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當成什麼?你繼續說啊。”
“……那個人不是繼國嚴勝。”
我一挑眉。
“你指的那個人,不是繼國嚴勝對不對。”他抬起臉,眼也不眨,“他們都被你騙了!”
傻子才會在這種時候承認。
但我的沉默卻激怒了他。
他倏地抬起手,衝我抓來——
“滋!”
電光乍現。
眨眼間,那隻養尊處優的蒼白手指指尖一片焦黑。
不過,還比不上他此刻臉色的陰沉:“桔!梗!”
他惡狠狠瞪著我胸口,那裡放著桔梗臨走前給我防身的式神載體。
我沒想到他居然知道桔梗。
但轉念一想妖怪壽命畢竟比人長,五十年前巫女桔梗名氣很大,眼前這隻妖怪聽說過甚至見過也有可能。
“你以為這種臨時結界就能保護你嗎?!”
白狒狒皮仿佛被風灌滿,忽而膨脹起來,一陣
嗡嗡如蜜蜂的噪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我掌心滲出冷汗。
“刷!”
金紅色刀芒乍現。
我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白狒狒皮已經在那抹刀光下一分為二,嗡嗡噪音瞬間消失。
“啪嗒。”
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板上。
我定睛一看,發現是個被攔腰斬斷的小小木人。
“您沒事吧?!”繼國緣一踏著障子門的碎片疾步衝進來。
我搖搖頭:“沒關係。隻是渾身沒力氣。”
聞言,繼國緣一立刻在我身邊單膝跪下,道了聲“失禮了”,然後扶住我的臉,掀開我的眼皮看了看,又讓我伸舌頭,最後查看我的指甲。
等這些都檢查結束,他才鬆了口氣:“不是毒,應該隻是迷藥,稍等片刻就好。”
“嗯。”
實際上,我已經感覺自己的手指能挪動了。
在我兩的注視下,我右手食指指尖輕輕抬了抬,但堅持不到兩秒,又落回緣一掌心。
後者愣了一下,猛然鬆開手,站起身:“……我去喊醫師。外麵的侍女和護衛都暈了。”
我答應了,並且覺得很有必要——剛才他鬆手太快,好像把我脖子給扭了……
繼國緣一很快便帶著醫師進來,右手搭在左腰的刀柄上,似是打算隨時出刀。
屋外,火光通明,人聲喧鬨。
注意到我的視線,緣一低聲解釋:“外麵侍衛並沒有發現有人入侵,眼下正在巡邏。”
我點點頭,等醫師前往廂房為那些昏迷的侍女診治時,才對他說:“不要告訴他們。”
繼國緣一向我投來疑惑視線。
我活動了一下還算靈活的手掌,從懷裡掏出一隻半皺的紙人。
就算不懂術法,我也知道這隻紙人現在沒用了:“他不會再來了。”
今晚應該就是“人見陰刀”最後一次試探。
“這東西怎麼辦?”繼國緣一彎腰撿起地板上的木人。
“扔了吧。”
“喂!外麵好熱鬨,怎麼回事?”一顆紅色腦袋忽然倒著出現在窗戶外。
惡羅王看見繼國緣一,嘴角一垮:“他怎麼在?!”
我充耳不聞最後一句:“剛才‘人見陰刀’來了。”
如果說惡羅王剛才表情還隻是不善的話,眼下就稱得上凶神惡煞了。
他齜牙咧嘴,目光凶狠:“他居然還沒死?!!!”
“……”所以白天時候,他不是被“人見陰刀”逼逼煩了?是覺得自己把人乾掉了,才施施然跑路?
“喂,”惡羅王一個翻身從窗戶裡竄了進來,蹲在我身前,打量我,“你受傷了嗎?那家夥現在在哪?人見城?我這就去把他宰了!”
“等等!”我趕緊把人攔下,“我沒受傷。他已經跑了,不一定在人見城。”
惡羅王去人見城大鬨特鬨,說不定正中對方圈套。
被我扯住衣擺的惡羅王一臉暴躁,又不敢掀翻我的手,於是眼中躁意就更甚了。
我歎了口氣:“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還好好的。”
“以後也不會有事。”繼國緣一冷不丁開口,“我已經給兄長寫信說明情況,再過不久,兄長就能回來了。”
他看看我,目光沉靜而溫柔:“您不用再害怕。”
我:“……”
我現在不害怕。
隻想謝謝你全家。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今天也是為自己“深情”人設煩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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