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王憐花晃了晃頭,確認自己不再頭暈後開口:“這十年...還有人能抽到嗎?”
這可真是個逆天玩意兒,到底哪尊神仙整出來的?
巽風眨了眨眼:“不確定,但這不是神仙的東西,是人類的造物。”
說出去或許王憐花不會信,但十年/火/箭/炮這種挑戰時空法則的東西,確實是憑借人類的能力做到的。
王憐花瞳孔猛地一縮。
巽風又道:“不過,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造出來的,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王憐花苦笑道:“小老板,你真的沒有讀心術嗎?”
眼前的少年和初次見麵——指十年後的初見,相比起來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能精準戳中他的心思,連話語也犀利不少。
異瞳少年聳聳肩:“或許有。”——這隻取決於他願不願意。
不過,在這裡倒沒有必要去聽什麼心音。
王憐花沉默許久,決定轉移話題:“老板,你看沈浪如何?”
巽風道:“不招新人,你自己想辦法。”
這便是默認了。
王憐花回頭對上沈浪視線,深吸一口氣:“沈大俠,有沒有興趣合作?”
沈浪露出一抹了然笑意:“王公子說來聽聽。”
王憐花道:“你負責殺人,我負責勾魂。”
這話說的,仿佛兩個狼狽為奸的人去做什麼罪惡滔天的事情。
沈浪道:“如果我不願意,王公子難不成會放棄麼。”
王憐花道:“你猜。”
沈浪伸了個攔腰,神態前所未有的輕鬆:“那沈某就隻好盯著王公子,以免王公子動手時傷到無辜人士。”
清理一下惡貫滿盈的通緝犯,本就是他平時做的事情,至於王公子想做什麼,他一直盯著,總會知道。
至於王憐花為何突然乾起陰間差事,他不說,沈浪也猜的七七八八。
他在樓上客房時仔細查過每一處地方,這樣神奇的黃泉客棧,它的主人又怎會是凡人呢?
他二人幾句話之間,此事就這麼定了,而沈浪甚至不能全然確定王憐花究竟在做什麼。
林平之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不過鑒於此前經驗,他很快就平靜下來。
王憐花的新任務下來之前,沈浪在往生池也抽了一次。
升騰著水霧的光環中躍出兩道金光沒入沈浪雙眼,他睜開眼睛,原本漆黑的眸子裡便閃爍金光,再去瞧王憐花,竟在對方白皙眉心上瞧見一朵張牙舞爪盤踞著的紅色花朵。
那妖異花朵絲絲花瓣蜷曲起來,將王憐花的麵容襯得格外邪魅。
沈浪眨了眨眼,眼中金光褪去,眼前的王公子臉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到這時,心中最後一點疑惑也解開了。
*
風光旖旎的江南水鄉,有一座聞名江湖的百花樓。
這座神奇的小樓永遠對任何生靈張開大門,誰都可以來這裡喝一杯茶,避一避禍。
樓中常年盛開各色爭妍鬥豔的花朵,它們的主人總是會用最細膩的心思照顧它們,讓它們在樓中自由生長。
百花樓的主人近日得了一顆奇異的種子,種子的主人信裡告訴他,這種子會開出世間獨一無二的花朵。
於是他便按照信中附帶的培育方法,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種子種下,這段日子都精心照料,隻待來年它開出花來。
這日天朗氣清,他正在二樓給花盆澆水,忽聞身後有清風拂來,俊朗麵容上露出一個溫潤的笑。
“陸小鳳,爬窗不是一個好習慣。”
披著大紅袍的男人從窗台跳進來,熟練打開木櫃取出一瓶酒,熟練給自己倒了一杯,飲儘後道:“陸小鳳走慣百花樓的窗了,花滿樓,你今日興致一如既往的好。”
花滿樓,也就是百花樓的主人放下手中灑水壺轉過身來:“樓中繁花盛放,我自然心情很好。你一來,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花滿樓。”陸小鳳朗聲笑道:“花滿樓,好久不見,我來你這裡躲躲麻煩。”
花滿樓道:“陸小鳳惹不上麻煩,那便不是陸小鳳。隻是看你這模樣,這麻煩還是你心甘情願惹上的。”
陸小鳳愁眉苦臉:“說來話長,七童,你可聽到移花宮大宮主出關的消息?”
“邀月宮主?”花滿樓頷首,“似是聽過,邀月宮主神功大成,莫說南方武林,恐怕四方武林現在都無幾人能與她一教高下。但這與你陸小鳳有什麼關係?”
陸小鳳道:“有,邀月宮主出關第一件事,就是去處理移花宮的叛徒。”
花滿樓蹙眉,並沒有說什麼。
陸小鳳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苦著臉道:“本身人家處理家事也在理,隻是我恰好路過,誤以為邀月宮主要殺了那叛徒——那逃走的侍女已身懷六甲,我便出手攔了一下。”
花滿樓道:“合該如此。”
“壞就壞在,邀月宮主本來隻是廢了那侍女武功逐出移花宮。”
然而他陸小鳳誤以為要殺人滅口,傻傻撞了上去,好懸沒被邀月宮主一掌打死。
花滿樓道:“你怎麼離開的。”
江湖傳聞邀月宮主喜怒無常,陸小鳳至少目前看起來毫發無損。
陸小鳳臉色很有幾分古怪:“又冒出一個白衣美女,竟要邀月宮主主動劃破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