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市場上的那些澡豆、豬胰子、甚至是香膏、麵脂,粉餅……葉泠從沒見過用香味兒這麼獨特彆致的洛神花做主打香的,隻有她做的淨白皂是主打的洛神花香。
“原來京華大學的學生也喜歡用這個啊……”葉泠有些恍然,國-家給這些大學生的補助果然不差,這些大學生居然有閒錢給自個兒買淨白皂用。
淨白皂都用上了,洗衣皂會少得了嗎?
一想想自家春回藥化的財務賬本上還有自個兒的同窗貢獻的小錢錢,葉泠看這些同窗的眼神就溫和了許多。
這些個可都是財神爺啊!
在香皂爆單的第四天,上午兩節大課的課間休息時間裡,王蘭花突然捧著兩塊皂像是獻寶一樣拿給葉泠看。
“小葉子,你聞聞這皂,好香啊!比我們宿舍那姚雪梅買的‘法式香皂’都好聞。而且我聽說拿這皂洗臉洗澡能夠讓人變白,你瞅瞅脖子,再瞅瞅我的臉,這麼大的顏色差距,都是下鄉這些年曬的。有人說曬傷的曬黑的,都是自個兒努力勞作的功勳,可我每天洗臉的時候看到自個兒這黑臉黑胳膊黑腿,想到的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前夫和惡婆婆!我托人給我買了兩塊回來,聽說這玩意兒現在可難買了,得排隊才能買得到。我多花了四毛錢才讓人幫我排隊買到,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給你一塊。”
葉泠看著王蘭花手裡那兩塊淨白皂上熟悉的包裝紙,問王蘭花,“這兩塊皂,你多少錢買的?”
“七塊四啊!一塊這個皂三塊五,人家辛辛苦苦給我排個隊,買一塊皂賺兩毛錢的排隊費。”
葉泠:“???”她記得當時同夏駿說過,這個皂批發給那些百貨大樓、供銷大廈的價格是兩塊五,還同那些百貨大樓、供貨大廈商量好了零售價,全京城都按照三塊賣,誰也不能壞了行情,不然下次就不給供貨了,咋王蘭花買的時候就變成三塊五一塊了?
葉泠對於百貨大樓和供銷大廈是十分相信的,那裡的營業員賺的是工資,又不是靠提成,要是營業員把價格抬高賣貴了,萬一被投訴上去,絕對會丟掉鐵飯碗,供銷大廈和百貨大樓的領導層更不可能隨便瞎漲價,這是壞自個兒名聲的事兒,老百姓又不是傻的,你把價格提了,其它百貨大樓的價格比你便宜五毛,人家就算多走幾裡路,也肯定是要省錢的。
所以,王蘭花出了冤枉錢的關鍵節點在王蘭花找的那個人身上。
葉泠不願意看王蘭花這當了冤大頭還呲著個牙花子嘎嘎樂地傻相,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她同王蘭花說,“這種皂,外麵賣三塊一塊兒,你要是想用,我送你幾塊都成。”
王蘭花的眼睛瞪得有牛眼那麼大,“葉子,你借我筆記本,我送你塊香皂,這是禮尚往來,我咋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我哪有那麼大的臉?”
“再說了,你男人就是個普通工人,賺的錢得養你和兩個孩子,你看看你的圍脖,毛線都掉色了也舍不得換一條……我知道你這人好麵子心氣兒高,不願意露軟,我也知道,你的日子肯定過得拮據,我哪能要你給的東西?這快皂你趕緊收下,不算多麼貴重,但好歹是我的心意,你可千萬彆嫌棄。”
葉泠:“……”
她深深折服於王蘭花這聚焦重點時總能跑偏的能力,無奈地指著淨白皂包裝紙背麵的那一行,同王蘭花揭了自己的老底。
“你看到這個春回藥化了沒?這個廠子是我開的。你用的這個皂的配方是我研製的,彆人找我要我不會給,但憑咱倆這關係,給你兩塊皂不是什麼問題。”
“你瞅著我這圍脖掉色了,但這是正兒八經的羊羔毛織的圍脖,我同我男人處對象的時候,我男人買的羊羔毛的毛線,我婆婆用棒針一針一針給我織出來,戴在脖子上暖和得很。再說了,我一個大學生,又不是要去選美,要什麼鮮亮?不冷不就行了?”
“最後啊,你能不能長點心,這個淨白皂,外麵的百貨大樓裡賣的價格是三塊錢一塊,二十塊錢能買七塊。你找人幫你排隊買,人家一塊皂收你三塊七,其實是賺你七毛錢,兩塊皂一共賺了你一塊四,幾乎是賺走了半塊皂,你被人當傻子騙了,咋還嘎嘎樂地幫人數錢念叨著人的好呢?”
王蘭花的眼瞪得越發大了,她的呼吸粗重,臉都漲得通紅。
“葉子,你說啥?你說這春回藥化廠是你開的?”
葉泠無奈地點頭,“是啊……你身為藥化係的高材生,買個淨白皂都不看成分的嗎?裡麵明明白白地寫了‘維C衍生物’,國內的維C配方都是我搞定的,就算閉著眼睛想,你也知道這維C衍生物同我脫不開關係啊!你要是想要這皂,我送你幾塊,彆傻乎乎地送上去給人當冤大頭。”
王蘭花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氣得拍桌而起,同葉泠說道:“這皂是我們拜托許卉給買的,她說她二姨就是首都人,還說朋友之間理應互幫互助,給她二姨兩毛錢的跑腿費就成!原來這人是嘴上說的好聽,心裡黢黑一片啊!不行,我得喊幾個人找她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