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你要請兩周的假嗎?”
下完課,林霽正在辦公室收拾著東西,也沒顧得上關門,學生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他也沒發現。一抬頭,看見是和陸允容貌相似的那個學生,林霽先發製人開口製止了對方的進入,“對,從明天開始。話說,你要是有任何問題的話…我和你講過吧,你的所有事情我已經轉交給——”
“你委托的那個輔導員前幾天辭職了,隔壁係負責他的同事出差了,我放他進來的!”
林霽還沒說完,就聽見公共辦公區同事嘹亮的聲音。
林霽:……
也是,畢竟同事眼裡這個學生是托他的關係進來的,把人放進來也是情理之中。林霽沒辦法,隻能順勢倚在辦公桌上,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忘了。陸同學…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未成年不能隨意出校門…需要負責的輔導員或者教授簽條才可以出去。今天我們社團有聚會,要出去過夜,我找不到您之前帶我去找的那幾個負責老師,所以才來打擾您的,抱歉。”
“好,你在公共辦公區等一會兒。我打電話確認一下,沒問題就給你簽條,不過記得在宿舍關門前回來。”林霽說完,看著他退出辦公室,這才舒了口氣。
上次見著陸允生氣,林霽也能理解陸允對庶弟特殊的憤怒…隔天林霽就辦理了委托手續把他轉給了彆的同事,自己同時也從同事那邊接手了另外一個棘手的學生。
原本以為這樣就完了,錯就錯在不該和陸允彙報的那麼絕對,說什麼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和這個學生有任何瓜葛。
——結果就是手環上被額外設置了一道防護,隻要接近這個陸允這個庶弟,手環就會開啟麵部識彆錄像。超過一定時間,手環會自動保存記錄發送,同時給予手環佩戴者一點點電流作為警告。
關鍵就在,當時的情境下林霽也不知道陸允設置的接觸時間是多久,也不知道電流持續時間是多久。
……這就是為什麼林霽見了這個學生就想方設法的往外趕的理由。
林霽給他所在社團的社長和負責老師,確認了監護權暫時轉移的責任,這才給陸步寒簽了假條。
走出辦公室,林霽見人坐在沙發裡,順手把假條放在茶幾上,“確認過了,拿著吧。”
“謝謝林教授…不過…名字,名字寫錯了,我身份證和學生證上已經改姓了。”
“啊?”林霽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雖然這個學生是陸允的庶弟,但他母親好像改嫁了來著,“抱歉,忘了。”
說完,林霽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簽字筆,準備就地改一下假條上的字,“抱歉,你姓什麼來著?”
“童。”
林霽沒接話,拿起筆飛快的改著。
寫完最後一筆,林霽還沒說出來話,就被手腕處猝不及防的電流竄過全身的觸感電的一踉蹌,險些整個人趴在地上。
“小林,你沒事吧?”一旁的同事聽見筆筒打翻的聲音,趕忙探出頭來。
“林教授——”
林霽趕忙爬了起來,“沒事沒事,抱歉,低血糖。”說完,林霽趕忙用另一隻手把這張燙手的字條推了出去,“拿著吧,改好了。”
見學生走了以後,林霽才蹲在地上慢慢拾起打翻的筆筒。
好在他平時身體上小毛病不斷,同事們也沒懷疑什麼,林霽收拾好之後,跟逃命似的,拿起公文包,逃命一樣的逃離了辦公室。
在家收拾好行李,再到陸允公司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林霽知道陸允還在處理工作,很自覺的在公共休息區域的沙發裡等著,沒去打擾,拿出隨身攜帶的書本打發時間。公共休息區員工多,各個部門的都有,大多互相不認識,也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原本下了班就容易犯困,又是在柔軟的沙發裡看著冗長的書籍,林霽不知不覺,就窩在沙發裡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林霽感覺到衣服被拽了一下。
“來了怎麼不和我說,在這兒睡能舒服嗎?”陸允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林霽毫無防備的倚在這兒。
雖然沒什麼人路過,但離近還是能看出襯衫下腰肢上的痕跡和深邃的腰窩…陸允看到這兒,趕忙把外套搭在林霽腰部,才繼續說道,“快起來,去休息室睡,待會兒著涼了。”
林霽這才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拿起身上的外套還給陸允,撿起掉在地上的書,“來的時候看你在辦公室忙和同事忙…就沒打擾你。”說完,林霽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是心虛不敢打擾吧?”陸允一邊幫林霽提起公文包朝著電梯間走去,一邊平淡的開口。
林霽瞬間清醒了。
怔了一下,還是儘可能平靜的說道,“沒什麼心虛的,迫不得已幫學生簽個假條而已,你也看見了。”
“嗯,是看見了。”陸允的語調還是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