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波說:“二哥,你放心,我會省著點花的,一定讓你和咱爸能養得起我和二姐。”
張軍波這才笑道:“沒事,你多花些也行,隻要彆浪費就行,我除了二十塊的工資外,還有獎金,隻要乾得好就給獎金,我這次回來,人家給了我二十五塊錢的獎金呢。”
哎呀,終於能得瑟了。
啥?
光獎金就二十五塊錢!
再加上二十塊不就是四十五了嘛,比張海波還要多十塊錢。
正收拾東西的單玉敏淡定不了了,她氣得想出去問問張軍波什麼意思,為什麼剛剛不說清楚,卻被張海波給一把攔腰抱住。
“彆去了,咱們家已經分了,軍波掙多掙少,都跟咱們沒關係啦。”
單玉敏氣得隻好在她男人背上撓了兩爪子才算出氣。
“張海波,你給我好好乾,一定要比張軍波掙得多!”
張海波心裡說掙多少又不是他說了算,嘴上卻好好好地應了。
張家分家了,事情還挺多,再加上張軍波一次拿回家五十塊錢,想給弟弟妹妹買買買,決定留鄉裡幾天,把家裡都安排妥當了,再回去石背村。
李明月和周珩放心地走了。
路上,他們又運氣十分好地搭上了一輛順路的騾子板車。
這一次周珩主動坐板車前麵,對著騾子屁股和趕車的人嘮嗑,李明月一個人坐後麵。
路途漫漫,無人打擾,李明月這才開始整理思緒,想柏韻的事情。
周珩一邊和趕車的嘮嗑,一邊注意著李明月的情形,過一會兒遞一塊兒糖或者一塊小餅乾給李明月。
李明月心思都在柏韻的事情上,沒太注意周珩,感覺到手裡有吃的,就隨手扔嘴裡嚼巴起來。
吃著東西,她的大腦才運作得更高效。
上輩子活著的時候,她和柏韻沒有一點兒交集,她倆遇上也是在天上都成了魂魄的時候。
一開始她比較單純,見人問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悲催人生說一遍。
柏韻有一次聽說了,直接就把她給罵了一頓,說她活該被人這麼欺負,自己都立不起來,彆人不欺負你欺負誰。
當時她被罵得很懵,完了一想又覺得柏韻罵得對,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她自找的,自己笨也怨不得彆人。
後來和柏韻熟悉了後,她也慢慢打聽到了柏韻的人間經曆。
柏韻也真是個倒黴蛋,一頭熱血地把孩子扔下去了邊疆支邊做老師,結果一條河之隔的隔壁國家兩個軍閥打架,其中一個軍閥的家人偷渡到了種花家,然後遇到了柏韻。
柏韻很有師德,助人為樂,送炭於風雪中,結果在軍閥家屬被另外一撥人偷渡過來抓捕時,很不小心把柏韻也給誤抓了。
人很快就被抓著偷偷運到一河之隔的隔壁國家了,那地特混亂,根本就沒人管她這個無辜者,她直接被扔一偏僻的山洞裡去種罌粟去了。
她小心籌劃了三年,終於找到機會能逃離那地方了,結果正準備要走,兩幫勢力打起來了,然後她就被一不長眼的子彈給奪走了生命。
柏韻死得也很冤,她不服,也去了天庭申訴,然後她和李明月就在天上魂遇了。
按照田嬸的說法,李明月估摸著柏韻現在應該已經被丟在不知名山洞開始種毒了。
她想救柏韻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更覺得自己去救人就是往虎嘴裡送。
所以她當時很堅決地否認了和柏韻認識,更是著急地離開了柏家。
李明月心裡如有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才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