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家人子雖然也很想要懿旨,但還有些理智,知道孫公公是太後娘娘派來的太監,惹不得的,於是雖然包圍著孫公公,倒是沒有誰敢伸出手去,抓著孫公公的胳膊逼著問他。
孫公公便沒理會她們,顧自彎下腰去,把驚得愣住了的程靈芸扶了起來,含笑道:“恭喜美人了。”說著,把手裡的懿旨遞給程靈芸。
她沒有聽錯!
她真的是美人了!
和那個傲氣的趙美人一樣,也是美人了!
程靈芸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啊!接過了孫公公手裡的懿旨後,她當即便把自己右手上,那個自己很喜歡,戴了很久的一個翡翠鐲子,褪下後塞進了孫公公的手裡:
“有勞公公過來向我傳旨了,小小心意,公公收下吧。”
太監,就沒有不愛財的。
畢竟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他們沒有了,不找點兒彆的興趣,這一生,也太無趣了些。
孫公公毫不推辭,滿臉笑容地笑納了程靈芸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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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馬邑縣。
“大王,前些日子,你在戰場上遇刺一事有線索了。”晚上,一身黑衣的拓跋勰例行從藏身的地方跳出來,準備進玉蔻的房間,給小月點了睡穴後,摟著玉蔻和孩子一起睡時,忽然間,被趙紹元喊住。
拓跋勰抬手欲推開麵前的那扇木門的動作一頓。
迅速收回探了出去的右手後,他往左轉過身,往廊道儘頭的一個房間而去。
那房間本就隔得不遠,沒一會兒,便到了。
進了房間後,拓跋勰也懶得找位置坐了,走到房間外室中央後,停了下來後便吩咐道:“仔細說說看。”
“那位叫紀滄的士兵有一個喜歡的女子,那女子的兄長,當年陛下征用民夫修皇陵時,被征了過去。”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推測,有些不太靠譜兒,微微頓了一頓後,趙紹元才繼續往下說了起來,“屬下推測,鹿穀山大王遭遇的那場刺殺中,有一個黑衣人,可能就是紀滄喜歡的女子的兄長。”
“那位兄長被我們的人殺了後,他妹妹不知道怎麼知曉了後,便對大王你懷恨在心,才挑唆紀滄如此行事的。”
即便那場刺殺中,真有那麼一個黑衣人是那女子的兄長,也被他的人給殺了,又如何?
人欲殺他,他才殺人,何錯之有?
拓拔勰絲毫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更不屑於為自己置辯,聽罷趙紹元的話後,隻問:“那位女子呢?”
“底下的人發現她時,她已自縊於家中多時了。”
“什麼自縊,他殺才是吧。”拓跋勰嘲諷地冷哼了一聲。
這個也確實有可能。
武後的人行事,一慣狠辣。
斬草除根,死無對證。
不過,雖然趙紹元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他到底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位女子被殺,真真兒就是武後的人所為,此時,便沒有接話。
好在拓拔勰也沒有等他的回複,冷嘲罷,拓拔勰凝眸略一思索後,有了決斷:“也不能總是她找孤的麻煩,孤卻不回擊,這樣,把我們調查到了的和修皇陵的民夫們有關的消息,傳一半出去。”
“喏。”
談話既然完了,拓跋勰往後轉過身,便欲離開。
卻被趙紹元喊住:“大王,還有一事,王都傳來消息了,說是太後娘娘封了程淑女為美人,派人出宮將其接回了宮。”
“還,還對外說,程美人懷了大王你的孩子。”
拓跋勰倏地往趙紹元那邊轉過了身。
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神色已經冷得仿佛泛上了一層冰霜,琥珀色的眸子底中,不住地往外滲著森森殺氣。
他咬了咬牙,用地府閻王那說話間便能勾人魂魄的陰鷙語氣,緩緩地冷笑道:“幸好孤命大,不然死了都要被人栽頂綠帽子到腦袋上了!”
原本,接到王都傳來的消息後,還在猜測,那個程美人的肚子裡麵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大王的……
畢竟,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程美人和顧太後,應該不會膽子這麼大。
所以趙紹元下意識地便覺得,可能是大王在什麼時候,寵.幸了程美人……
沒想到,真相,還真是他不相信的那個可能。
她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趙紹元在心裡喟歎著,把那低垂著的腦袋,再度壓低了三分。
生怕拓跋勰看見他此時因為實在忍俊不禁,嘴角而控製不住忍不住漾起的一抹笑意後,遷怒於他。
好在拓跋勰還沒有這麼沒品,而且,短暫的潑天大怒過後,他便冷靜了下來。
就如趙紹元所覺得的那般,混淆皇室血脈,是一個很大的罪名,一旦事情敗露,行此事的顧太後與程靈芸,不僅她們本身沒有好果子吃,還會帶累家族。
而且,顧太後拓拔勰和他相處多年,對顧太後的性格還是了解一些的。
顧太後這人就是個紙老虎,看起來威武,不過,卻隻敢耍些小動作。
這種一個不好,便會連累她心心念念想提拔的娘家的大事兒,她有膽子做?
拓拔勰覺得,她不敢才對。
可事情卻發生了。
那麼,必是有誰,給顧太後吃了定心丸。
不用多猜,都能夠想到,那個誰,究竟是誰。
“看樣子,她已經不滿足於皇後之位了啊!”拓拔勰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