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紅一臉愁眉苦臉地假笑,“哎,是我,果然是咱附屬學校出來的學生,停了十年都能考上京華大學。我聽玉梅姐說你學過一陣子醫,在東北那邊的名氣不小,你給我家壯壯看看吧,這孩子快愁死全家人了。”
葉泠見那小胖墩嘴唇黑紫,臉色發青,伸手在那小孩前胸敲了敲,又在那小孩的後背上拍了拍,最後拿起那小孩的胳膊來,把了三分鐘的脈。
她伸手按住那小孩後背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問,“鼻子現在是不是通氣了?”
那小孩深吸一口氣,激動地‘嗷’的一聲叫了出來,“通了!通了!真的通了!奶!我鼻子治好了!”
李月紅也看呆了,之前又是吃藥又是打針都沒給自家孫子的鼻子弄得通了氣,這會兒咋被拍了拍掐了掐就通氣了?咋感覺像是在變戲法一樣呢!
葉泠張嘴就給祖孫倆潑了一頭涼水,“彆高興得太早,這隻是暫時性地通了。距離治好還得吃一段時間的藥。家裡有乾絲瓜嗎?沒有的話就想辦法買兩條。用火柴把乾絲瓜條點著燒成灰,然後去藥廠裡找個天平,分成十五克的小包,每天早晨用開水衝十五克喝下,能保證一天鼻子不堵。”
“這個主要是通人體內運氣關竅的,喝了絲瓜灰之後,可能會感覺鼻涕多、痰也多,不要緊,咳了吐了擤了就好了。等關竅徹底通了之後,鼻涕和痰就都會減少,頭痛的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不過這孩子身上的問題不是喝點絲瓜灰就能解決的,絲瓜灰也不能一直喝,不然人體內長期留不住水,也會出問題,重點還是吃藥治病。”
“這麼小的孩子,臉色就這麼不好看,肚子還挺這麼大,肝不好,脈象也很沉,吃點小香蘭丸就好了。”
李月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對對,就是肝不好,之前看病的醫生也說過。小香蘭丸去哪兒買?醫院有賣的嗎?”
葉泠搖頭,“買不到的,是一種古法藥丸,需要根據你家小孩的問題調配中藥,然後磨成粉後用老蜜一層一層刷出來的藥丸子。等我三天時間吧,下周四中午來這兒,我把藥丸子治好帶過來。連著吃一個月,肝上的問題解決了,呼吸運氣的關竅通了,這病自然就根治了。”
小香蘭丸的主要成分是藿香、佩蘭、製半夏、陳皮……當然,隻有藥還不行,需要特殊的淬煉方法。
這種淬煉方法也不是葉泠同李月紅說的那古法,古法能用熬藥煎藥替代,她的那些淬煉藥物精粹的方法卻是熬藥煎藥替代不了的。
送走千恩萬謝的李月紅那小胖墩,杜玉梅關上門問葉泠,“泠子,有幾分把握?”
“小毛病,不難治,等著吧。隻要開始吃藥,很快就能看到效果,那小胖墩的嘴唇兩天就不會那麼黑了,臉色也會有明顯好轉。不過藥得連著吃四個周天,也就是二十八天。”
“那就成,你弟想要升車間主管的事兒應該有著落了。”
吃過午飯,葉泠往首都藥材市場跑了一趟,各種常用到的藥材買了一大兜,回到五道胡同就開始淬煉藥材的精華。
孤陽不長,孤陰不生,世間萬物,俱是處於陰陽調和的狀態。隻是這陰陽調和是分相對強弱的,有些藥材陽性足,那便是溫熱藥性,有些藥材陰性足,那便是寒涼藥性,再以五行配伍相佐,同一種藥材中,具備的藥性少說也有七八種。
葉泠所用的淬煉手法就是將那些需要用到的藥性都提煉出來,用不到的藥性便留在藥材上,因為藥材本身的陰陽調和狀態已經被打破,藥效近乎荒廢,若是被人誤食,反倒容易變成傷人五臟的毒藥,所以不管是醫者還是藥師、丹師,都習慣將那些淬煉滯後於下的殘藥一把火焚燒掉,避免自己的無心之過成為日後的害人之物。
如今的葉泠沒有修為在身,淬煉起藥材來遠沒有前世那般得心應手,好在每次凝出藥丸時,會得到一定的饋贈,修為會略微增上一些。
忙活到五點,眼看著夏駿就要下班,葉泠才凝出兩粒小香蘭丸,不過好在藥材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她將藥丸收起來打算做飯。
突然想到自己手裡還有個金手指殊途鏡,葉泠便把藥丸置於內藏殊途鏡的手掌心,手掌心微微一熱,居然出現了一本厚厚的書,看著像是傳承下來的古籍,簡單得裝幀儘顯年代感與滄桑感,葉泠都擔心輕輕一碰就把那書紙給碰碎了。
她試著摸了摸書紙,發現紙張質地還算厚實,這才大膽地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