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他的目標應該是我身後方向的出口,但這麼大一個塊頭在麵前橫衝直撞,還是叫人不由得心驚。
男人是為了早點離開,顧不上平時的風度禮儀,所有擋在他麵前的人都被他撞開推開。
眨眼的功夫,他就衝到我麵前,此時我才剛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給他讓開路。
眼見我要步上先前那些人的後塵,男人忽而大叫一聲,身子一晃,“噗通”一下砸在了地上。
“咚”地一身悶響,讓人牙酸。
男人四肢朝地,悶哼著抬頭,滿臉是血——原來他摔倒時,臉朝下,磕到了牙。
“沒事吧?”一個恍惚,我才反應過來站在我麵前的是宇智波斑。
他擰著眉看我,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沒關係……我沒事。”
就是有點納悶,那麼大一個男人,怎麼做到平地摔的?
又不是動畫片裡的身嬌體軟的女主角,剛才看他推人時下盤也很穩,怎麼就突然摔了?
顯然,男人也很鬱悶這一點。
從地上跳起來,就衝四周大吼大叫:“誰?!剛才誰推得我?!”
所有人齊齊後退一步,紛紛搖頭。
“絕對有人推嘶——”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嘴裡含糊了一陣,吐出兩塊碎牙。
這下男人不僅臉紅,連眼睛都紅了。
惡狠狠的視線掃過周圍,視線從我和我身前的斑身上劃過時,頓了頓,又轉開了。
男人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推他的罪魁禍首。
而此時前麵又傳來消息,說是畫展主人突發急病去世,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正在排查凶手,請大家稍安勿躁。
出乎意料的,聽到這個名字,原本焦躁不安的人群忽然就平靜下來。
甚至有人不再往出口擠,反而試圖返回畫展中心,似要看看那位名偵探真人。
就連我身邊幾名女伴眼睛都亮晶晶的。
我感覺跟她們一比,我仿佛是個剛從鄉下來城裡的村姑:“毛利小五郎很有名嗎?”
“阿堇你居然不知道?!”女伴A低呼,想到什麼又恍然,“對了,你前陣子失憶了。就是沉睡的小五郎呀!聽說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隻要有凶殺案發生,毛利先生隻需睡上一陣,就能在睡夢中清晰地指出凶手身份、作案方式和作案動機。百發百中!故而得名‘沉睡的小五郎’!”
我:“……聽上去很奇怪。”
“我一開始也像你這樣想。後來親眼在電視上看過毛利先生的破案過程,我就相信了!這世間上果然有像福爾摩斯一樣的奇人!”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旁邊的人全是一臉信服,讓我的質疑再也說不出口。
正巧前麵不知誰喊了句“開始了開始了!”把眾人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幾名女伴一臉神往,就連緣一也一樣!
毛利霧仁不知道被人群擠到哪兒去了,我那兩名保鏢也是。
現在站在這裡,跟我一樣漠不關心的,隻有宇智波斑!
沒忍住,往宇智波斑那邊湊了湊,低聲問他:“你怎麼看?”
宇智波斑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反過來問我:“那你對剛才那個摔碎牙的男人怎麼看?”
男人早就罵罵咧咧擠開人走了,我沒想到斑會忽然提起這個人:“他很倒黴?”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兩件事一樣。”
我望著他,他看著我。
幾秒後,我泄氣地轉開眼,正好錯過斑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剛覺得自己被人耍了,這裡無人能理解我,就聽斑低低道:“隻要我想,讓一個人看上去能在夢裡思考說話,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我一下就明白了。
果然,斑跟我一樣,覺得這事有蹊蹺。
這個答案讓我的心情忽而飛揚起來。
縱使後麵“沉睡的小五郎”先生再次於睡夢中破案,收獲展廳裡無數人的掌聲,我也能心安理得地跟其他人一起鼓掌。
而斑,他是在場所有人裡沒動手的那個人——手插在兜裡,頭撇開,就算偶有人衝他投來不滿的目光,也被他視而不見。
啊,不愧是他!
壓根不在意彆人的想法!
就像初見時,他從對麵街道衝過來,也沒在意旁邊的車和人。
我正望著前方斑的背影發呆,緣一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低聲對我說:“哥哥說得對,‘泉間’的確很危險。你最好遠離他,如果不行,就報警。”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緣一,後者抿抿嘴,聲音壓得更低:“之前摔倒的那個人,是他做的。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應該就是他。”
“那是因為那個男人太過分了!”我忍不住辯駁,“為了出去,推倒了多少人。”
話音未落,接觸到緣一驚訝的眼神,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什麼時候,一個跟著我不放的跟蹤狂、妄想症,在我心裡也是值得信任、需要維護的好人了?
一陣難言的沉默。
直到走出畫展,空氣一清,緣一才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不好再說什麼。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幫你。”
“我知道。”我笑起來,“剛才你不也第一時間趕過來,護住我和我同伴嗎?”
緣一眉頭一鬆,望著我,眼中閃閃發光。
就在這時,我兩同時聽見一道低沉的、充滿怨念的男聲:“緣一?你居然背著我和有棲川小姐約會???”
我:“……”
緣一:“……”
扭頭看去,繼國嚴勝正站在十幾米外,正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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