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伊織,25歲,父母雙亡,未婚,職業是醫生,曾是海外留學生,現回到霓虹工作。
她在東京租了塊地,乾起了醫館的行生,但這個醫館本身形同虛設,因為內裡並沒有能給太多病患問診的空間。萊伊打算采取預約製,每天問診的病人不超過兩名,她可沒有坐班當社畜的自虐心理。
醫館的大門是不對外開放的,甚至都沒有顯示這是個醫館的門牌,初步一看還以為隻是個用來生活的小洋房罷了。
這是萊伊打算用來掙錢的地方,她打算將目標群體定在那些大富大貴的家族身上,麵對那些富的流油的群體,萊伊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薅起羊毛,肆無忌憚地將醫療費用拔高到天價的程度。
萊伊先是在東京找了幾個家有難治之症的大戶人家,靠著一手遠超這個時代領域的醫術幫助了他們重病在床的家人成為了個健康的人,這幾家萊伊另有彆的目的,所以收的錢就稍微少了點。
麵對他們的熱情款待,日向伊織用著一副無害的笑容從容應對。
當對方表達出了對自己剛開展起來的事業關懷時,日向伊織再換上一副有點點愁眉苦展的神情讓對方腦補著自己是個——沒有大樹依靠的孤苦伶仃在東京打拚的女人形象。
情感上對幫助了自己家庭的醫生感恩戴德又本是容易心軟的女人,幾位貴婦立馬就主動地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中幫助她打響了‘日向伊織’的名號。
之後陸續就有實在沒辦法了抱著試試的心態找上門來的人,醫好後萊伊也很不客氣地收取了大額的醫療費用,東京出現了一個妙手回春卻收價昂貴,醫療費抵得了一座東京本土豪宅的價格的女醫生漸漸在富人的圈子裡傳開了。
這個醫生不僅拜金,性情還古怪,每天隻問診兩名,排的號已經將醫生十幾天內的行程都預約滿了。
儘管日向伊織獅子大開口的拜金形象深入人心,但能力也是真的高,來找她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大富人家的人大多有著學識涵養,他們還是明白在這個時代中能力好的醫生是多麼難得的資源,金錢的分量相比之下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痛痛快快地將賬單一次性結清後,有些人還抱著其他不能言說的心理想著與她搭上彆的關係,看著日向伊織處在適婚的年齡,有些婦人已經做起了媒婆妄圖將自己的家庭成員推薦給日向伊織。
“伊織小姐原來至今還是未婚啊。”
得知這個消息的貴婦人喜笑顏開,“一個女人沒有依靠的話還是很難生存下去的,伊織小姐有心儀想要成家的人選嗎?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考慮一下我家的邦彥,邦彥他一表人才,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目前在金融行業工作,很受女孩子的歡迎的。
隻是可惜一場事故讓他的雙腿出了點問題……
這次要不是伊織小姐,邦彥他估計下半輩子隻能靠著輪椅過活了,隻用金錢了表心意實在是不夠,不如乾脆就讓邦彥以身相許得了。
我看我家邦彥也很欣賞伊織小姐,而且我們家也不是那種迂腐的貴族,我們不注重女方的身世家庭樣貌這些東西的,我們隻希望陪在自己孩子身邊的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我看伊織小姐完全符合的!”
貴婦人拉著日向伊織的手把她誇得天花亂墜的,她家孩子也站在旁邊害羞地低下頭,女人強勢的不容言說的行為大有種隻要日向伊織點頭應下,就立馬親自給他們倆操辦婚姻的感覺。
說的和做的完全不搭嘎,日向伊織自覺自己這動完手術就收取昂貴費用的邪惡嘴臉完全和溫柔善良搭不著邊,這女人明顯就是衝著彆的目的來的,還一副不在意家庭身世施舍般的態度,這就算了,樣貌是怎麼回事?咋地,她的這幅皮囊入不了你高貴的眼睛是吧?
日向伊織皮笑肉不笑地將這對喜歡自說自話的母子請出去後,關上門的她露出了疲憊的表情。
真是失算了,給自己創造的假身份在婚姻情況的這欄,不應該填未婚,應該填喪偶,最好是死了好幾個老公的那種,看誰還妄圖想把這黑寡婦娶回去給他們家開枝散葉。
“什麼?不過是個女子,看你這素顏朝天的樣子想必也不像是什麼大家族出來的吧,我看你真是想錢想瘋了,你絕對是一名庸醫。管家也真是的,請來的都是什麼醫生啊。”
身著麵料昂貴的和服,頭上的珠釵每一顆鑲嵌的寶石都是尋常人家工作了一輩子也買不起的價格,這樣雍容華貴的美麗婦人說出的話實在是配不上這一身的高雅之氣,她望著日向伊織,嫌惡地對她擺了擺手,好似日向伊織是什麼不得沾染的瘟疫般,“趕緊滾吧,一介登不上台麵的女流之輩也配踏進烏丸家的領地。”
啊,這種喜歡找不痛快的人也是有的……
“我可沒有素顏,隻是不似夫人你這樣濃妝豔抹的。”這件事還是得澄清一下的。
知曉霓虹這邊對女性的苛刻,好歹是去會客,那多多少少還是得整理儀容的,自信於自己這外表,隻用了點淡妝來修飾的日向伊織好心地提醒道:“夫人你臉上的粉末都乾裂成塊了。”
“——你!你!”
縱使去聚會也是被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對待,烏家族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從未有人敢在她麵前如此大言不慚,婦人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妝容讓夫人你的年紀看上去更大了點,但夫人應該還沒有三十吧。”
日向伊織的眼神深邃,“實在不像是已經成年了的烏丸少爺的親生母親呢。”
“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啦。”
日向伊織笑著擺了擺手,“隻是若是夫人並非是烏丸少爺的親生母親,身為醫生,有義務要讓病人本人或者是他的直係親屬知曉病情,烏丸少爺的病已經刻不容緩了,再拖下去不治的話,隻會落得英年早逝的結局。我想——”
日向伊織的目光往管家的方向望去,“我有必要見見烏丸先生。”
年過半百,但身子依舊挺拔端正,一臉正氣的管家非常遺憾地說:“老爺他目前還在外地。”
婦人的表情突然慌亂了起來,她的表情開始扭曲,“滾出去!你這個庸醫,我孩子的病我自然會去找更好的醫生給他治!管家,送客!”
管家無奈地給日向伊織做出了個請的手勢,“日向小姐,我送你離開吧。”
日向伊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離開前和婦人那陰狠毒辣的眼神對上了,有一瞬,婦人對她露出了個殘忍的冷笑,她做了個口型,‘你給我等著!’
日向伊織淡淡地收回視線,跟著管家到了大門口了,才表現出了一副突然想起了什麼慌亂的神情,“糟糕,我問診的箱子遺忘在了烏丸少爺的房間裡了。”
“我可以回去拿嗎?管家先生。”
管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轉了個方向,“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