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嚴逸沒有急著走,而是隱晦的和孟二叔說了一些京城裡的事情。
關於朝堂裡的事,大家都沒有插嘴多話,傅餘和齊家父子也坐在旁邊安靜的聽著。
話題之間嚴逸還提到了,「青州難民的事情被我捅出來之後,皇上想讓孟二叔繼續回青州做縣令。」
孟爺爺沒有接話,內心裡卻很抵觸做什麼縣令。
「孟二叔,有點對不住您老人家,我沒有經過您的允許,就幫您推。」
聽了嚴逸的話,老人家是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草民還要謝謝嚴大人的仗義執言,先前草民就沒了做官的心思。在加上這幾年的疲懶,草民如今可是個實打實的種田翁。嗬嗬~」
老人家笑的風輕雲淡,嚴逸的感觸頗深。
「有些人窮其一生隻為做官,孟二叔卻能做到當放則放,足以令晚輩佩服。」
老人家:…
接下來,嚴逸又說了幾句,關於青州難民的救災物資交接的事。
孟爺爺也趁機和嚴逸提了,青州難民以後的打算。「他們和草民說了,想留在遼東,等明年春天他們就開荒種田。」
嚴逸早就想到過,這裡可能會出現叉頭,就把皇上的意思說了一遍。
「皇上的本意,是想明年天氣轉暖之後,就讓這些難民都回青州去。」
「嚴大人,這件事情有些難辦。」
「為何?」
「他們這些人躲過了水患,集合了二三百人才往北走的,可是能走到遼東,還剩下一口氣的隻有一百零幾人了。」
看著老人家痛心疾首,嚴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百零幾個人,真要是按皇上說的,讓他們回青州,除非是車接車送,要是再走回去,等到了青州的地界,估計也沒幾個喘氣的了。
嚴逸就知道這趟差事不好辦,隻是聽孟二叔說完,細思極恐。
皇上真要是堅持讓這些人回青州,這些人真的沒有活路了。
嚴逸沉默了良久,才給了孟二叔一句活話:「朝廷分發的糧食,省著點用能讓他們過了這個冬天。剩下的事,要本官回去之後,在上奏給皇上定奪。」
情急之下,嚴逸都把本官兩個字說出來了,就說明這件事他真的做不了主。..
老人家也沒有難為嚴逸,還拱手和他道謝:「草民先代那些青州難民謝過嚴大人。」
「孟二叔言重了,謝字愧不敢當。」
「還有,草民有個不情之請,明日請嚴大人同草民一起,給那些青州難民發放救災物資吧。」
嚴逸本想把物品和錢糧交接給孟二叔之後就不管了,沒想到孟二叔卻邀請他一起,給那些青州難民發放救災的錢糧物資。
嚴逸就能聯想到,那些青州難民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罷了,明日事,明日在說吧。」
孟爺爺也知道,嚴逸沒有看見那些青州難民之前,說啥都是徒勞。
嚴逸最後才有些戀戀不舍的,跟著齊遠山回千戶所去了。
一路默默的走著,他有點憂傷。他很想住在孟家,幻想著那個小丫頭的師傅半夜三更的過來看徒弟,被他遇了個正著。
然後指點他幾招,或者,或者收他為徒。
想想都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