一直和姐姐站在自家大門口觀看,小眼神都不夠用了。嘴裡一直嗷嗷的嚷嚷著,小手都拍紅了。
齊遠山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雪地裡,幾個小子滾作一團,不停的抓個雪團子往對方的臉上扔。
也不管對方是誰,那是愛誰誰,扔著你了算你倒黴。
雪團子要是塞到襖領子裡,那就算你更倒黴。
“哈哈哈。”齊賀剛剛就把一個雪團子,準確無誤的丟到孟玉堂的臉上。然後撒腿就往回跑,他剛剛眼角的餘光,可是瞄到他爹來了。
齊遠山嘴裡嘀咕了一句:“這個壞小子。”
傅心慈聽見聲音回頭,見是齊遠山來了,忙拉著宇兒給齊伯伯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