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陡然明白了原慕的意思。
“對!”原慕又補充了一句, “他們的親人, 多半是因為某人的刻意引導而導致自殺,那麼他們說不定也會因為同樣的引導, 而約定報仇!”
“那男孩的母親, 就是個打樣。”
“草他媽的王八蛋!我這就聯係燕京那頭。”謝執掛斷電話,立刻跑去調查。
原慕也放下手機,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坐在院子裡良久都沒有動。
他突然覺得, 人真的是一個很悲哀的族群。不僅要防著天災**,還要擔心被同類抹殺。可即便如此, 卻仍舊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夠獨自生活在真空,因為比起受到傷害,人類更恐懼的,是寂寞。
“原哥不要緊吧!”小木槿扒著門框眼裡滿是擔憂,兩隻胖啾卻朝著它搖搖頭, 暗示讓原慕自己待會。
月色如水傾瀉。
等原慕再接到謝執電話的時候, 時間已經到了淩晨,謝執就說了一句, “多謝。”
“沒事。”
然後兩人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過了好長一會, 謝執那頭才又低聲開口。
“燕京那頭來消息了, 二十四歲的那個女孩, 他的閨蜜, 昨天晚上想要殺掉女孩的前男友。他的前男友目前就居住在省城。”
“幸好你提醒我, 行動很及時。我們在火車站把人截住的時候, 她還什麼都沒有做。”
“剛二十歲的小姑娘,大學還沒畢業。這會正坐在審訊室裡等著審訊。”
“在她的包裡,我們發現了即將作案用的刀具,還有她的聊天記錄裡,也提起了要過來省城尋仇的事兒。”
“那她都說了什麼嗎?”
“一句實話沒有!”謝執冷哼,“我的人也沒審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男孩母親那頭也已經醒了。可她不願意說話,也拒絕交代作案細節。即便我們懷疑他們是受人蠱惑,也拿不到證據。”
“你想怎麼辦?”
“我打了申請報告,申請你進組支援,以心理學家的身份。”
“我知道很麻煩你,但是沒有辦法。時間太緊急了。那群裡很多人現在的情緒都十分激動,我擔心不快點解決還會有新的案情發生。”
原慕明白他的擔憂,很快答應道,“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彆,你不認識路,彆道上浪費時間,我來接你!”
“也可以。”
兩人商議好明天的細節,然後就各自掛斷電話。
第二天一早,謝執過來的時候,原慕已經準備好了。隻是他的手裡拿著兩個保溫桶,小院裡也縈繞著一種甜蜜蜜的香氣。
“這是什麼?”謝執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會不是要去看看男孩的母親?人已經清醒了,應該可以吃點東西了吧。”
“哦。”謝執了然,然後就帶著原慕先去了醫院。
醫院裡,女人正呆滯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外麵執勤的警察看見謝執趕緊過來打招呼。
“頭兒,你來啦!”
“還是不肯說?”謝執指了指屋裡的女人。
“不行,什麼心理專家都上了,全都沒用,她根本不說話。醫生說,她的精神已經……”那警察也是十分頭疼。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我先進去看看。”原慕看謝執安排妥當,進門之前,他順手把手裡一個保溫桶交給他。
“這什麼?”
“給你帶的早飯。”原慕笑眯眯的說完,陡然伸手擼了一把謝執頭頂的頭毛。
“原慕!”上一秒還好好站著的謝執頓時炸了。
可原慕已經進了病房,謝執隻能捧著保溫桶咬牙切齒。
動手動腳的,他就知道這個偽君子對他不懷好意!
“頭兒,什麼好吃的啊!”謝執炸了鍋,可旁邊那小警察卻是和他鬨騰慣了,手快的打開了保溫桶。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瞬間飄滿了整個走廊。
“乾什麼呢!”謝執一把把人拍開,然後就對上小警察渴望的眼神。
“頭兒,這是你找來的專家還是嫂子?”小警察看的清楚,謝執和原慕之間的關係明顯不像一般朋友。方才原慕摸了謝執的頭發,謝執還紅了耳朵。
然而謝執卻意外翻了臉。
“說他媽什麼呢?瞎了嗎?你看不出他是個男的?”
“開口閉口就是嫂子,侮辱誰呢!”
小警察被罵的一激靈,頓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幸好謝執沒再糾結,而是找了地方,抱著保溫桶邊喝粥,邊看進去和女人交談的原慕。
和之前警察找來幫忙的專家不同,原慕一進去,女人呆滯的目光就微微有點變化。
同謝執那種俊美近乎妖異的長相不同,原慕是俊氣是溫柔又平和的。
不管是永遠都含著笑意的眼,還是天然就帶著治愈感的嗓音,都能讓人輕而易舉的讓人對他卸下心防。
即便是女人已經萬念俱灰,卻也仍舊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可也隻是一眼,然後就避開了。
“您好,我叫原慕。”原慕坐在了女人床邊放著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