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翻看著這上麵的短信, 瞬間火氣就到了頂點。
這個人在挑釁,而且是在不顧傅離心理承受能力的情況下向他挑釁。
一個正常人, 不管他出於什麼樣的喜歡才選擇偷拍, 可那些照片已經能夠看出傅離快要被嚇瘋,就應該適當收手, 給他個喘息的時間。
可這個人呢?
卻踩著這個節骨眼,在大庭廣眾之下襲擊他,讓他受傷,讓他變得更加恐懼。
這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在警告傅離, 讓他明白,就算藏在人群裡, 他也逃脫不開自己。隻要他想,就能肆無忌憚的傷害他。
至於現在這個短信,就更不言而喻了。
他在傳達一種信息。哪怕傅離身邊有重案組的保護, 他也照舊沒有絲毫畏懼。就仿佛在說, 沒有人能夠保護傅離,他隻能一步,一步, 落在自己的手裡。
越反抗, 越掙紮, 就會吃越多的苦頭。直到傅離被逼瘋,或者徹底屈服。
這種手段,縱使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男人,恐怕也會不寒而栗, 更何況,傅離隻是一個膽小的幼崽。
狐妖一族雖然擅長法術,可傅離從小就顛沛流離,根本沒人教他。現在會的也隻是最基礎的類似於抹掉記憶這種。
剩下的,能夠自保的法術,他根本一竅不通。說白了,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原慕也是心疼的不行,傅離已經快要哭不出聲了,哪怕在原慕懷裡它心臟也跳得厲害,一點風吹草動就讓它不停打哆嗦。
原慕解開外套,讓它鑽進去。封閉的環境,還有溫暖的體溫,終於讓它緩和了下來。
“和哥說說,多久了?”原慕哄著小狐狸,一點一點的引導它,“知道你害怕,但你得說明白了,你謝執哥才能幫你抓人。”
“抓不到的。”小狐狸嗓子全都啞了,原慕趁機喂它喝了點水。稍微好了一點,小狐狸才斷斷續續的說起事情的經過。
可它精神狀態不好,隻能想到哪兒,說道哪兒。
“我,我那天不是騙你們的。我真的被綁架過。”每一字都帶著顫抖,小狐狸紅著眼,可憐的不行。
原慕把它抱得更緊了一些,這才讓它安心下來,往下說後麵的事兒。
“我一開始不知道被誰帶走的。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隻知道是在一輛車裡。然後那個人……”
“他做了什麼?”
“他,他,摸了我。”小狐狸顫抖得更加厲害,明顯是不能再繼續了。
原慕低頭,和它額頭相抵,“不說了,咱們不說了,放鬆下來,哥自己看。”
小狐狸緊緊的依附著原慕,仿佛原慕就是它最後一根稻草。而原慕也終於透過它的記憶,看到了它內心深處,最令它恐懼的記憶。
是的,就像小狐狸說的那樣,那個綁架他的人,在車上觸碰了他。
可並不是那種尋常的觸碰,甚至都不是帶著情丨欲的觸碰,而是一種單純的淩丨虐。
視線看不見,人的恐懼也會被無限放大。而這個人,想要的就是傅離的恐懼。
一把電流不小的電擊槍,就足以讓傅離既不能暈倒,卻時刻處在疼痛之中。
他一刻也不敢放鬆精神,因為他但凡放鬆一下,那把電擊槍,就會給與他最大程度的擊打。
真的,太疼了。傅離原本就是個膽小的幼崽,恨不得當時就死在車上。
可這個人,竟然開始脫他的衣服了。煙頭狠狠按在鎖骨上的時候,傅離幾乎是慘叫。
然而這一切,看在那個綁架他的人的眼裡,卻像是無上的美景。
“害怕嗎?害怕就到我懷裡來呀!”這是惡魔的低語,可傅離明白,隻要他真的敢靠近,等待他的就是更加恐怖的情形。
他要跑,傅離明白,自己一定要跑。哪怕變回原身,也要想辦法逃跑。
可車子就這麼大,他要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否則,就算變成原型,車裡沒有藏起來的地方,隻會讓自己更加危險。
足足兩天兩夜。這個人連一口水都沒有給過傅離,而折磨更是斷斷續續的加注在他身上。
有時候是身體的疼痛,有時候是言語上的侮辱。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原慕清楚的聽見,傅離在哭,每一聲都是撕心裂肺的絕望,可觸手可及的,隻有無儘的黑暗。
原慕猛地抬頭,突然不忍心再看。
他低頭和懷裡幼小的傅離對視,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在外受了這麼多委屈的幼崽。
“看見什麼了?”謝執的手按在原慕的肩膀上。
原慕搖搖頭,“一會出去說。”
然後再次低頭,讀取後麵的記憶。
傅離很聰明,他最後還是找到了逃跑的機會。
他失蹤被綁架的事兒鬨得很大,所以這個綁架他的人多半也遇見了一些麻煩。這一天,這個人不在,房間裡隻留下一個同夥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