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夏日祭已經過去一周。
木葉在斑的帶領下,各方麵都走上了正軌。
村子周圍的防禦工程開始建設,位於村子東北麵的忍校正在籌備——千手扉間得到他哥的大力支持,四下奔走,到處遊說各忍族族長。
有的忍族很好說話,甚至主動幫扉間出謀劃策;有的就很難纏了,就算千手柱間親自上門也不肯點頭。最後還是由斑這個火影出麵,才讓雙方達成共識。
我越發覺得,之前的斑對某些事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管。等他真的上心了,一切手到擒來。
比如現在,他這個火影當的不是很好嘛。
就算是我這個不怎麼出門的人,也能感受到村子裡的人對他與日俱增的愛戴。
還有人提議,要在火影樓的山崖上雕刻曆代火影頭像,首當其衝就是斑這位初代目。也不知道這個提議,目前通過沒有。
想到斑的腦袋有一日會被放大幾百倍,掛在牆上,我就忍不住想笑。
抬手翻過書頁,我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旁邊香爐裡升起一縷青煙,熟悉清爽的香料正是用之前斑帶給我的香塔製成。
在香爐邊,放著一隻狐狸麵具,是在祭典上買的。當時我拿了狐狸的,斑很嫌棄,自己卻拿了一隻天狗的。
恕我直言,真看不出來天狗就比狐狸好到哪去了。
注視那隻紅色麵具,我不由再次微笑。
這時候,外麵簷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裡如滾雷般清楚。
格子門被拉開,一張出人意料的臉闖進我視線。
“阿明?”
千手明神色慌張,形容狼狽,喘著粗氣扶住門框:“殿、殿下!千夏她被抓走了!”
我一愣,讓他說清楚。
原來今天他們一群小孩在村子邊緣處玩,說是邊緣其實也不遠,至少還在村子的防禦工程範圍內。
隻是因為周邊規劃的建築還沒建起,所以對比中心地帶,顯得人煙稀少——這正是小孩們喜歡的地方。
之前阿明和千夏他們就去過那裡幾次,覺得真是個好地方。今天也是如此,一群孩子聚在一起,說是要共同修煉。
結果就在修煉過程中,突然冒出一個白頭發的女人
,打傷大部分小孩,抓走了宇智波千夏。
臨走前,白發女人讓千手明傳話:“讓那個公主一個人到南賀神社去。二十分鐘之內,我看不到人,這個小姑娘的屍體就會掛在神社上。”
千手明還算口齒清晰地說完,我已經皺緊了眉。
二十分鐘。
以我的體力,從這裡到南賀神社,差不多正好是極限時間。
那個白發女人是誰?
未免太了解我了吧?
一想到之前有這麼一雙眼在暗中偷窺,真叫人毛骨悚然。
我一邊朝外走,一邊問:“通知其他人了嗎?”
“啊?”緊跟上來的千手明一臉癡呆,“那個女人不是說不能告訴其他人嗎?不然千夏還會被殺!”
我:“……”
這小孩是真的呆!
真的是柱間和水戶的崽嗎?!
“她讓你不說你就不說?!”我沒好氣,“你們忍者不是有那個分|身術嗎?快分五個出來。三個去通知你父母還有斑,剩下兩個變身成我兩模樣。對了,你有爆炸符嗎?”
千手明被我說暈了,不再多問,一一照做。
他今年還不到五歲,等分出五個分|身又將其中兩個變身成功後,小臉已煞白一片。
我心下歎息,卻無可奈何。
出去的時候碰到一些宇智波族人,他們看“我”形色匆匆,出聲詢問,“我”沒敢跟他們說。
告訴人,也要看對方是誰。
柱間,斑包括水戶的實力我都是相信的。
但這些人還是算了吧。
萬一驚動了綁匪,千夏的小命真要不保。
千手明在我的示意下,一樣保持沉默。
兩人悶頭趕路,還要注意隱藏,險些沒趕上前麵的兩個分|身。
一路上我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不管那個白發女人到底是誰,她真的有能耐在斑的眼皮子底下,觀察我這麼長時間?
如果她沒這個實力,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其他同夥?
基於這個假設,我所有的安排都是在有這麼一個同夥的前提下,進行的。
當南賀川的水聲越來越大時,我的呼吸已越來越急促,心跳如擂鼓,汗如雨下。
前方的分|身跟我一個表現,完美體現了什麼叫戰五渣、體力廢的公主。
南賀神社依然靜靜矗立在川邊,隻是這次神
社正殿前多了一個白發女忍者。
我悄悄打量這個女人——白色頭發,綠色眼睛,眉毛上有兩個紅色圓點,衣著就算在忍者裡也堪稱暴露。
我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她。
既然如此,這個女人應該不是衝我來的。
斑?
女人握著一柄白色短刀,刀鋒架在宇智波千夏脖子上。
看見兩個分|身,被挾持的千夏尖叫:“千手明!你居然讓殿下涉險!!!”
“閉嘴!”女人嗬斥,手微微一動,千夏脖子上就出現一道血痕。
等千夏閉上嘴,女人開始冷笑:“沒想到堂堂火之國公主,真的會為一個忍者小孩孤身冒險。還是說,這是你身為頂尖貴族的自信?認為隻要是忍者就不敢殺你?”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冷靜反問,“不過我沒見過你。”
“我也沒見過你。”白發女人強迫千夏仰起頭,讓後者脖子上的血痕更明顯,“彆想拖延時間了。自己走過來吧,公主殿下。”
“我過去可以,但你要放了這個孩子。”
白發女人沉默片刻,忽然大笑:“你、哈哈哈哈哈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在意一個忍者小孩的命?”
“隨便你怎麼想。”“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平淡道,“反正你的目的是要當著宇智波斑的麵殺我——”
抬起手,露出手中苦無,架在自己脖子上,“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的目的也沒法達成了吧。”
笑聲戛然而止。
女人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幾秒,她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頓了頓,繼續,“我和你從未見過麵,也沒有其他途徑和忍者扯上關係,隻有宇智波斑了。宇智波斑實力很強,縱使仇人眾多,也無人可以對他本人造成威脅。想報複他,隻能從其他方麵下手。
你觀察了這麼久,自然能知道他對族人並不是那麼關心,而他重視的千手柱間實力強勁,不可能被你擄走。所以,你隻能從我下手。但我又一直呆在村子裡不出來,你隻好再迂回一次。抓走宇智波千夏,讓我來交換她,這是你一開始就想好的方法。恐怕你也料到阿明會通知其他人……但是等宇智波斑趕來,我已在你手上。”
“啪、啪、啪。”
白發女人鬆開宇智波千夏,鼓起掌來:“不愧是火之國的公主殿下,比一般蠢笨如豬的貴族總要聰明上一些。真可惜,要不是宇智波斑,我覺得我們有機會成為朋友。”
“我”默了默,抬起下巴:“區區忍者,竟敢妄想成為我的朋友?”
白發女人並未動怒,似笑非笑:“果然。你跟漩渦水戶、千手柱間交好都是假的!你們高高在上的貴族從未看得起忍者。隻是沒想到宇智波斑看上去精明,居然也會被你這種女人騙住。虧他真當你是他妻子。”
確定了。
這個女人瘋瘋癲癲,腦子不好。
我要真看不起忍者,壓根就不會到這裡來涉險。
既然對方腦子不清醒,我就能鬆口氣了。
那邊女人已經不耐煩起來。
抬手將白色短刀對準“我”,另一隻手抓住千夏肩膀:“你過來,我就放過這個小丫頭。”
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隻能照做。
而且因為之前趕路太急,走起路來跌跌撞撞,慢的不行。
女人就站在正殿前方,好整以暇地看著,順便嘲諷:“真不敢信你是那個宇智波斑的妻子。除了所謂的貴族身份和你這張臉,你一點都配不上那個男人!”
“我”:“……你是斑的愛慕者?”
一開始,我以為這女人是過來尋仇的。
現在看,竟然還是情仇???
藏在暗處的我磨了磨牙。
沒想到,白發女人突然暴怒起來:“愛慕?我會愛慕宇智波斑?!他殺了我丈夫,我恨不能殺他三百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意你,我一定要你這個妻子死在他眼前!他不是初代火影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公主死了,他拿什麼向大名交代!”
她雙手爆出青筋,被她扣住的千夏悶哼一聲。
我有些憂慮,又有些緊張。
畢竟成功的機會隻有一次。
幸好分|身不受我影響,依然按原計劃緩步向前。
白發女人等得不耐煩了,抓著千夏主動向前。
我屏住呼吸。
兩方逐漸靠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兩米。
“我”猛地向前疾跑,一把抱住白發女人,撞開後者抓住千夏的手:“往後跑!”
千夏的右肩已滲出
鮮血,但她一聲不吭,扭頭就跑。
白發女人一愣,沒管千夏,反手抓住“我”,口中道:“你不必這樣。本來她就不是……不對!”
女人臉色驟變!
“轟!”
火光一閃,女人的位置被硝煙包圍。
而我和千手明已經蹲在神社正殿裡,掀開了從右邊最裡邊數的第七張榻榻米。
千夏衝進正殿時,已雙手結印。
密室入口處的石板,在她解印的作用下浮現了咒紋,開始向一側移動。
沒等石板徹底打開,千手明就先將我往下推,自己衝去迎接千夏。
“轟!”
又一聲爆炸。
這應該是剩下變成千手明的那個□□。
兩個□□裡都藏有起爆符,利用白發女人對我和這兩個孩子的輕視,成功阻撓了她一瞬!
就是這瞬間時機,給了我們三進入宇智波密室的機會!
白發女人的反應比我預計還要快。
當石板重新開始合攏,女人毫發無損的身影已出現在正殿入口處。
看見移動的石板,她勃然大怒,表情扭曲至極!
“錚!”
眼前一花,原本逐漸閉合的石板忽然停下。
陰森的白刀硬生生卡住了最後的縫隙!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柄白刀壓根不是什麼材料特殊的武器,而是從女人身體裡抽出的骨頭!
因為隨著石板有繼續合攏的趨勢,女人身上突然再次爆出幾柄白色骨刺!
她那種暴露的穿衣風格原來是這個原因?!
“嘎吱吱——”
人骨與石板角力,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趁著這個機會,女人的上半身已硬生生擠了進來!
她臉上的猙獰,讓我打了個寒顫。
“火遁·豪火球之術!”
我身前的千夏驟然結印,從口中吹出一大團火球。
周圍溫度陡然升高。
豔豔火光照亮每個人的麵孔。
白發女人瞳孔驟縮!
“唐鬆之舞!”
白色肋骨從胸口翻出,像刺一樣豎起。
更誇張的是,女人臉上都出現麵具似的白骨。
在這些骨頭的保護下,白發女人隻有頭發被燒焦——恐怕之前她也是通過這種方法,避免了被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