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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成熟的麵孔。
比夢中的青年更硬朗,也更陰沉。但就算是在睡夢中,眉心的陰影仍未散去。
我想起昨晚他撐在我上方,盯著我,近乎偏執的眼神。
忍不住伸出手,觸摸男人的眼睛。
手指下,隔著薄薄的眼皮,眼珠輕動。
我假裝沒注意,輕點著斑的睫毛數數,想象這人開了寫輪眼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還沒腦補完,斑就睜開眼,同時微微後仰躲開我的手。
“乾什麼?”他聲音沙啞,略帶不快。
我收回手:“斑先生的弟弟和斑先生長得很像嗎?”
斑擰起眉,看了我半晌,才應了一聲。
我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我才想起來,我見過泉奈。”
小時候,父親有一次請來宇智波的忍者來保護我。
當時在那群黑壓壓的忍者中,有一個比我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背著短刀,紮著小辮,麵容清秀,聲音溫和。
那次護衛時間不長,過程也很順利,所以我漸漸地就把這件事忘了。
直到昨晚聽斑先生提起那個名字,我的記憶才突然回籠。
不過,我隻見過宇智波泉奈少年時的模樣。
昨晚夢中的那個,到底是我自己腦補的,還是真的是彼岸之人的托夢,就不得而知了。
半天得不到回應,我扭頭去看斑。
卻發現他一樣在出神,正用他的手撫摸他的眼睛。
察覺到我的視線,斑掀起眼皮看我:“明明泉奈隻過世了一年,我卻感覺已經過去
很久了。”
在他那雙黑亮的瞳孔裡,我看見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撐起身,在斑的眉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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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親的時候,什麼也沒想。
就像過去我在都城裡,看見一隻不小心受傷的小狗一樣,抱起它親了一口。兩者的心情是一樣的。
隻是這樣而已!
結果,宇智波斑那混蛋就跟見了鬼一樣,馬上就跑了……
跑了!!!
我不顧渾身酸痛,拿起軟枕就砸了出去!
“砰!”
軟枕砸在屏風上,兩者一起倒下。
阿碧驚慌的聲音在外廂房響起:“殿下?!殿下,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你不許進來!”我捂著臉倒回去,心裡把宇智波斑罵了百八十遍。
罵完之後,我收拾收拾心情,將阿碧喊進來:“從今天起,不許宇智波斑踏進我院子半步!”
“咦?可是……”
“沒有可是!”我打斷阿碧,斬釘截鐵,“說不許!就不許!對了,我也不想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阿碧看了看我,雖麵露茫然,但還是應下了。
結果,當天下午,我就聽說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在村外打了一架。
帶來這個消息的,是昨天領頭的宇智波小姑娘。
當然,現在我已經知道她的名字。
宇智波千夏,大長老的孫女。
千夏小姑娘坐在我麵前,臉頰被點心塞得鼓鼓的,就這樣也擋不住她一臉崇拜地對我說:“斑大人真素太膩害了!斑大人好帥!”
小姑娘以為斑是為他們出氣才去找千手柱間打架。
但在我看來,事實正相反。
我沒有告訴千夏這個殘忍的事實,而是默默將杯子往她麵前推了推:“把食物吃完再說話。”
小姑娘聽話照做,又捧著臉看我:“殿下也很帥!昨天殿下把斑大人和千手扉間都訓得抬不起頭了呢!”
我:“……你應該稱呼‘扉間大人’。至少在外人麵前應該這樣。”
“我知道啦。”千夏擺擺手,“我們都這樣,隻在族內這麼喊一喊。”
我想到了千手明。
估計那個鍋蓋頭小鬼是不敢在千手族內,直呼宇智波斑的姓名了。
“殿下,明天下午你還願意當我們的裁判嗎?”
我:“……你們還要
比啊。”
千夏:“當然!昨天還沒來得及分出勝負呢!”
我動了動身體,悄悄吸了口冷氣,搖頭:“抱歉啦,這兩天我有事。你們去找彆人吧。”
“誒——好吧。”
我摸摸小姑娘的頭:“還是和那些人嗎?”
千夏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我默然一瞬:“包括昨天哭了的小孩?”
千夏睜大眼:“殿下不希望我們和他們玩嗎?”
我笑了:“沒有。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果然,都還是小孩子啊。
不過,正是由於有這些小孩,宇智波一族在其他忍族中的名聲有好了幾分。
再加上有之前賞花大會的加成,我和水戶在村內散步的時候,經常能看見穿團扇的族人和其他忍者打招呼。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啊。”就連水戶都這麼感慨,“宇智波似乎沒我想象中那麼傲慢。”
其實,還是傲慢的。
隻是如果比較對象是他們自己,那現在的態度自然比以前好得多。
習慣之前印象的忍者們,乍一遇到這麼“溫和”的宇智波,自然受寵若驚。就像吃苦慣的人,有一天喝到微微甜的水,都會覺得很甜很甜。
我衝水戶笑道:“當然了。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當然都一樣可愛。”
水戶笑了,跟周圍聽見這句話的人一起,笑得毫無陰霾。
笑完,他們看那紅白團扇的眼神,自然更柔和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選舉初代火影的消息在村子裡漸漸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