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川和謝氏微微驚了一驚後,紛紛轉眸望向來人。
郡守夫人年紀大了,思想方麵比年輕人保守很多,在她看來,玉蔻之前所待的蒔花館,和那些秦樓楚館沒什麼兩樣。
不都是養年輕漂亮的淑女,供男人玩樂的地方麼?
一丘之貉!
既然看不起玉蔻,郡守夫人說起玉蔻時,語氣便絲毫不客氣了:“阿川你也不用怪責蘭芝了,就憑你今日為了一個從那種地方出來的,身份低賤的女人就說要休了蘭芝,蘭芝把她轉送給了彆人這事兒,就沒有做錯!”
雖然秦柏川對外,一直是浪蕩不羈的形象,但他的很多思想,都比旁的人,要開明上不少。
比如說,在玉蔻的身份上,他就和郡守夫人有著不同的看法。
“阿母,流落到蒔花館,並不是玉蔻的本意。”
玉蔻會流落到蒔花館,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郡守夫人並不在意,所以,她一點兒也沒把秦柏川的解釋,聽進心裡去。
被自己的心腹侍女扶著緩緩地走到了秦柏川身旁後,她抬起自己左手拄著的紫檀色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跺:“她是不是自己願意落到蒔花館的,我不管,隻是你欲休了蘭芝這事,有老身我在的一天,你想都彆想!”
就此休了謝氏,秦柏川還真沒這打算。
他此時的心裡,隻是對沒有從謝氏口中問出她把玉蔻轉手送人的真正原因,而有些不甘,但理智告訴他,他的阿母在這裡的話,他再想問謝氏什麼,是絕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如此,即便是心裡不甘,秦柏川也隻能作罷,沉著張臉,一甩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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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彆院。
昨天夜裡被拓跋勰折騰了大半夜,玉蔻實在是沒有休息好,這日早上起床洗漱穿戴完畢,進了些朝食後,玉蔻沒什麼事兒做,便回了內室補眠。
或許是肚子裡麵吃了東西的緣故,玉蔻有些不大睡得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耗了大半個時辰,才朦朦朧朧有些睡意。
正待就此沉睡過去時,玉蔻忽然間聽見簾子外麵,傳來了小月的聲音:“玉如君醒了麼?公子給你請了一位女醫工過來,現在讓她進來嗎?”
將睡欲睡之際被人吵醒,玉蔻的腦子有些鈍鈍的,她完全沒有聽出小月話裡的不對勁兒,渾渾噩噩地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後,說:
“讓她進來吧。”
……
女醫工白芷進了房間,給玉蔻診完了脈,讓玉蔻脫下衣服,查看她身上的傷處時,性子直爽,脾氣略有些火爆的白芷,看著玉蔻身上那紅紅青青的淤痕,氣得直接罵出了聲兒:“竟然下這麼重的手,簡直是禽獸!”
自己的閨房秘事,居然被人家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玉蔻心下大為羞窘,麵上飛起一抹紅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去。
自從阿翁去世後,白芷挑起家裡的大梁,開始出入貧窮或富貴的人家的後宅,或秦樓楚館,為裡麵的女人們診病後,像玉蔻這樣的情況,她見得多了。
其中,多的是比玉蔻身上的這些痕跡,還要嚴重的女人。
那些女人,通常都是秦樓楚館裡的女人。
看見玉蔻的身上,也到處都是青青紅紅的痕跡後,白芷以為玉蔻是像她以前診治過的秦樓楚館裡的那些女人一樣,是遇上了人麵獸心,喜歡在床上虐待女人的男人。
那樣的話,除了玉蔻身上表麵上可以看見的痕跡外,還有一個地方,她需要查看一查看。
“行了,彆害羞了,把褻褲脫下來,我再看看你那裡有沒有被傷著。”白芷說著,抬手便往玉蔻的腰間伸,準備幫其脫下褻褲。
那種在床上有著變態虐待欲的男人,往往除了喜歡自己親身上陣折騰女人外,還喜歡用各種奇奇怪怪的工具來弄女人,而那些東西,特彆傷女人的那個地方。
白芷如此直白**,葷素不忌的話,聽得玉蔻血氣上湧,臉上的飛霞又紅了幾分,都快跟樹上熟透了的棗兒一個顏色了。
不過,這下子再羞囧,她也不得不趕緊抬起頭來,迅速飛出雙手,擋住自己腰間白芷的兩隻手的動作。
白芷抬眸,疑惑地看向玉蔻。
玉蔻垂下眼簾,忍著羞澀囁囁嚅嚅著說:“我那裡,沒事兒。”
昨夜,“秦柏川”雖然折騰了她大半夜,但他並不是一直在和她真/刀/實/槍地親密著,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隻要了她一次,便放過了她。
說是放過好像不太對,因為他後來,對她那一身的冰肌雪膚,極為喜歡,用手,用嘴,褻玩了好久好久……
她身上的那些痕跡,便是那麼來的。
白芷把視線從玉蔻臉上移開,再度移到玉蔻上半身露了出來的痕跡上,聲音裡麵,很是猶疑:“真的沒事?你可不要騙我,不然,痛的是你自己。”
玉蔻堅定地搖了搖頭。
“還算你遇到的男人有點兒人性!”
玉蔻:“……”
收回放在玉蔻腰間的雙手後,白芷轉過身,把床頭的紫檀木櫃子上自己之前放下的木箱子打開,在裡麵翻了翻後,取出一紅一白兩個小口大肚瓶,回轉過身來,把兩個瓶子遞向旁邊侍立著的小月後,看向玉蔻叮囑道:
“白色瓶子裡麵的,是治你身上的淤痕的藥,等會兒你便讓人你給身上淤痕的地方塗了。晚上沐浴後,再讓人給你塗上一遍,之後,一早一晚一日塗兩次,三天左右,你身上的淤痕便可儘消。”
“紅色瓶子裡麵的,是我獨家調製的有著潤滑作用的梔子花液,以後再有房/事,你讓男方用這個梔子花液幫你先做潤滑,可免傷到那裡。”
之前視線隨著白芷的動作,而落在了小月手裡的兩個瓶子上的玉蔻,聽見白芷的後一句話後,那視線如被火燙著了似的,倏地便縮了回去。
那小腦袋,也羞澀地深深地垂了下去,不過,玉蔻還是禮貌道:“多謝白醫工,小月,給白醫工診金後,送白醫工離開。”
“不用了,你的診金已經有人付過了。”說著,把自己的木箱子蓋好後,白芷提起木箱子上麵的帶子,背在右肩膀上後,提出告辭,“玉如君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付過了?
那應該是秦柏川的人付的吧。
既如此,玉蔻便也不堅持付診金了:“小月,去送送白醫工。”
作者有話要說: 請原諒“梔子花液”這個名字,阿步是一個起名廢= =
PS:
下一章小拓跋就要和玉蔻麵對麵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