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不甚在意:“終究還是一隻畜生。”
我早就知道斑這個狗脾氣,對他能說出這種話見怪不怪。
那邊的九尾就不行了,馬上跳起來,衝斑的背影齜牙:“宇、智、波、斑!”
斑頭也不回:“閉嘴,畜生。”
我扶額:“斑先生上次不還說通靈獸是協助忍者們戰鬥的存在,應該是忍者的同伴吧。”
斑哼了一聲:“有資格成為我同伴、站在我身邊的隻有柱間,區區妖狐……”
不等九尾炸毛,我長歎一聲,打斷他的話:“看來我在班先生眼中也什麼都不是呢。”
斑:“……”
他轉開視線:“你跟他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呢。”我捧著臉,故作憂愁,“我什麼都不會,體力是廢渣,不要說戰鬥了,連忍者都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有資格站在斑先生身邊嗎,唉……”
斑的側臉越發僵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乾巴巴擠出一句:“你可以。”
我“唔”了一聲:“既然我都可以,那為什麼九尾不可以呢。它可比我多了整整九條尾巴呢!”
我伸出手指頭向斑比劃,把他給逗笑了:“哪有這麼算的。”
他一笑,我跟著笑起來:“我說有就有!”
斑回過頭來,望著我搖頭。
我笑吟吟和他對視,餘光瞥見外間的九尾重新趴了回去。
唉。
為什麼我還要幫忙調節他跟通靈獸的關係啊。
***
斑回來後,隻在我這裡歇了一晚,第二天天明就不見了人影。
倒是九尾被他留在我身邊,還加了一層幻術,隱藏起多出的八條尾巴。
於是在阿碧眼中,這就是隻普通的小紅狐狸。
她以為這是斑捉來給我玩的,表現得比我還開心,特意找來舊衣服給九尾做了一個窩,還準備了很多食物給九尾挑選。
麵對阿碧的“討好”,九尾不屑一顧。
大爺一樣躺在新窩裡,眼皮都不抬一下,任由阿碧在他身邊忙活。
我觀察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它能成為宇智波斑的通靈獸還是有道理的。
獸似主人形!
不過這話可不能當著九尾麵說出來,不然這隻狐狸絕對要炸毛。
我算是看出來了,九尾現
在最厭惡兩件事,一個就是強行跟它簽訂契約的斑,還有一個就是認人為主。
其實把他當做人來看的話,後者很好理解——又不是奴隸,誰高興自己突然多個主人。
越是實力強大的存在,越是心高氣傲,比如斑本人。像柱間那樣的才是珍獸。
自斑歸來那日下起的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等到第三天時,天地間已一片潔白,院中地麵積著厚厚一層白雪。
這時候阿碧通知我阿明和千夏前來拜訪。我正好在屋裡悶得無聊,立刻讓這兩個小孩進來。
千夏手中還捧著一簇椿花,說是在後山偶然發現,特意采來送給我。
我撥弄著花朵嬌嫩的花瓣,聞言抬頭關心:“後山?那豈不是出了村子結界?”
“沒關係啦,殿下。”千夏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外麵的冷風吹得,眼睛倒是依然黑白分明的大,“我們是在忍校老師的帶領下一起去的。老師教我們用查克拉爬山!”
我放心了,將花束交給阿碧讓她用清水養起來:“你們在忍校還好吧,有趣嗎?”
兩個小孩一起咧開嘴,笑嘻嘻點頭。
阿明尤其興奮:“去了忍校,我才知道大家的忍術這麼有意思!宇智波的寫輪眼和日向的白眼就不說了,猿飛一族的通靈獸居然是猴子!日斬前天還召了一隻小猴子跟他一起打雪仗,簡直在作弊!不過我們這邊有宇智波,嘿嘿嘿,火遁和獨家手裡劍不要太厲害,咻咻咻,對麵既打不到我們,又被我們打趴下一片!”
他說到興頭,忍不住用手給我比劃,最後乾脆跳起來,身體力行地進行場景還原,甚至還分出□□,裝出兩方對戰的樣子,嘴裡不斷配音。
千夏倒是老實坐在原位上。當阿明誇起宇智波的火遁和手裡劍時,揚起下巴,臉上笑容跟阿明一樣燦爛:
“那是自然。就算還沒開眼,我們宇智波也是很強的!”
想想又補充一句,“當然,千手的怪力也很強。殿下你不知道,當時阿明舉起那——麼高、那——麼大的一個雪球砸過去,可把他們嚇一跳。要不是對麵有白眼提前預警,那局就是我們贏了!”
我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這群小孩可比我小時
候快活多了。
那時候我正接受貴族女子教育,這個不行,那個不許,講究動作輕柔、體態優雅,像平民小孩那樣混在一起打雪仗,那是萬萬不行的。
這麼一想,我長這麼大,還沒真正玩過雪呢!
去年時候我沒想到這茬,今年被兩個小孩提醒,頓時就坐不住了。
不過我們才三個人,打雪仗也沒意思,我一拍手:“我們來堆雪人吧!”
“啊?”
“好啊!”
遲疑的是千夏。
她趁阿明不注意,偷偷問我:“殿下身體沒問題嗎?”
“沒問題!”一想到接下來要堆的雪人樣子,我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既然阿明力氣大,就拜托你做身體啦。千夏你來幫忙揉腦袋。”
兩個小孩高高興興答應了。
正好我院子裡的積雪無人清掃,又厚又白,堆個雪人綽綽有餘。
雪人堆在了院中的櫻花樹下。
現在樹上早沒了花葉,光禿的枝丫上堆著厚厚白雪。雪的潔白晶瑩和樹枝的黑褐厚重形成鮮明對比,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我欣賞了一番,低頭繼續用阿碧找來的工具小心塑造雪人的發型。
一開始兩個小孩還沒看出來,等那頭標誌性的炸毛逐漸成型,他們才結結巴巴問:“這是火影大人嗎?”
“是呀。”我退後一步,笑眯眯欣賞自己的作品。
半人高的雪人沒什麼其他特彆的地方,就是一頭刺蝟般的炸毛一路從頭頂披到地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誰。
不過沒有五官也不好。
我讓阿碧找來黑色紙張,剪了兩個“6”,橫著放上去當眼睛,再剪一個“ヘ”做嘴巴。
端詳一陣,又補充了兩條黑線在眼睛下方。
“這、這是什麼啊?”阿明莫名冒起了冷汗。
我止不住地笑:“斑先生的眼袋呀!”
“……”
“……”
兩小鬼沉默數秒,突然提出告辭。
臨走之前,阿明再三向我強調,千萬不要告訴斑那個雪人是他們幫我堆出來的。
千夏還讓我趕緊喝一碗薑湯,不要被凍感冒了。
我一一應下,讓阿碧裝了兩袋桔子給他們帶回去。
孩子們走後我本想直接回屋,但看到外間呼呼睡大覺的九尾時,又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退
回到院中,用剩餘的積雪捏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狐狸,蹲坐的狐狸背後有九條尾巴,眼睛是用紅紙捏出來的兩個小圓球。
做好之後,我順便用殘留的紅色紙片剪了兩個圓形塞進斑雪人的眼中——這樣一來,雪人斑就開眼啦!
我得意異常,顧不上凍得通紅僵硬的手,捧著那隻雪狐狸喊九尾:“小九,小九!快看!一個冷冷的你!”
我喊了半天,九尾才懶洋洋掀起眼皮。
但一看到那隻雪狐狸,他瞬間瞪大眼:“這是什麼鬼玩意兒!老夫有這麼醜嗎?!”
我不樂意了,雙手捧著進一步往他麵前湊:“你再仔細看看。多可愛啊,哪裡醜了。我特意捏出來送給你的呢。”
九尾齜出利牙:“你這是在侮辱老夫!要不是宇智波斑,老夫早把你拍扁了!”
精心創造的雕像沒得到原主認可,我哼了一聲,直起腰往外走:“不懂欣賞。”
本想直接扔了,但實在花了我很多時間和精力——因為體積小,我捏狐狸的時候比做雪人斑還用心呢!畢竟堆雪人時,大部分的活兒都被千夏和阿明承包了!
到底舍不得,最後我還是找阿碧要了片墊壽司的綠葉,把狐狸放上去,再放到簷廊邊。
這麼一通忙活下來,我竟然有些出汗。
再從外麵走進內屋,被裡麵的熱氣一激,頓時打了個噴嚏。
當時我沒放在心上,還在安慰緊張的阿碧,讓她去端薑湯。
結果一碗薑湯下肚,我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千夏臨走之前的叮囑浮現在耳邊,我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真的感冒了!
九尾立刻發出嘲笑:“怎麼會有你這麼弱的人類。那兩個小孩都沒事,就你生病了。”
“他們時忍者,我隻是個普通人!”我用紙巾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反駁,特彆加重音強調“普通人”這幾個字。
九尾蹲坐在地上,尾巴在身後搖來晃去,幾乎跟我剛才捏的雪狐狸一模一樣!
果然是這傻狐狸不懂欣賞!
我都捏得那麼栩栩如生了,他還嫌醜,是他自己長得醜吧!
九尾露出滿嘴尖牙,一雙紅色獸瞳不懷好意地眯起:“這話你留著對宇智波斑說吧。你說他要是知道你是因為跟兩個小鬼玩雪
生病的,他會不會把那兩個小鬼埋進雪裡?”
我不甘示弱,擤完鼻子微笑:“那敢情好啊。到時候我就對斑說,我是因為幫你做雪雕凍傷的,反而是阿明他們幫我堆他的雪人,幫了我大忙。”
“你?!”
我笑嘻嘻頂回去:“我怎麼啦?我貌美如花心地善——阿嚏!”
“善良”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斷,這次連淚水都滲出來了。
抽紙巾的時候,我聽到九尾刻意放大的笑聲。
臭狐狸。
你等著。
等斑回來,我絕對要告狀!
九尾全然不知他即將迎來什麼,幸災樂禍完說起千夏和阿明:“那兩個小鬼一個是宇智波,一個是千手吧。”
“是啊。”我沒好氣地用紙巾擦掉鼻涕。
九尾已經重新趴回他的小窩,下巴枕在爪子上:“真是沒想到宇智波和千手關係還能有這麼好的一天。六道老頭如果知道了,肯定很欣慰吧。”
我擤鼻子的動作一頓:“六道?哪個六道?”
九尾斜了我一眼:“你真的是宇智波斑的妻子嗎,連這個都不知道?當然是忍宗開創人,六道仙人啊!”
“我又不是忍者,乾嘛要知道這些。”我堵了他一句,忍不住又問,“宇智波和千手還和六道仙人有關?”
九尾丟給我一個“廢物”的眼神。
想到斑,我捏著紙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