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卻已經壓不住脾氣,抬起手,衝著男孩的臉又是狠狠一巴掌。
“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報警是吧!”
“抓我?抓你老子?”又是狠狠一巴掌。
“和人家說什麼了?”
“說我不是你親爹,你個雜種有個死鬼爸爸是吧!”又是狠狠一巴掌。
男孩軟綿綿的倒在地上,臉頰瞬間腫成一片,眼睛也睜不開了。
血越流越多,可男人卻淩丨虐欲卻被徹底吸引起來。
又是一腳,他狠狠地揣在男孩的小腹。
男孩染滿鮮血的手想要抱住肚子,可卻提不起絲毫的力量。
或許是礙事,玩具車被踹到了一邊,後麵的景象已經看不見了。可從裡麵傳出的一聲聲暴戾的怒吼,卻讓人心尖都跟著恐懼的發顫。
直到另外一聲巨響傳來,是文鰩和千盛衝了進來,文鰩一把把男人製伏,千盛趁機抱著男孩跑了出來。
男人還在反抗,女人試圖去阻攔。
文鰩空出一隻手把她拉住,頭上硬生生的挨了男人的的攻擊,這才讓千盛順利抱著孩子跑出來。
“你這叫強闖民宅!”女人還在怒罵。
文鰩並不戀戰,把兩人甩開之後,隻丟下了一句話,“你們,也配做父母嗎?”
“不,應該說,你們,也配叫個人嗎?”低頭撿起那輛玩具車,文鰩轉身也離開了這個充滿了暴力和恐怖的豪宅。
錄像到此為止,而這場事故真正的真相也被就此掀開。
不論那對男女多麼巧舌如簧,他都無法洗清自己真的對孩子使用了暴力的罪過。
這不是普通教育時恨鐵不成鋼的責打。而是真正的家暴虐待,或者說,是謀殺。
這一家人,短短幾個小時進了兩次派出所,可情況卻截然不同。
上一次,由於孩子沒有什麼外傷,所以定義為普通家庭糾紛。可這一次,卻變成了刑事犯罪。
原慕把之前千盛收到男孩求助的求助信放在了幾個片警的麵前,“您說,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在什麼情況下,會寫出這樣的求助信?”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鮮紅的血字,一行比一行急迫,一行比一行淒厲,仿佛透過這張薄薄的紙,就能感受到那孩子求助時候的絕望。
之前幫忙調解的女同事頓時就紅了眼睛。而其他的片警也都同樣因此感受到震撼。
這裡不是謝執的重案組,原慕作為證人並不能做太多參與案子的調查,但是他卻可以讓案子的審訊變得容易。
原慕盯著那對夫妻的眼睛,笑著問道,“你們,真的不覺得自己有罪嗎?”
“在毀掉了女兒,又重傷了兒子之後,你們作為父母,真的不覺得自己是有罪的嗎?”
原慕這句話,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了聽見這句話人的心裡。
可原慕卻在離開審訊室之後,按住心臟的位置,瞬間慘白了臉。
他還是托大了。
這裡不比省城,立刻小木槿所在的地方太遠,即便有契約,失去了山神的庇佑,原慕自身的靈氣,不足以隱瞞法則對窺探。
隻要他對人類有一丁點的影響,神罰都會瞬間降臨。
不過,從出生到現在,他原慕什麼苦頭沒吃過?骨頭被一寸一寸碾碎的疼痛他都受過,自斬神格強行剝離靈魂的痛楚他都能熬出來,眼下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原慕甚至從這種痛楚中,品嘗到了一絲痛快。
冷汗順著原慕的額頭一滴一滴落下來,原慕的眼神卻淡漠到了極點,仿佛這些傷害,並沒有作用到本人。
文鰩下意識想要靠近,可謝執卻更快,他直接把原慕橫抱起來,轉身就往車那邊走。
“我送你回山上。”謝執不打算再聽原慕辯解。他早就該想到,原慕一個愛熱鬨的,當初神界建立收容所,敢直接占了神域最中心的繁華地帶,把神界管理會攆走。可眼下卻依山傍水守在山上不下來,就是有所原因。
原慕的身體早就虛耗乾淨了,不過是靠著本身的神通支撐。
小木槿山神在位,可以提供足夠的靈氣,原慕守在山上,借由小木槿的屬性,來維持表麵的平安。
在長時間遠離之後,他已經熬不住了。再加上,他從來到這個未免之後,就屢次改變人類的命運軌跡,無外乎是對法則的挑釁。因此法則降下的神罰也變得越來越苛刻。
謝執擔心,原慕再這樣下去,神格會再次崩潰。
而這一次,原慕也明白自己的情況的確危險。他勉強抬起身,湊到謝執耳朵邊,和他說了一句話,“謝執,想法子查查當年的車禍,再……再審肇事人。”
“你的意思是……”謝執皺眉。
原慕點頭,“我從那個女人的心裡讀到了恐懼,對前任丈夫和監獄的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五更,不知道啥時候,寫完了就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