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綠柳倒是好本事兒,後來他帶玉蔻離開東萊郡時,她竟然還說動了玉蔻帶她一起離開。
現在想來,恐怕那綠柳就是武後知曉他納了玉蔻後,特意吩咐其埋伏到玉蔻身邊的吧……
倒是藏得夠深,他都讓影衛一直注意著她了,今日之前,影衛們竟然絲毫也沒有發覺她的異常!
拓跋勰沒有發現,這個時候的他,聽見下屬稟報說綠柳給了玉蔻一個選擇時,絲毫不像以前尚在幽州時,夜裡聽見趙城向他稟報說顧二夫人向玉蔻提出,以顧家為玉蔻的娘家交換玉蔻幫其引薦顧妙菱給他時,瞬間生怒了。
他的關注點,都落在了#綠柳是細.作#的事情上。
這其實已經表明,他在不知不覺間,對玉蔻已是有了很多很多的信任了。
而玉蔻,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瞧見拓拔勰居然都沒有生怒,跟在拓跋勰的身後的影三,心裡暗暗地詫異了一下後,慢慢地接著道:“夫人假裝同意了那綠柳的請求後,待得綠柳離開了主殿,便喚了屬下出來,讓屬下過來將此事稟報給大王你知曉。”說著,影三抬手自左邊的袖袋裡麵,取出之前綠柳交給玉蔻的一個淺橙色的香囊後,往前遞去拓跋勰身側,
“大王,這香囊裡麵,裝的便是那綠柳給夫人的藥粉。”
“裡麵裝的是什麼藥?”拓跋勰腳步一頓,側過身來,接過香囊。
“綠柳說,這是會讓人的眼睛再也看不見,卻並不致命的藥。”
拓跋勰輕笑。
剛好他們此時已是走到了地下二層往地下一層上去的樓梯處,上方,樓梯的拐彎處,自地下一層跑了下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老鼠。
拓跋勰瞥見後,淡淡地吩咐影三:“去把那隻老鼠捉住。”
應了一聲後,影三的身影立時自拓跋勰的左後側衝出,跑向小老鼠。
雖然小老鼠跑動的速度很快,可影三畢竟有功夫在身,身子騰挪得隻會比小老鼠更快,出馬後,沒一會兒,他便捉住了小老鼠後,返轉回了拓跋勰麵前。
“把它的嘴掰開。”
影三照做。
拓跋勰低下頭,慢條斯理地解開手中香囊的口子,自裡麵取出一包白紙包裹著的藥粉後,把白紙展開,放到小老鼠的頭頂上後,再傾斜一點點的角度,把紙中的藥粉倒了些許入小老鼠的嘴裡。
等到拓跋勰合上白紙後,把白紙放回香囊中時,影三手裡的小老鼠便兩腿兒一蹬,死得不能再死了。
影三瞧見,瞬間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她竟敢欺騙夫人,好大的膽子!”
果然不是隻讓人看不見的藥粉。
垂眸看著影三右手掌心中躺著的小老鼠屍體,拓跋勰的臉色越發地陰鬱起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麵,也蒙上了一層殺氣。
真不愧是在玉蔻的身邊伺候了這麼久的人,摸清了玉蔻對他生了情的事情,知道若是向玉蔻說那藥粉是奪命的藥,玉蔻恐會不忍心下給他服用,於是騙玉蔻那藥粉是隻讓人看不見,卻並不致命的藥粉——
一雙眼睛換一條人命,想必是以為那樣,玉蔻就不會為難了?
拓跋勰在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玉蔻,才不是那種會上當的無知蠢婦!
想到這裡,男人的心裡,忍不住地又有些雀躍起來,在玉蔻的心裡,他是排在第一位的!
男人對麵,影三的腦袋裡麵冒起疑問:怎麼感覺大王看向小老鼠的目光,有些纏綿了?
纏綿。
額,影三的身上頓時起了一身兒的雞皮疙瘩,自己一定是錯覺,是錯覺,大王怎麼可能看著隻死老鼠,目光纏綿?
他這般胡思亂想著時,他身前的拓跋勰,突然間往後轉過了身去,吩咐跟在他身後一路走了過來的趙城:“趙城,魏武卒一事先不要讓人透露給薑太尉。”
他懷疑綠柳背後的主人,是武後。
如果他的懷疑是對的,那麼,他想用自己不讓人爆出魏武卒一事,自武後的人手裡換回玉蔻的小弟。
如果不是,之後他再吩咐趙城去讓人把那個消息透露給薑太尉,也是一樣的。
“這段時間,武後一直對大王你步步緊逼,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件可以予武後以重擊的事情,大王,我們應該抓緊時間,趁著武後還不曾知曉時,趕緊向她發難啊!”趙城有些不太讚同拓跋勰的這個命令,苦口婆心地勸拓跋勰。
他何嘗不知呢?
隻是,世事就是這麼不湊巧。
而他,又必須有所抉擇。
拓拔勰心裡小小地遺憾了一下後,決然道:“孤意已決,你不必再多勸孤,照著孤的意思辦事兒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千塵落葉,小圓球,元氣噠風藻灌溉的營養液,mua~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