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例外,是能將平靜的海麵攪的天翻地覆的不穩定因素,很多勢力已經沒法再任由她發展下去了。”
“今天不是我也會是彆人——”
田中中尉殘酷宣判道:“日向伊織她必須死。”
一切的碎片似乎完整的拚接了起來,從在路上攔下日向伊織的那一刻起,烏丸蓮耶所感覺到的對方不對勁的地方都在此時有了答案——
她是被幫助過的人背叛了嗎?她是知道的吧,所以,她覺得悲傷,她感到難過,她對這個世界失望至極……所以,她才就這樣丟下他。
因為烏丸蓮耶本身也沒法給予對方任何的安全感,在這樣一個針對著她的世界裡,對她來說可能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烏丸蓮耶還得繼續活著——
“……可笑,就是為了那些惡心的權利。”
這個世界簡直糟透了,烏丸蓮耶覺得十分諷刺,“伊織她,從來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溫柔,她是最好的醫生,被她拯救的人數不勝數……是這個惡心至極的世界配不上她,所以她才選擇離開的吧。”
“記住你今天的行為。”
烏丸蓮耶眼神的狠厲將田中中尉整個人都穿透,“我不會忘記你的臉的,包括跟著一起來冷眼旁觀的你們,還有哪些躲在陰暗角落的老鼠們……”
“今日我所承受的痛苦。”
烏丸蓮耶露出十分殘忍的笑容,“我將會百倍奉還在你們的身上。”
“……隨便你吧。”
已經做好了成為棄子覺悟的田中中尉依舊堅定執行著落在他身上的指令,“就算日向伊織死了,她的屍體我們也要進行回收。”
咒術師的遺體對於那些人來說也是不願退讓的東西,很有研究的必要,他們還得搞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曆。
“現在,請把那個女人交給我們。”
“誰敢!!!”
到死都不願讓她安心,烏丸蓮耶恨透了這群人,但是他深知現在的自己無能與他們對抗,也隻能逞口舌之快來宣揚自己無從發泄的憤怒。
烏丸蓮耶緊緊地抱著日向伊織,他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不讓伊織被他們繼續侮辱……
田中,“不願相讓的話,我們也隻能冒犯了,烏丸先生。”
在上司眼神的示意下,士兵們也隻能提起武器硬著頭皮上了。
然而下一秒,視野變黑,不知從哪飛來的十手一個旋轉將士兵們全都擊暈在地,隻剩下田中還站著。
轉了一圈的十手回到了突然出現在田中身後的,有著雙伶俐的丹鳳眼的男人手上,他用著情緒不明的眼神盯著被烏丸蓮耶緊抱著的女人三秒,薄唇裡發出了諷刺性的冷笑。
“……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死也要給我添些麻煩,日向伊織。”
“你是!”
田中中尉震驚地看著他,這樣美豔又極有攻擊力的長相是業界裡極有指向性的傳說,他不會認錯的。
“你是雲雀!這裡可不是並盛町,你和我們政府是有互不乾擾的協議的——”
“砰!”
十手的底部與田中的臉來了個親密的接觸,似是不解氣地又接著給他來了對熊貓眼。
田中跪在地上,好幾顆牙齒掉在地上,捂著滿血的嘴,在雲雀麵前宛如喪家之犬般。
“一條被小人圈養的狗,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雲雀根本沒有把田中放在眼裡,長腿一抬,將擋住他路的田中踩在腳下,越過腳底下的敗犬,直徑地到烏丸蓮耶麵前。
不用在走近試探,雲雀也能看出那個女人再無醒來的可能了。
不明的憤怒之火燃燒在雲雀的心頭,這個敢和他叫板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死在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的人身上。
死了都這麼讓他感到不爽。
這個男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危險……
烏丸蓮耶將女人護在懷裡,警惕地看著他。
“眼神不錯。”
雲雀對於烏丸蓮耶眼裡的不甘與仇恨感到欣賞,他評價了一句,“但是太弱了。”
“這個女人讓我來給她收屍。”
大晚上的讓人把遺書送到他的府上,導致雲雀隻能心情差勁地離開並盛町趕到這裡,“現在,把她給我。”
“……連你,也要從我身邊搶走她。”
對方隻身前來,就把一批優良的軍隊乾倒,烏丸蓮耶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的他也沒有所謂的退讓一說了。
“她不屬於你。”
按照平時,烏丸蓮耶這樣不聽話的行為已經是對雲雀的挑釁了,他一般不會廢話,但是現在,這個女人的死亡已經讓他也沒有了任何想要乾架的欲望。
雲雀難得用起平和的態度對烏丸蓮耶說道:“我欠她個人情,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了,但卻沒有向我求救,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今,我將遵從她的遺願,對她的屍體進行火化處理。在這事上,你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對於雲雀的反問,烏丸蓮耶回答不了,他太弱了,連能讓她好好安息的能力都沒有,還得去仰仗他人的幫助。
最終,烏丸蓮耶心境蒼涼地注視著雲雀抱著死去的日向伊織離去的背影,金碧輝煌的大廳如今死氣沉沉,被鮮血暈染畫麵將是烏丸蓮耶往後餘生永遠刻在心頭抹不去的一筆。
他永遠會記住今天懦弱無能的自己。
他永遠不會忘記屬於他的光消逝的今天。
這是幸福的終點,也是他仇恨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