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童聲咯咯(5)(1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18898 字 9個月前

嘉賓們原本因為張無病說這是惡作劇而堪堪平息了些的心跳, 因為突然出現的燕時洵所帶來的消息,和那個嚇破了膽的服務生所說的話,又重新加速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膛一樣。

“死, 死, 死人了?”經理都顧不得訓斥那服務生在客人麵前失禮, 他自己也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大著舌頭差點不會說話了。

在場唯一冷靜的活人, 隻有燕時洵了。

他的目光掃過正對著電梯擺放的偶人, 因為它的怪異造型而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然後看向電梯裡像是小雞崽一樣擠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眾人。

“你們還準備在那裡麵站多久?”

燕時洵揚了揚下頷:“出來,不怕電梯突然掉下去嗎?”

因為燕時洵的話,原本還覺得電梯這種密閉的空間能帶來些許安全感的眾人,趕緊撲騰著拽著腿軟的同伴一起出來。

就算按照目前聽到的最好的消息算, 這偶人隻是誰的惡作劇,那燕時洵說的也沒錯, 難保那個放了偶人的家夥不會有其他的惡作劇。

比如讓電梯轎廂突然間掉下去。

在短暫的幾秒鐘, 安南原腦海中已經閃過十幾種自己看過的好萊塢電影片段, 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瑟瑟發抖。

池灩也被嚇得麵色蒼白, 更加襯得她的紅唇鮮紅,像是用血液染就的顏色。

但此時已經沒人分得出精力去安慰她了,就連她的頭號小迷妹白霜,都被嚇得魂飛魄散, 自顧不暇。

節目組眾人還是不敢靠近那偶人的附近, 而是在電梯廳最遠離偶人的角落裡站著, 有些猶豫的看著燕時洵。

“放心,這個不是屍體,小病說的沒錯, 它確實是個‘惡作劇’,雖然血是真的,但它本身是個橡膠假人。”

燕時洵走到偶人麵前,毫無懼色的與偶人麵對麵站著,目光沿著偶人怪異的麵容一直向下看去。

雖然不知道是誰把它放在這裡,但是燕時洵認為,這個偶人是衝著池灩來的。

在開機儀式的時候,燕時洵就注意到,那些香在破碎成香灰之前,先是被摔得四分五裂,就像是一個人被切割開了肢體。

這並不尋常。

燕時洵並非沒有見過在上香時出現異常的情況,但那多是香燭熄滅,或是從中折斷,就如同行們常說的“人忌三長兩短,香怕兩短一長”。

但是摔成這樣形狀的,卻是燕時洵第一次見。

還是連著兩次。

可能普通人會覺得這不過是巧合,但燕時洵絕不會。

他很清楚,劇組請來的那位大師,並非江湖騙子,而是確實是有些道行的。那位大師操辦了整個開機儀式,也確實是起了效果。相當於客人走到士人家裡要暫住時,向士人家打招呼,送禮品,說最近要打擾幾天。

儀式本來進行得很順利,四方鬼神也都接納了這次“打招呼”。

直到池灩出現,並且想要上香。

卻忽然間,鬼神震怒,一股力量橫.插.其中,將那香摔得四分五裂,像是以此在向池灩,傳遞某些隻有它和池灩才知道的信息。

而此時燕時洵麵前的這座偶人,也是如此。

是那股力量在向池灩傳遞著他們彼此間才知道的信息。

燕時洵的目光在偶人身上仔細梭巡而過。

雖然有人類的外形,但是這偶人卻是被人砍斷了四肢和軀乾後,重新拚裝的。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偶人的腦袋並沒有在脖子上麵,而是粘在了肩膀上。不僅如此,大腿被按在了胳膊上,手臂橫在肚子中間……

如果這座偶人被擺放在博物館,大家也許會在嚇一跳之後,以為這是什麼驚悚藝術展覽。

它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然後又被隨意拚上,帶著破碎而詭異的笑容。

偶人失去了腦袋的脖子上,還能夠清晰的看到橫切口裡的血管和肌肉,淋著鮮血讓它很難看出是個逼真的假人,而是像個真實的凶殺現場。

也難怪節目組的人會被嚇到。

燕時洵頓了頓,屈起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偶人沒有潑灑到鮮血的皮膚,被敲的地方很快響起了空洞的“咚咚!”聲。

不是死屍應該有的聲音,而像是石膏雕像的回響。

“放心,隻是個惡作劇……針對某人的那種。”燕時洵的目光意味深長的從池灩身上掃過,然後衝旁邊的經理點點頭:“我剛剛已經給官方的人打過電話了,你可以讓你的人查看監控,看看是誰做出了這種惡劣的惡作劇。”

“然後,和我一起去消防樓梯。”

燕時洵向其他人道:“你們可以在頂層套房等著,也可以下去,都隨你們。”

“池灩女士……倒是可以在這裡等著,稍後向官方的人說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他輕聲嗤笑。

說罷,他就轉身邁開長腿,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經理麵色煞白:“啊?啊?我嗎?”

燕時洵奇怪的側身道:“你不是酒店經理,這裡的負責人嗎?出了事情,難道你還指望服務生去確認現場?”

經理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的腿軟到幾乎無法使用。

而經理旁邊的節目組攝像師,則已經被嚇懵了,隻會跟著旁邊人的動作而動作,看到經理走過去,他下意識也邁開了腿。

然後就被燕時洵製止了:“嘉賓都在這裡,你想去哪?”

攝影師這才反應過來——燕時洵要去的,是發生了命案的樓梯間,這種場景當然不能撥出去。

他連忙將直播鏡頭對準了旁邊頂層巨大的落地窗,讓觀眾們暫時欣賞一下租界區的俯瞰全景。

畢竟其他人此時也都被嚇得不輕,實在不適合入鏡。

觀眾們也很感激攝影師的這個舉動。

[好人一生平安!嗚嗚嗚孩子差點人被嚇沒了,正好需要看點陽間景色來緩緩心情。你們能體會到那種感受嗎?你窩在被爐裡,左手吃著炸雞,右手喝著奶茶,正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後突然間電梯就開了,然後一個這玩意兒就出現了!!!]

[我被嚇得頭皮發麻,到現在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沒下去。那是個什麼雕像啊,太陰間了!我懷疑我今天晚上要做噩夢了。]

[嗚嗚嗚可惡,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看?都怪之前節目太過歡樂,麻痹了我讓我放鬆了警惕。我現在縮在沙發的角落裡,看著我家客廳裡擺著的藝術雕像,根本不敢從它麵前經過回房間。]

[臥槽啊!!!誰能懂我的痛?我房間裡擺滿了手辦啊!很像人的那種!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房間裡好恐怖,那些手辦好像都在看我!]

[……默默裹緊了我的小被子,我本來就很害怕這些長得像人的玩偶,因為我小的時候我奶奶告訴我,這些玩偶都會在我看不到的時候活過來。我好不容易長大了,以為自己終於能擺脫童年陰影了,結果現在全回來了嗚嗚。]

[彆說你害怕玩偶的了,我一個總被人說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恐懼症的人都被嚇得不輕!太突然了啊!我回頭喝個水的功夫,一扭頭正對上屏幕裡那玩意兒的陰間笑容,太詭異了真的!汗毛直立。]

[那東西剛出現的時候,正好我弟弟推門進來,下得我拚了命的大喊,又把他給嚇了一大跳,我們兩個在屋裡拚命對著喊,把鄰居嚇得還以為怎麼了呢……]

[節目組的人原本是送池灩回房間的,所以這個惡作劇原本是針對池灩的嗎?是誰乾的啊,池灩這麼好的人,也太惡毒了!要是池灩沒碰到節目組的人,他們沒有和她一起走,那不就是她一個人麵對這個了嗎?我都不敢想象一個人,在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這種東西,得是什麼心情。]

[那肯定得嚇得半死,直接嚇得心臟病發嚇死過去都有可能。反正我這種心臟不好的人,真的受不來這種驚嚇法。可能是誰嫉妒池灩,所以才做的吧?打聽到池灩的行程,然後提前布置之類的。畢竟池灩人品好演技好,同行嫉妒她想要毀了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你們聽到那個服務生說的話了嗎?真的是死人了嗎?好可怕啊。]

[燕哥說他已經給官方打電話了,應該會轉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了,不要怕,有燕哥在。]

[是不是被嚇得看錯了啊?一開始這個東西我也以為是死人,燕哥敲了之後才知道是假人模特。說不定死人什麼的,也是因為他們太害怕一時眼花了呢。要不然酒店裡的牆壁隔壁有死屍什麼的……我以後都不敢住酒店了。]

本來在燕時洵出現的時候鬆了口氣的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燕時洵剛走過來就又要離開,但偏偏燕時洵的理由太過充分,他們也不敢出聲挽留。

跟著燕時洵一起過來的路星星,倒是留下了。

“放心,有我保護你們,真有什麼東西出現我也能解決得了,你們不用怕。”路星星挺了挺胸膛,一副自信心十足的模樣,安慰眾人道:“怎麼說我也是海雲觀出身。”

然而眾人:“………”

謝謝,雖然很感謝你有這份心,但並沒有被安慰到。

路星星:“???你們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不信任我嗎?”

張無病咳了一聲,向眾人征求意見:“所以,是暫時在頂層套房裡等燕哥回來,還是下樓在大廳裡等?”

聯想能力異常強大的安南原,已經在沒人和他說話的時候,胡思亂想到滿腦子都是他以前看過的電影片段,電梯突然掉下去然後所有人都被摔成一灘肉餅的場景,更是在他腦子裡反複循環播放。

所以在張無病發問的時候,安南原一抖,立刻出聲拒絕:“不能坐電梯!”

急切恐懼到聲音都破了音。

聽到這一聲,其他人紛紛向安南原看來,想要知道原因。

“燕哥說的沒錯,那個家夥都能做出這種惡劣的惡作劇了,誰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來?電梯被做了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安南原連忙道:“畢竟能夠進頂層套房的,隻有這一部電梯,他想要針對池女士,那很可能連電梯這個退路也被切斷了。”

這話倒是有道理。

畢竟在對方做出了這樣惡劣的事情之後,也不能要求那是個多有道德的人,還真說不準會把電梯切斷了。雖然並不確定,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麼在電梯裡可就求助無門,隻能眼睜睜等死了。

眾人隻猶豫了一下,就立刻點了頭。

“南原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可……難道我們要挨著這麼個東西,和它在一個空間裡嗎?就沒有其他能下樓的方式了嗎?我有點害怕。”

被留在了頂樓的服務生顫抖著聲音,道:“客用電梯隻有這一部,倒是有一部貨梯,但隻能到次頂層,想要過去,隻能走消防樓梯下去。但樓梯那邊……”

一說起樓梯,本來看見了活人,心情緩和了些的服務生,就像是重新想起了樓梯裡的駭人場景一樣,害怕得整個人抖得像是篩糠一樣,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樓梯間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服務生的反應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他們並不想從有那種恐怖場景的樓梯裡走過去。

眾人麵麵相覷:“那這樣的話,所有下樓的方式都被切斷了。”

“也行吧,就聽燕哥的,暫時在客廳裡等一等吧。和個假人待在一起,總比看見死屍強。”

“這算什麼事啊,開機儀式出意外,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李導演這電影,可夠波折的……”

眾人小聲的交談著,搖著頭歎氣。

不過就算嘴上說著“假人比死人強”,實際上在從電梯廳走向客廳時,所有人還是緊貼著遠離那偶人的牆壁像螃蟹一樣橫著走過,大氣不敢出。

白霜更是被嚇得眼睛閉得緊緊的,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等大家小心翼翼的挪過電梯廳之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安南原直接把自己摔在了柔軟的沙發裡,也不顧上什麼偶像形象了,他緊緊的抱著抱枕縮在沙發的拐彎角落裡,想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但明明最應該害怕鬼和膽小的張無病,此時卻半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隻有滿腦袋問號。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點鬼的氣息都察覺不到。就連看到那偶人時,也隻有最開始有害怕的情緒,然後馬上就覺得那不過是個普通的雕像,情緒恢複了正常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這東西也還區彆對待的嗎?

而眾人裡最為冷靜的,竟然是池灩。

池灩甚至親手攙扶著腿軟的白霜,親自把白霜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從旁邊的熱飲櫃裡拿了瓶熱牛奶,塞到白霜手裡,低聲安撫著她。

直到白霜緩過了一口氣,感激的抬頭衝她笑,池灩才替白霜攏了攏淩亂的頭發,然後直起身,語氣誠懇的向眾人道:“真是抱歉,因為我,竟然讓大家遇到這種事,我愧疚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美人總是擁有特權的,尤其是當她脆弱卻又強撐著堅強,還對你滿心歉意的時候。

綜藝咖本來不太高興,他覺得自己這是無妄之災,畢竟惡作劇一看就是衝著池灩去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家夥是怎麼知道池灩臨時決定入住頂層套房,又布置了這些,但如果不是池灩,節目組的房間都訂在樓下,根本不用經曆這些。

所以,他忍不住在心裡抱怨,有些遷怒池灩。

但是當池灩士動道歉的時候,綜藝咖又忽然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一個男的本來就應該幫女士一把,怎麼能想得這麼狹隘。

畢竟池灩也是受害者,又不是她做的這一切,就算罵也應該罵那個惡作劇的家夥才對。

綜藝咖連忙擺了擺手,安慰道:“言重了言重了,幸好我們送你一起上來了,要不然你一個人麵對這種事情,不知道會被嚇成什麼樣。”

趙真作為馬上就要和池灩同一個劇組共事的人,也出言安慰道:“池姐不要放在心上,燕哥已經給官方的人打了電話,一會也可以讓經理調監控出來,一定會抓住那個惡作劇的人。”

“對了,李導演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得和他說一聲。”趙真說著,就翻出了手機:“池姐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幫你和導演請個假吧,遇到這種事情,休息幾天緩一緩也是應該的。”

池灩苦笑,雖然她一直帶著墨鏡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她唇邊的苦澀卻被眾人看得真切:“謝謝,真是對不住。先是開機儀式,又是這種事,我大概不應該過來,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是池灩姐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啊。”白霜擔憂的伸手握住了池灩的手,想要給她一點安慰。

但是池灩細膩漂亮的手看著柔軟,觸手卻冰冷又僵硬,簡直像沒有生氣的瓷製雕像一樣,冷得白霜一個哆嗦,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安慰也都被凍得忘了出口,大腦嗡嗡的,卻隻有一片空白。

其他人沒有發現白霜的異常,池灩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稍後我應該親自去和李導演道個歉。”

……

李雪堂接到趙真的電話時,已經有些煩躁了。

他剛剛給劇組請來的那位大師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但除了第一通被接通卻馬上被掛斷後,後麵十幾個都隻有“嘟嘟”的等待聲音,但並沒有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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