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並不知道自家弱小可憐的春回藥化已經被歐洲的化妝品巨頭大廠歐娘娘盯上了,她最近一直在忙著研究表麵活性劑。
單靠從京華大學圖書館與首都藥廠圖書室借點書看就想搞明白表麵活性劑這個大類,很明顯是不可能的,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那一晚上接著一晚上的夢中推演。
洗衣皂、淨白皂、驅蟲皂,這三種皂中的皂基就是很典型的表麵活性劑,隻是皂基這種表麵活性劑去油汙的能力太強,對於油皮來說還好,但對於乾皮、混乾皮來說著實算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刺-激。
很多乾皮的人洗個碗都感覺手上乾得脫皮發癢刺痛,縱然葉泠在皂基中添加了一部分植物提取物來緩衝,還建立了油膜仿生技術,可這些依舊無法彌補皂基對皮膚造成的傷害。
葉泠這次打算研究的就是比皂基更溫和的表麵活性劑。
借助《大夢古經》那超強的bug,葉泠終於捋出一個完整的思路來——從硫(S)類表活,即硫酸鹽表麵活性劑,到氨基酸表麵活性劑,再到更溫和的葡糖苷表麵活性劑,成本逐漸增加,對皮膚的友好程度也相應提高。
硫類表活用在衣物清潔上完全不成問題,能把衣服洗得很乾淨,氨基酸表活則是可以用在麵部清潔與身體清潔上,清潔力足夠的同時,還不會破壞人體皮膚表層的皮脂膜,至於葡糖苷表活,則是對人體的皮膚完全友好,用在嬰兒洗護上也不會對嬰兒皮膚造成損傷的‘優等生’。
葉泠在夢中把這三種表麵活性劑的配方摸透,隻等著進實驗室還原夢中的實驗流程與製備工藝,可惜春回藥化的實驗室還沒完全建成,很多葉泠想要的設備還沒購置上,她隻能再次找秦春生求助。
秦春生雖然已經躋身為首都藥廠的一把手,但他對葉泠的熱情分毫未減,甚至比原先還要熱情,縱使他前不久才安排研發人員重啟那被葉泠借用過一陣子的研發室,這會兒他都能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叫停了研發室正在進行的研究工作,讓葉泠直接插隊進去用設備。
葉泠大為感動,心裡盤算著往後若是有機會,定然要還上秦春生的人情,隻不過這些話她沒當麵同秦春生說,沒有做到的事也沒必要提前說,萬一沒做到該多尷尬?
在葉泠看來,畫餅充饑就是欺詐,什麼善意的謊言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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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生讓葉泠用首都藥廠的實驗室,心中自然是有盤算的——他靠著建成國內最大的維C生產線而躋身於首都藥廠的一把手,若是想要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往那真正的權力中心更進一步,必須得再拿出一些響當當的成果來,這也是他為什麼要重啟首都藥廠研發室的原因。
原先關掉首都藥廠研發室,那是因為研發室內的研究人員搞了那麼長時間,什麼毛線都沒研究出來,把研發室都搞成了混吃等死的養老部門,首都藥廠自然得割掉這個墮-落的尾巴,可如今首都藥廠差那麼一點養閒人的錢嗎?
隻要研發室內的那些人能夠稍微研發出一點點的新東西來,都不需要怎麼個驚天動地開創行業新河,隻要能推動行業的車輪往前滾動一點點,哪怕隻是毫厘微末的距離,首都藥廠砸在研發上的錢都不算虧。
若是上輩子燒了高香,這輩子得了福報,研究出個像維C一樣能革整個行業命運的技術來,那首都藥廠就賺大了!
何止是一本萬利?一本億利都可以!
隻不過研發室的那些研究員是什麼水平,秦春生心裡也清楚,他打心眼裡認為葉泠手指頭縫裡漏出點東西來都可能比那些研究員嘔心瀝血搞出來的東西強。
他試探著問葉泠,“這次是打算研究什麼新藥?還是維C這種國民需求比較大的基礎藥物?”
如果是的話,他想著能不能把新的配方授權也拿下來,首都藥廠好做得更大更強。
葉泠實話實說道:“這次不是藥,還是和之前那三種皂一樣的日化線材料,表麵活性劑。”
秦春生:“……”他有些想不明白,葉泠明明是一個藥化係的人,剛入行就在製藥上表現出了讓人不敢小覷的天賦,怎麼就放著好端端的製藥不做,而是要盯著日化線死磕?
不過在想到春回藥化那三種皂的銷售情況之後,秦春生機智地沒問出這個問題。
為什麼放著製藥不乾而是乾日化?在秦春生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因為日化更賺錢。
國-家需要製藥人才去盯著某些重大疾病的關鍵藥物進行研發,可既然是重大疾病,那就說明患這種病的人在少數,哪怕開發出這種藥來,願意為這種藥買單的人定然不會多,利潤肯定是不能同日化線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