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司告訴我,妖怪沒有我形容的那樣的。
如果確定不是我認識的人,建議我直接報警,或者他幫我聯係可靠的安保公司。
一想到我上個學,身邊還要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我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況且那個炸毛男人可是說過了,所有普通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想了想,我還是把這些話咽了回去:“……沒事了。打擾到你,不好意思。”
“……確定沒事嗎?真的不需要保鏢?”
“嗯。”大不了我就呆在學校不出去好了,到哪都和彆人組隊。
學妹一出現,男人就消失,是不是意味著他怕第三人的靠近?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
——我彆的沒有,就是朋友很多。
這不,掛完電話,還有個小學妹在旁殷殷期盼。
“麻煩你了,還要你陪我去醫務室。”我衝學妹一笑。
對方眼睛發光,臉頰微紅,拚命搖頭,衝過來扶住我的手:“不麻煩不麻煩!堇學姐我們走吧……我能這樣稱呼您嗎?”
“當然沒問題。”
可愛的女孩子真是世界珍寶。
剛才的場靜司那通電話,都沒能讓我這麼愉快。
***
之後幾天,或許是我的策略奏效了,我的生活一片風平浪靜,炸毛男人再沒出現在我的麵前。
隨著其他記憶的恢複,我越來越確定男人是個神經病。
要不怎麼其他人我都能想起來,偏偏對他沒印象?
他肯定不是我的熟人!
至於丈夫不丈夫的,要麼就是他撒謊,要麼是他的妄想!
上次去校醫室的時候,我就趁機向醫生作證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下次還能再見麵,在不傷害到我自身的前提下,我一定會建議男人去找知名腦科專家就診——年紀輕輕,長得還帥,就這麼瘋了怪可惜的。
開學兩周,我已經徹底習慣了校園生活。
在某個教授布置下“觀察花卉,描繪花卉”的作業後,我決定去找先前那位花店老板道謝。當然,是跟幾個朋友一起。
去的路上,我特意繞路去一家知名點心鋪買了和果子禮盒。
隨行朋友見狀,衝我擠眉弄眼:“阿堇該不會是去看望‘朋友’吧?”
她們故意把“朋友”一詞咬得特彆重,發音意味深長。
我扶額:“沒有,隻是向人家道謝的謝禮。”
我將上次遇到炸毛男的事跟她們說了,她們眼中那點曖昧的懷疑立刻煙消雲散。
“你也太倒黴了吧。”其中一個朋友滿臉同情,“走在路上,都會被癡漢纏上。唉,這麼看,長得美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失笑:“我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美人,讓人一見就昏了頭,是那個人自己的問題。”
“我讚同你後一句話,但前一句……恕我直言,你是真的沒有數啊。我們學校裡被你迷得死去活來的男生,不說上千也有幾百吧。可惜,你一個都沒看上~”
居然有這麼多嗎……
我沉默片刻,決定借這幾個人的口放出風聲:“因為我有未婚夫了啊。”
“誒?”
“什麼什麼?”
“阿堇都有未婚夫了???什麼時候?!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其實我也奇怪之前的自己怎麼沒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是對的場靜司不滿意,還是另有他因?
不管之前的我出於何種原因,現在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是青梅竹馬。很早就認識了,上大學之前訂婚的。”這些都是母親告訴我的。
“什麼啊。”友人長歎一口氣,“真是沒想到,阿堇你不聲不響就已經名花有主了。嗚嗚嗚嗚今天是我失戀的一天,我好悲傷。”
“我也是我也是!難過得連中午吃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被她們再次逗笑了。
***
閒聊間,已看見上次花店的招牌。
透過玻璃門,能看見店主提水澆花的身影。
之前嚷嚷著“我好悲傷”“心碎一天”的幾個朋友,頓時忘了我訂婚的事。
一個個兩眼放光,小聲尖叫:
“好帥啊。這家花店老板怎麼這麼帥?!之前還沒聽說?”
“沒有吧。上次大課時,隔壁的小早川好像有跟我提,但我當時以為是她誇張了,沒想到是真的!”
“阿堇,就是這家花店嗎?人帥心還好,不知道有女朋友沒有……”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幾個人低聲討論,最後達成一致,把我推了出去——
“阿堇!快,你不是要感謝店長嗎
?快去吧!順便幫我們問一下!”
我:“……你們不自己去嗎?”
“不行,那樣多不矜持!快快快,姐妹們的終身幸福就靠阿堇你了!”
我被她們簇擁著,身不由己地往前走,推開了玻璃門。
——那群死丫頭把我推進門,自己卻站在門外,若無其事地聊天。
伴隨風鈴清響,花店店長已然扭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