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懷疑陳博格是受虐狂,因為他看上去不太像能理解旁人良苦用心的樣子,好感度增加的原因隻能歸於喜歡挨虐。
陳博格走後,韓雪茹緊緊地盯著楚苗,然後發出了蜜汁微笑,“嘿嘿嘿……”
“……”楚苗,“你傻笑什麼?我還以為你會跳起來大喊換導演。”
韓雪茹遠沒有剛才的氣憤,她撩了撩頭發,打趣道,“我才不喊呢,我可好久沒看過楚苗師姐錘人了。自從院會退休後,我還以為你徹底走佛係路線,沒了當初暴錘葉震的氣勢哈哈哈……”
“…………都多早以前的事你還提。”楚苗頗為無語,懶得理韓雪茹。在其位謀其政,她也不喜歡擺師姐的譜兒,但這確實是團隊合作最有效的辦法。她是現實主義者,看重最終呈現的結果,如何用最高執行力達到目標才是她關注的。
韓雪茹嘖嘖道,“你該慶幸陳博格沒你當初的勇氣,敢當麵暴錘自己的師哥師姐……唉,我真特好奇葉震被你懟時,心裡怎麼想?”
楚苗,“想死。”
韓雪茹,“他是不是快去支教啦?你要直保成功,豈不是跟他同年讀研?”
葉震剛剛畢業,他比楚苗和韓雪茹早一年入學,曾是楚苗的院會部長。他的學習成績進不了直接保研的小圈,最後選擇支教保研,先到外地支教一年,回京後跟下屆一起成為研一生。
楚苗無奈道,“你非要跟我講鬼故事嗎?”她想想都覺得嚇人。
韓雪茹忍不住八卦,“你們後來還有聯係嗎?其實隻是工作上的摩擦,現在你也退休了,大家還能做朋友……”
楚苗搖搖頭,“本來就是工作上的聯絡,現在各奔東西,自然更沒聯係了。”
韓雪茹聞言不太相信,他們當初經常起哄兩人,葉震都是笑笑不說話。楚苗要是那回沒有直接頂撞他,兩人的關係應該一直很好。當時,明眼人都能看出楚苗是被葉震欽定的接班人,她卻在一次慶功宴上當眾指責葉震的不是。自那以後,兩人一下便生疏起來。
韓雪茹見楚苗不願多提,便也轉開了話題,語重心長道,“沒關係,師弟比師哥帥,這年頭小鮮肉才是王道!師姐,你要加油啊~”
楚苗翻了個白眼,想想隨時扣自己好感的陳博格,覺得韓雪茹真是胡說八道。如果硬把她和陳博格塞進一部劇,估計題材不是職場競爭,就是恐怖驚悚。
夜晚,楚苗的奇思妙想應驗了。
叮——
一輪寒月當空,在朦朧的雲霧中半遮半掩。
冷風習習,巨大的冰麵宛如散發微光的鏡子,四周是黑黢黢的樹叢。楚苗打了個寒顫,迷茫地站在岸邊,彷徨四顧,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尖利的警報聲。
這是又進入隨機事件了?她明明剛敷完麵膜,乖乖睡下。
楚苗逐漸習慣係統的出其不意,她似乎身處野外,正要離開的出路,卻聽見不遠處的呼喊聲。
“不要跑!抓住他!”
漆黑的身影猛地竄出草叢,一名黑衣男子向著冰麵的方向瘋狂逃竄。
“喂!新來的,你傻愣著乾嘛!?”
楚苗眼睜睜地看黑衣男子離開,引發追捕他的人不滿。她看向遠處胡子拉碴的大叔,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皆氣喘籲籲。楚苗不知他在跟誰說話,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嗎?我去追?”
“廢話!你他媽還是不是警察!”大叔看楚苗滿臉迷糊,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可是殺人犯啊!”
她差點脫口而出:我真不是警察啊!我就是個碼字的!
楚苗突然想起隨機事件,猜測這回是警匪元素。她不想像上回[青蔥校園]那樣失敗,隻得硬著頭皮追了上去,鬼知道她多久沒跑步了。
沙沙——
逃犯跑得極快,他逐漸靠近岸邊,甚至開始在冰麵上狂奔。
楚苗看得膽戰心驚,不過她發現自己體能超群,遠沒有現實生活中的孱弱。她也加快了步伐,眼見兩人距離逐漸縮短。
楚苗跳下岸邊,伸手想要擒拿逃犯,卻在明亮的冰麵上打滑,錯失了良機。
綿延的冰麵之上,黑衣男子背對著她,倉惶而艱難地往前逃著。
“新來的!快回來!”
身後有人大喊,楚苗隻感覺冷風如刀,攪碎了風中多餘的聲音。她緊盯著凶手,穩住平衡,不管不顧地往前猛衝,伸手去拽對方的黑色連帽。
哢嚓!
冰麵破裂是一瞬間的事!
楚苗隻感覺右腳陷入碎冰之中,緊接著就是連鎖反應下的破碎、斷裂,原本平靜的鏡麵頃刻崩塌!
身體無法控製地下陷,她看到腳下深不見底的寒水,像是噬人的深淵,頭一次產生驚恐之情。
有人伸手猛地拉住入水的楚苗,他力氣極大,轉瞬便拉著她的領子,將她丟回了岸邊。
楚苗猝不及防被人扯住領子,上岸後驚魂未歇地咳嗽起來。她抬眼看救起自己的人,正想道謝,卻又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小聲道,“臥槽……”
對方正晃動著手腕,他聽見她的聲音,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隊長!凶手跑啦!”胡子大叔趕來時,先是環顧四周,接著便暴躁地踹飛一塊石子。他瞪著楚苗,“這新來的可真是個掃把星!”
夜風中,陳博格的眼睛宛如懸掛天空的寒月,他抿了抿嘴唇,淡淡道,“回隊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