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一點奇怪, 就是這些活死人,一沒有害人的意思, 二沒有離開村子範圍的想法。全都圈地居住, 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就像是一群傀儡,日日夜夜, 從不停歇。
按理說,這種小事兒,神界應該不會管理。畢竟他們也沒有害人,神域那些神, 看人類,就是螞蟻, 活著或者死了,他們並不在乎。
因此,一來二去, 那村子在位麵已經存在了二十多年。
而現在, 神域之所以要管,是因為這村子竟然已經由村發展成為了一座城。並且開始發起戰爭。
重點是,神域已經查到了, 這個城的城主, 是一隻魔物。
可惜查到的那個神在短兵相接後, 非但沒有打過,反而讓那魔物擒住當成了吉祥物給關了起來。
這下神域才徹底炸了。
一個肮臟的魔物,竟然敢對神明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必須懲罰。
可到底打不過, 那魔物武力值不高,卻對陣法即為熟悉,又生性狡猾,幾次敗北,最終還是求到了原慕的頭上。
原慕看完那資料裡的內容,隨手便銷毀了,眼裡全是嘲諷。
就神界那幫廢物點心,看著高高在上,在那些靈氣十足的位麵裡也的確可以呼風喚雨。
可真正到了這種法則照拂不夠的位麵,就都變成了垃圾。
還是速戰速決吧!
顧念著家裡的貓崽子,原慕雖然知道這裡事兒可能不是那麼簡單,可卻也並不打算花費太長時間。
因為在原慕看來,這案子就沒有那麼艱難。
畢竟活死人,這種說法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人要麼活著,要麼就死了。靈魂不在,殼子就隻能腐朽。所以,如果屍體能夠自由行走,那就隻有三種可能,一是傀儡,二是巫蠱,三是藥劑。
即便不是這三種,多半也是某種類似的方式,異曲同工罷了。
所以原慕並不覺得這件事困難。再加上過不了多久,就是謝執生日。
神域已經沒有什麼特彆的了,原慕接了這個活兒也是想來這裡看看,萬一能找到什麼那貓崽喜歡的,好回去哄它高興。
這崽子越大越彆扭。小時候雖然冷著臉,卻也乖乖巧巧叫老師,最近這幾年,眼見著要成年了,反倒管起他了。
沒大沒小的,也難怪那些舌頭長的神茶餘飯後拿他們倆的事兒墊牙。
尤其是那些說他為了謝執收心的,才是最為可笑。他原慕,分明從來就沒把心給出去過。
畢竟感情這東西,比什麼都珍貴,心意更是藏在深處,輕易舍出去的,都算不上什麼真心。
不過舌頭長在彆人身上,謝執一向不理會,原慕也懶得搭理那些小人。
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魔物的方位,原慕打算直接找上門去和它聊一聊。
說來也巧,這個位麵也是冬天。
原慕攏了攏鬥篷順著大道往城池的方向走,寒氣撲麵而來。
而更有趣的是,越往城裡走,就越有一股子藏不住的死氣,漸漸彌漫開來。
原慕停住腳步,站在城牆根下順著城門往裡看。卻意外發現,這城的情況和彆的不同。
門口的士兵正在發粥,不少衣衫襤褸的百姓正在哪裡排隊。
原慕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發粥的士兵和普通人不同,他們雖然麵色如常,也帶著笑容,可眼神卻十分呆滯。
原慕順著探測了一下,心裡也生出一絲訝異。
因為他發現,那些士兵,不是活人。
和他之前的猜測差不多,這個魔物的確是通過了某種手段才讓這些人行動如同常人。可到底靈魂不在,所以他們也隻能像傀儡一樣,執行屬於自己的任務。
而麵前這些百姓,卻是實實在在的活人。
“叔,我和您打聽個事兒行嗎。”原慕湊到隊伍的尾部,輕聲和捧著碗的老人說話。
“什麼事兒?”那老人盯著原慕看了一會,見他打扮矜貴也生出不少警惕。
原慕笑著從荷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銀裸子,悄悄塞進老人的口袋裡,“給您小孫子拿著玩的。”
老人皺眉,他看得仔細,原慕給的是貨真價實的銀子,墊著重量,夠他們一大家子三個月的開銷了。
可他卻更加緊張。
如今世道不太平,他怕有命拿銀子,沒命花。
可原慕卻隻問了他一個問題,“您知道這發粥的不是活人嗎?”
老人原本擔心,聽到原慕問這個,反而放鬆了下來,“當然知道,這位爺是外鄉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