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我算什麼, 有本事欺負彆人。”
幼清仰起臉,眼睛睜得圓圓的,瞳仁烏黑。白白嫩嫩的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臉,幼清才不傻, 據理力爭道:“這裡你才親過一口的!”
薛白說:“本王親你和清清親本王, 不一樣。”
“一樣的。”
幼清鼓起臉,他從來都沒有遇到比自己還不講理的人,見薛白半天都沒有鬆口,乾脆耍起賴, “我說一樣就一樣。”
薛白不置可否,隻是拍了拍幼清的臉, 把笑意隱入眸底, 不鹹不淡地對侍女說:“把這些糕點都撤走。”
幼清捂住自己的臉,“你、你……”
他擰起眉心, 不可置信地說:“我又沒有說你不好,你居然連糕點都不給我吃了。”
“你比沈棲鶴還摳門!”
幼清氣呼呼地坐在薛白懷裡,薛白不許他吃糕點,那就抱起茶杯喝茶,侍女一杯接著一杯給他添茶,就是臉上氣得紅撲撲一片,還時不時偷偷地踢薛白幾下,連季秋隼坐過來, 也沒有再搭理過。
“王爺, 季公子來了。”
“請。”
薛白攬住幼清, 對待季秋隼的態度不冷不熱,他倒未立即同季秋隼談起正事,隻是閒談幾句,不至於過分冷落,而自己的手則一下一下撫摸著少年的肚腹,幼清被摸得嫌他討厭,抓住薛白那幾根修長的手指,努力地掰開,薛白低頭問道:“怎麼?”
還能怎麼了?
幼清怒氣衝衝地說:“我在生氣,你不許碰我。”
薛白摸了摸幼清的頭發,下頷抵住少年的頭頂,低低笑道:“……不僅吃得多,脾氣也大。”
幼清一聽就要跳腳了,他一把捂住薛白的薄唇,思來想去,隻憋出一句不那麼有威脅性的話出來,“我不要和你過了,我、我要跟你和離。”
薛白眸色深深地望著他,舔了一下少年白白嫩嫩的手心。
幼清連忙收回手,這回除了臉紅,頭頂也要冒煙了,他甕聲甕氣地說:“你耍流氓!”
“這才是耍流氓。”
說著,薛白捏住幼清的下頷,稍微抬起他的臉,自己則吻了過來。
他眉眼沾著若有似無笑意,“本王占了你這麼多的便宜,即使要和離,清清也該等到嶽丈相安無事以後,再同本王和離。”
“……這樣才算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爹爹還有什麼事?”
幼清以為幼老爺已經無事歸來了,這會兒沒過來,是趕著回府見趙氏,聞言奇怪地問道:“你沒能把爹爹救出來?”
薛白言簡意賅道:“出了些意外。”
他卻是隻字不提,這小家夥總愛做散財童子,把自個兒荷包裡的金葉子與金珠子四處塞給他人,才又讓幼老爺一案,橫生枝節。
幼清眨了眨眼睛,“……好吧。”
他稍微想了想,覺得自己是真的虧大了,不能再吃虧,又傻乎乎地說:“你都把我肚子弄大了,我得全部討回來才行。”
幼清宣布道:“不和離了!”
薛白一笑,把懷裡的少年抱緊了些,隨後又在幼清的眉間落下一個吻,他示意侍女把冰糖葫蘆還回來。
“冰糖都要化了。”
幼清埋怨完薛白,一抬眼瞧見季秋隼望著自己,便歪著頭問道:“怎麼了?”
薛白也抬起眸,狀似隻是漫不經心的一瞥,卻讓季秋隼從中看出幾分警告的意味,他握住茶杯的手一頓,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王妃的性子果真玲瓏剔透。”
好哄又好騙。
幼清喜滋滋地說:“我知道呀!”
還當彆人誇他呢。
幼清上午已經吃過太多糕點,再也吃不下東西了,隻不過讓他乖乖坐著又沒有可能,於是沒一會兒,幼清就開始東張西望,在薛白的懷裡蹭來蹭去,最後硬是鬨著要到彆處去,薛白便鬆開手,難得沒有把人哄在身邊,隻是吩咐鄒管家跟著他,而自己則與季秋隼留在酒樓裡。
他本就打算支開幼清,不想讓幼清接觸這類陰謀詭計。
“王妃心思純澈,想來應是王爺愛護的結果。”
幼清開開心心地走開,季秋隼不愛與人交際,久未等至薛白開口,便隻能勉強地拿幼清來開頭,“聽聞王爺的父親……”
薛白輕啜一口茶水,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恨不恨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