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身側的男人那雙有力的臂膀便伸了過來,摟住她的小腰兒後,微一用力,便把她的小身板兒擄到了他的左腿上坐著。
玉蔻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就被人跟挪矮幾似的,挪了個地兒,驚得檀口微張,差點兒沒叫出聲來。
在她震驚時,拓跋勰抬手,在她小巧的白玉鼻頭上輕輕地捏了一下,故意冷著麵容,裝作生氣地道:“竟然敢用喂阿遠用飯那套糊弄我,美人,你好大的膽子啊!”
怎麼和阿遠扯上關係了?
玉蔻蹙起眉頭,凝眸想了想,卻是一點兒也想不明白。
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玉蔻不願意承認:
“玉蔻沒有。”
那她為什麼用勺子給他喂飯,他這麼大個人了,像是還用勺子用飯的人嗎?
拓跋勰心裡下意識地反駁,但這話莫名地讓他有些羞恥,他說不出來,略頓了頓後,他隻得換成彆的有些類似的問題:“那你今兒個,為什麼想要伺候我用膳?”
為什麼?
因為不想大王你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可是,這話她怎麼能說?會被他以為她是起了妒意,容不得他納新人吧。
不能說,那就隻能沉默了。
玉蔻把小腦袋壓了下去,低低的,仿佛要鑽進地縫裡麵似的。
一直神經比較粗的男人,此時突然間有些福至心靈,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兒了。
玉蔻都去甘露宮的宮門前迎大王。
玉蔻都聽大王的。
她之前說過的兩句話,忽然間浮起在了男人的腦海,男人的墨眉瞬時徹底地擰成了疙瘩:那不像是她說話的語氣。
她素來,不喜歡做這種極端的承諾。
一個“都”字,太極端了,譬如她承諾的日日去甘露宮的宮門前迎他,可世事多變,今日她能夠做到,明日她能夠做到,後麵,彆的不說,當她懷上孩子後,後頭月份大了呢?
還挺著個肚子日日去甘露宮的宮門前迎他回去的話,就是她想,他也不會同意了。
想到這裡,一向不願意勉強她的男人,此時難得的強硬了一回:
“你不說,我就叫人進來問了。”
“彆!”方才還沉默著的女子,立時吭出了聲兒。
雖然那樣讓她傷心的事情,由旁的人來說,一定比她自己更加容易說出口,可此時此刻,玉蔻,不希望有彆的人進來。
旁觀,她的難堪。
“聽說大王今日下午召了一位家人子去建章宮陪伴,玉蔻想到那位姐妹能夠在大王處理政事時為大王分憂,而玉蔻卻除了每日送大王出去忙碌外,其他的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才想著晚上大王勞累了一天,回來後肯定很疲乏了,玉蔻要多多伺候伺候大王的。”說罷,玉蔻想起什麼,強忍著心酸聲音輕快地祝賀道:“瞧我,說來說去說了這麼久,都忘記恭喜大王新納妃嬪了。”
拓跋勰探出右手,伸到玉蔻壓得低低的小腦袋的下頜之下,迫著她抬起了頭後,看著玉蔻嬌美如花一般的容顏,不喜不怒,似乎也沒有什麼情緒在內地問她:“吃醋了?”
“大王誤會了,玉蔻隻為大王感到歡喜。”
說著,玉蔻強逼著自己露出一抹笑容來,眉眼彎彎,溫婉如許。
男人卻沒有被她那淺淺地浮在表層的微笑所騙。
他看著她桃花眼眼底深處,那深藏著的一抹哀傷,繼續問她:“為什麼難過?”
這人,真是太討人厭了!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玉蔻真想抬起粉拳給拓跋勰的胸口一拳頭,再說一句:彆問了,走開!
然而,理智卻是讓玉蔻不敢肆意妄為的。
“沒有難過。”她違心地回。
“有。”
“沒有。”
男人跟沒脾氣似的,耐心而細致地,反反複複地說:“有。”
“沒有。”玉蔻堅定地反駁。
“有。”
“沒有。”
“是不是愛上我了?”
“沒——”嗯?下意識地準備回“沒有”的玉蔻,猛地呆住。
雖然她未曾說出來,可她那張姣白的小臉蛋兒上,震驚的麵色,以及,桃花眼中,瞬間瞪得老大了的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無一,不把她的答案,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出來。
自那日崖底,突然發現了自己動心後,卻一直沒有向玉蔻試探過她是不是也愛自己,由愛故生怖,向來無所畏懼的一介代王,怕自己試探了後,會發現玉蔻隻是如世間女子一般,天然依賴她們的男人,才會對他幾乎事事乖順,而大失所望的拓跋勰,此時此刻,心裡麵,仿佛一瞬之間,春暖花開了一般。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愉悅。
卻可以,用行動展露。
男人俊美臉龐上,浮起一絲二十年來,最為燦爛的笑容。他激動得連忙抬起左手,和右手一起捧住了玉蔻的腦袋兒後,便無比熾熱地吻上了她那雙因為受驚,而微微張開了的菱唇。
唇齒糾纏間,男人輕輕地呢喃道:“放心,我的女人隻有你,以後亦如此。”
玉蔻素來身子嬌,全身上下的肌膚嬌嫩的不好的一點就是,她十分地敏感,所以男人吻她時,總是很容易就讓她神智混沌。
此時亦是如此。
可,她還是聽見了男人的輕輕呢喃。
玉蔻的唇畔,緩緩地,綻開一抹絕美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拓拔勰:“有。”
玉蔻:“沒有。”
拓拔勰:“有。”
玉蔻:“沒有。”
……無限循環後
全文完hhh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