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金陵?”
薛白把幼清貼在頸間的黑發拂開,並不意外幼清會有這樣的念頭,畢竟近日他住在趙氏與幼老爺那邊,更何況倘若讓他們把人帶回金陵,幼清應該是領不回來了的。薛白雲淡風輕地說:“過段時日我陪你回去。現在……”
他俯身親吻幼清的額頭,“你想都彆想。”
釋心嘖嘖歎道:“看來王爺也不能免俗,搞不定自己的丈母娘和嶽丈。”
薛白抱起睡著的幼清,抬腳欲走,動作卻又倏忽頓住。他半闔著眼簾,語氣很淡很淡,“人,你已經見到了。”
“太妃若是泉下有知,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薛白沒有開口。
釋心歎道:“人死如燈滅,隻是事到如今,王爺卻還是執迷不悟。”
薛白的神色逐漸冷下來。
釋心搖了搖頭,不再勸解,“夜間風大,幼公子白日便已受涼,王爺還是早些帶他回房休息,切莫染上了風寒。”
薛白“嗯”了一聲,把幼清抱回客房。
幼清躺回床上摸了摸自己吃太多鼓起來的肚子,隻顧閉著眼睛抱怨道:“難受。”
薛白便把手放上去,給他揉了幾下。
待到幼清沒了聲兒,薛白才推門而去。
第二日,幼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他不喜歡寺廟裡的全素齋,但是趙氏昨晚來過幾趟,見幼清都還睡得香噴噴,不忍心把人叫醒,這會兒怕他餓著了,哄著幼清多吃幾口素齋,把肚子填飽。
清湯白粥太過索然無味,幼清小聲地說:“娘親,你們說的從嘉王好像沒有那麼討厭。”
趙氏放下碗筷,“怎麼了?”
幼清不敢老實交代自己昨晚偷溜出去吃烤兔,隻好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沒有那麼討厭。”
趙氏隨口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幼清胡亂地點了點頭,壓根兒都沒有把趙氏的話聽進去,甚至滿心期待著今天會再有一隻笨兔子往他身上撞過來。
一想到那兩隻兔腿,幼清就開始犯饞。
用完膳,趙氏打算同幼老爺去佛堂上幾柱香,幼清百般無聊,難得沒有要留在客房裡偷懶,而是鬨著要跟過去。
他平日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今日著實有些一反常態。幼老爺頗為驚詫地問道:“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幼清吐舌頭,“南邊。”
幼老爺見不得他得意的模樣,抬手敲了一下幼清的腦袋,“傻裡傻氣。”
“你怎麼又上手打人了?”趙氏捂住幼清的額頭,怒目而向道:“明知道他傻還專往腦袋上敲,再打幾下豈不是更傻了?”
幼老爺連忙把手背到後麵。
這回倒是有趙氏給幼清撐腰,幼老爺卻止不住地扭頭偷笑。幼清嘀咕著說:“娘親,你變了。”
“你笑什麼?”
趙氏捏住幼清的臉,斜睨著幼老爺,兩個人一起教訓,“都給我消停點。再鬨騰,就老老實實地去佛堂聽幾天和尚念經,修身養性。”
作者有話要說: 幼清清: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
不加孜然就吃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