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川一直覺得,這樣時的玉蔻,是最美的。
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烏溜溜的眸子因為提起了她喜愛的音律,而興奮得亮閃閃的,仿佛夜空中的星光降落在了她的眼眸裡一般,璀璨萬端。
她的臉龐,也因心情的激動,而泛起了緋色,似早春桃花樹上新綻的桃花一般。
誘人低頭,輕嗅芬芳。
以前,看見這樣的她時,他偶爾忍不住了,會逮著她親一會兒……
想起往事,秦柏川的目光變得晦澀起來。
他深深看了玉蔻那張明豔照人的臉龐須臾後,才微垂下頭,看著矮幾上的古琴道:“我習慣用笛子,這兒又恰好有一張古琴,不知,玉如君可願在我吹奏《梅花引》的前麵兩段時,用琴聲為我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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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身份暴露後,不得不接見那些前來拜訪的官員們的拓跋勰,等到那些人終於走了後,招來趙城,想問一問他白日裡玉蔻出門後,都做了些什麼。
聽得趙城稟報到秦柏川邀請玉蔻為他用古琴伴奏時,拓跋勰的臉色黑了:“她給他伴奏了?”
“是。”
秦柏川的妻子把玉蔻都送給他這麼久了,他卻一直壓著不把玉蔻的賣身契送來給他,可見其廝對玉蔻之心何其叵測了!
玉蔻竟然還給他伴奏!
他都沒有聽過玉蔻彈琴呢!
拓跋勰薄唇的唇角微微抿緊,那如刀削般淩厲的下巴處,原本平順光滑的肌膚,因拓跋勰嘴裡咬了咬牙,而繃得褶皺起來。
一看,就是生了怒的模樣。
卻沒有立時暴起,他仍舊穩穩當當地坐在頤安堂客堂的主位上,不過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倒是陰鷙起來。
緊緊地盯著底下跪著的趙城:“具體情形,給孤好好兒說說。”
趙城頓感頭皮發麻。
那時的情形,他真是有些說不出口啊!
拓跋勰何其敏銳,趙城就這麼小小地一停頓的功夫,他就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兒了,臉上的怒意越發濃了。
他冷冷地喝道:“說!”
“如君同意了秦大公子的提議……兩人的合奏很合拍,雖然是第一次合奏,拍子卻由始至終都沒有不協調過……”
……
“如君,你身上常常戴著的平安扣怎麼不見了?”浴堂中,小月幫玉蔻擦洗著後背的肌膚時,忽地想起一事,連忙問玉蔻。
“送人了。”
小月驚得手裡拿著的象牙白的一絹絲綢,差點兒沒掉入浴桶:“送人?”
“如君你忘了,那是以前你去慈恩寺禮佛時,寺裡的方丈見你有緣,特意為你開了光後,送給你的呀!”
“方丈說,那是可以給你保平安的,讓你以後隨時戴在身上,切勿輕易取下,”說到這裡,小月忽地想起前幾天的風波,立時福至心靈,明白了些什麼。她連忙從玉蔻的背後走出,繞到玉蔻的右側,看著玉蔻急急地追問,
“難怪前兩日如君你遭了罪兒,是不是,就是因為如君你在那之前,把你戴著的平安扣取下送給了彆人的緣故?”
她之前遭罪一場,完全是各種人為因素疊加到一起,所造成的吧?
和她取下自己戴著的平安扣,有什麼關係?
玉蔻不以為然:“你彆瞎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可是如君你確實是取下了平安扣後,就出事兒了啊!”
“那隻是湊巧!”
“可是如君——”之前的不說也就不說了,但後麵,小月卻想勸玉蔻想辦法把平安扣要回來,畢竟,那也不是個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雖然有保平安的作用,可那是慈恩寺的方丈特意為玉蔻開的光,轉給旁的人用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
還不如要回來,再給人家補送一個值錢些的玩意兒。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不等小月把話說完,玉蔻便出聲打斷了她,“四公子估計快回後院了,你彆再囉囉嗦嗦的,快去幫我沐浴吧。”
見玉蔻如此態度,小月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隻得應下:“喏。”
宴息室外麵。
裹挾著一身怒氣回了後院,準備找玉蔻——心下微亂,也不知道找玉蔻到底要乾什麼,隻知道要找玉蔻的拓跋勰,聽罷宴息室裡麵,浴堂中主仆二人間的對話後,身上籠罩著的濃厚的怒氣,忽然間如被一陣清風吹過,散得一乾二淨。
作者有話要說:拓跋勰:怒氣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