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去提了一桶發酵液,走進了急診區。
靶向噬菌體無法讓病人潰爛的皮膚還原,但它可以殺死那些導致病人皮膚潰爛的炭疽杆菌。
關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用來監測病人生理特征的設備早就占滿了,兩位醫生在重症患者服用靶向噬菌體發酵液之後,一直都緊盯著那些設備。他們已經見到四十多位被確定為重症的患者在這張病床上躺了不到半小時便與世長辭,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這位重症病人已經躺了四十分鐘,非但生理特征指標沒有下降,心電圖機上也沒有出現心衰的現象,這兩位醫生都看到了希望!
留下一人繼續看守重症病人,另外一人出去找院長彙報,路上碰到普通病區的醫生,那位醫生臉上也出現了一塊紅棗大小的潰爛斑塊,用兩張紙壓著,濁黃色的膿液已經將紙完全打濕了。
重症病區的那醫生問,“你怎麼還在這兒?你趕緊找點抗生素吃了休息去!”
“沒事,我服用過京城來的那醫生拿來的靶向噬菌體發酵液了,臉上這潰爛原本長得挺大,現在已經不再擴散了,也沒有新的潰爛出現。”
普通病區的那醫生感慨道:“要不怎麼說人家是首都來的呢,這能力就是強。把我們嚇破膽的問題,人家來了這才多久?一-夜沒過去,藥就拿出來了。普通病區原本一小時能死七十個人,自打開始試藥之後,就沒人去世。原本那些看著都要轉為危重症的感染者,這會兒的情況居然穩定了下來。”
“老侯,你雖然沒像我一樣被感染,但你也去服用一針那個靶向噬菌體發酵液吧,萬一感染了呢?我服用的時候,聽說隻要服了那個,就算感染了這炭疽杆菌,也能很快消滅掉。咱一直都接觸感染者,服用一隻是很有必要的。”
姓侯的重症病區醫生有些擔心,他問,“這麼倉促拿出來的藥,你敢吃麼?你就不怕有什麼副作用麼?”
普通病區的醫生苦笑一聲,反問道:“吃了可能還能活命,不吃必死無疑。在這樣的選擇麵前,副作用算得了什麼?”
重症病區的醫生內心一凜,也想明白了其中得失。
如果他不服用那靶向噬菌體發酵液,那一旦他感染,等待他的就是思路一條。可如果他服用了靶向噬菌體發酵液,最壞的結果就是有後遺症。好死不如賴活著,更彆提有沒有後遺症都隻是他的猜測。
“行,我聽你的,我應該對首都來的那些援助咱的人有信心!”重症病區的醫生重重點頭,轉頭就去找到接替了任明誠的接種工作的那位護士,也被呲了一嘴那微微發酸的發酵液。
從那護士手中領過一片米黃色的藥片和一杯涼水,重症病區的醫生問,“不是說領四顆相濟散麼?怎麼換藥了?”
“一片這個頂四粒相濟散,這話是研發出相濟散的那個春回藥化的葉泠說的。”
重症病區的醫生果斷用涼水把藥片送到了自己肚子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經用了人家給的藥,那就全都敢用。
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經曆了這麼大的傳染病,不死便算是祖上積德,死了隻能怪自己不幸,沒道理去怨天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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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向噬菌體在培養基中的繁殖速度很快,當任明誠發現感染炭疽杆菌的人在服用靶向噬菌體發酵液之後,病情得到了明顯的控製,原本的不治之症會在較短時間內過渡為皮膚潰爛這種雖然算嚴重但並不致命的病,任明誠立馬叫其它市立人民醫院派車過來取靶向噬菌體發酵液。
並由關東市衛生廳的人負責召開緊急衛生會議,層層傳遞這種傳染病的信息,要求關東市全境的人都去就近的人民醫院接種靶向噬菌體發酵液。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僅僅兩天時間,關東市內的炭疽杆菌就已經得到了有效控製,周圍零零星星依舊有病例爆發,但關東市第一人民醫院已經有餘力騰出手來,醫生們開始帶著靶向噬菌體發酵液下到鄉鎮中去,教鄉鎮醫生如何為大眾口服接種靶向噬菌體發酵液。
除此之外,任明誠還給衛生部打了電話,讓衛生部留守京城的工作人員草擬一份文件,發至各省,由各省衛生廳派人去首都衛生部取靶向噬菌體凍乾粉,以備突發事件使用。
靶向噬菌體凍乾粉是發酵液的凍乾提取物,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噬菌體凍結,並帶走靶向噬菌體中的水分,最大程度地維持了靶向噬菌體的生理活性。需要使用時,隻需要向靶向噬菌體中加入二十度以下的水,便能將靶向噬菌體激活,再按照一定的比例進行培養基培養,便成了靶向噬菌體發酵液。
炭疽杆菌的危機終於得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