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沒有回答。
他隻是翻了個身,一隻手擁住我的腰,把自己的臉埋進我腹部。
我再低下頭時,發現他已經閉上眼,呼吸綿長而平靜。
這樣近距離看,宇智波斑真是遺傳了宇智波的好相貌。
膚色白皙,眉清目秀,鼻梁挺直,就是眼袋有些重。
我忍不住想笑。
又怕笑出聲,打擾到他,隻能用袖子捂住嘴。
隻是沒想到自己才笑沒一會兒,斑就倏地睜眼。
同時他抬手一抓,就把我的袖子扯在手中。
我被他拉得往前一晃,另一隻手下意識撐在地板上。
身體是穩住了,可這樣一來,我和斑之間的距離就近得隻有一個指甲蓋大小。
彼此之前,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呼吸。
四目相對,我看清了他眼底湧出的笑意。
那雙黑眸裡的神采既像樹葉縫隙中漏下的陽光,也像夏夜天空上的星星。
於是,我也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斑忽然撐其身體。
我嘴上一熱,下意識微微張開。
而後斑的手按在了我的後頸上,摩挲時的酥麻感如觸電般傳遍我全身。
***
夏日炎炎,做什麼都不痛快,連睡覺都不舒服,更不用提身體還殘留著之前劇烈運動時的酸痛。
我歪在簷廊下,迎著熱風,生無可戀。
頭頂上的風鈴“叮當叮當”地響,院子裡蟬鳴不停歇。
偶爾池塘中的錦鯉躍出水麵,但之前在祭典上撈回來的那隻小金魚,卻從來沒出過頭,永遠都在池底遊蕩。
我盯著院中明晃晃的陽光,心中祈禱涼爽的夜晚快點到來。
不自覺想到了斑。
如果斑會厲害的水遁就好了。
結果我之前跟他這麼提的時候,他臉色臭得跟什麼一樣,丟下一句“我不用水遁”就跑了。
後來我才知道,千手扉間最拿手的就是水遁……
什麼嘛,他是小孩子嗎?
這種我死對頭最擅長的術我堅決不用,是什麼心理?!
“殿下!殿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簷廊儘頭響起,連帶著我身下的地板也在震動。
我抬起頭,看見阿碧朝我跑來。
她臉色紅撲撲的,額頭滿是細汗,袖子因做工而卷起
,手上拿著一封信。
我坐直了身體。
不知道那封信裡有什麼,讓她這麼不顧儀態……
“他說什麼?!!!!”
我尖叫一聲,險些把手裡的信紙扔出去。
不能怪我失態,實在是這封信出自我最討厭人之手,寫的內容還是我最不想見到的話。
信的內容大概是說上一任火之國大名因病退位,長子繼位成為新任大名。而這位新任大名,作為我的兄長,聽說我遇襲後很是關切,決定前來木葉參觀,順便探望我這個妹妹。
阿碧是我的侍女,自然知道我討厭誰喜歡誰。
難怪她跑過來時這麼激動。
本來就被熱得心浮氣躁,看完信更是全身心的難受。
那個人過來想乾什麼?
真是隻是來探望我是不信的,參觀木葉這個借口用的也很勉強。作為繼任大名,他首先應該安撫家臣,穩定局勢,反正忍村和貴族早有協議,就在這裡不會跑。
所以,不管他想做什麼,來木葉肯定沒好事!
但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現在遠在木葉,又沒法阻止。
最重要的是,按照我對那個人的理解……
“新任大名已經出發了,是吧?”
阿碧切切點頭。
我麵無表情。
阿碧:“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通知斑先生他們啊。”
信的末尾,這個兄長聲稱他是臨時起意,沒來得及先通知木葉忍者,拜托我將這個消息轉告給初代火影。
我直接對這句話翻了個白眼。
既然阻止不了,隻能提前做好準備。
我看看外麵日光,讓阿碧為我準備出門的衣物。
這麼熱的天,還要外出,這讓我的心情更糟!
抖著信紙,我在心裡又記了一道。
***
隨著我推開門,辦公室裡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斑從辦公桌後起身:“你怎麼來了?”
我沒急著回答,先掃了一圈屋內。
除了斑,柱間和扉間都在,眼下三人一起望著我,表情難掩詫異。
這也是我第一次參觀火影辦公室。
房間麵積很大,呈半圓形,圓弧那段是牆和窗戶。
房間裡擺設卻很少,除了一張辦公桌,幾張椅子,就沒有其他物品,連書架都沒有。
一摞摞資料紙張
堆在地上、桌上,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斑能耐著性子批閱這麼多文件,還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晃了晃手上信封,走過去,扔在桌上:“新任大名來信。不日前來參觀木葉,拜托我轉告給火影大人。”
斑三人對視一眼,神情更微妙了。
我已經熱得汗流浹背,不想多說,指了指信:“到達時間、來的原因都在裡麵。我先回去了。”
“等等,殿下。”千手扉間叫住我,“我們已經得知新任大名繼位的消息,但未接到大名前往木葉的通知。”
“他說是臨時起意。”我懨懨道,“按照我對他的理解,信到我手上時,他應該已經出發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快點準備起來了,包括參觀流程,還有迎接人員。”
我瞟了一眼斑,本想開口提醒他,想起千手兄弟還在這裡,又把話咽下。
算了,等斑回家再跟他說吧。
我有些頭疼地想。
絕對不是因為膽怯,比如怕被斑察覺到什麼。
絕對不是哦!
見沒有其他事了,我擺擺手,轉身離去。
臨關上門時,聽見房間裡柱間的聲音:“斑,信裡寫了什麼?”
來之前,我已經把信中“關懷”我的那一部分信紙抽走了。
剩下的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內容,相信斑他們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什麼。
我唯一擔心的是千手扉間。
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其中有缺漏的部分。
不過千手扉間有所察覺總比斑好些,一來他就算察覺到什麼也不會跟斑說,二來搪塞他總比搪塞斑更容易。
回到宇智波族地,我沒急著回家,而是先去拜訪了宇智波火核。
我那位兄長在信中提出,想要參觀木葉正在建設中的忍校。
按照我對斑等人的理解,他們應該會把這項活動安排在正式座談之前。
有大名以及大名身邊的人在,我肯定沒法參加這項活動,那為了實時掌握情況,我隻能找一個人當傳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