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中將?誰?”
抽空從新世界回來的盧卡斯就被請到了他的直屬上司的辦公室裡喝茶,聽到青雉傳遞給他的消息,一時之間門愣是沒反應過來。
青雉慵懶地仰躺在沙發上,戴著眼罩,翹起了二郎腿。
他再一次地重複道:“你沒有聽錯,上頭已經決定讓你晉升為海軍中將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恭喜你啊,盧卡斯,史上最年輕的海軍中將。”
盧卡斯並未被這突然而至的喜悅衝昏頭腦,他有點不太理解,“……我做了什麼了嗎?海軍中將的晉升製度是這麼兒戲的嗎?”
他最近做了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了嗎?
好像也沒有吧,哪怕是打著防備大媽海賊團陰謀的名義駐紮在哈哈裡王國,他也並未和對方起衝突,在紅發和白胡子陸續出現在哈哈裡王國之後,大媽海賊團安插在那邊的人就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上頭會因為這樣的事而給他嘉獎嗎?
“在我跟你解釋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青雉摘下了眼罩,坐直了起來,眼神認真地審視著盧卡斯,“在哈哈裡王國的時候,你隻身一人跑到了白胡子的船上做了什麼?”
盧卡斯並不意味對方會問起這個問題,他也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道出。
“當時白胡子和紅發兩個帝皇的碰麵,稍有摩擦那就是一場損失無法預估的大規模戰爭,那我就索性先去探查一下敵情了,也好做做準備,很慶幸,他們隻是開了場宴會就散了。”
“敢一人深入虎穴,你的膽子也是真大。”
青雉清楚對方沒說真話,但他也順著這話說了下去,“正是因為你這份敢直麵兩位四皇的底氣深深打動了上層,他們覺得再讓你在少將的位置上做下去實在是有點太屈才了,所以就破格把你提了上去。”
青雉一本正經的態度把盧卡斯給逗笑了,“這可不是你說話的風格呢,青雉先生。”
“所以說戰國為什麼要讓我來告訴你這事呢。”
青雉官場政治上的事簡直麻煩死了,出於對方的理念不與他相悖的性質上,青雉索性還是將實話說了——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去了白胡子的船上,但你能分毫不傷地安全回來這一事,還是讓他們慌了。”
“為什麼呢?”
“雄獅的領域是那麼好踐踏的嗎?白胡子的強大不僅在於自身的實力,還有他那哪怕是身為敵人的我們也不得不佩服的領袖魅力,很多曾經想取他人頭的人最終都被他的格局給打動,成為了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員,我的這意思,你懂嗎?”
青雉覺得自己表達的已經很明白了。
“所以……你們是怕我跟著白胡子跑了,所以才想用更大的官位來穩住我。”
盧卡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離譜的理由,忍俊不禁地笑道:“我還得感謝白胡子讓我撿到這麼大的一個便宜?”
“如果你實力不夠,海軍中將的位置怎麼著也輪不到你的頭上。”
青雉讓他彆想太多了,他站起來拍了拍盧卡斯的肩膀,對他勉勵道——
“雖然可能確實太早了一點,但這都是你應得的,盧卡斯,我期待你的未來,你的話,一定能為這個世界做出更大的變革的。”
“你太抬舉我了,青雉先生。”
盧卡斯失笑道:“我不過就是努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罷了。”
“……要是感到壓力的話,就當我剛剛的話都在放屁吧。”
青雉改成了更為親昵的動作,像個長輩般摸了摸對方的頭,他試探地問道:“以這樣的方式得到這樣的待遇,讓你不舒服了嗎?盧卡斯。”
“倒也沒有,其實我並不是很注重這種形式上的東西,我隻是——”
盧卡斯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而已。”
隻有盧卡斯清楚,在他成為海軍中將的那一天,將意味著什麼。
——
既然萊伊已經恢複了記憶,那麼她的去留讓她自己決定就好,再三從萊伊的嘴裡親口得到一樣的答案,連撒潑打滾的耍賴招式都用上,香克斯也沒能成功將萊伊撬到他的船上去。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殘酷無情,可能會永遠失去我的。”
麵對一位紅發大叔淚眼汪汪的守寡老人模樣,萊伊淡定地打出了個‘慢走不送’的手勢。
“替我向大家問好,香克斯先生。”
“……為什麼突然叫起這麼生疏的稱呼?你是嫌棄我了嗎?”
“好了,老大,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貝克曼將香克斯拉扯到身後。他嘴角勾起,寵溺地摸了摸萊伊的腦袋,“之前的事,很多事,一直沒來得及道謝,謝謝你,萊伊。”
知道貝克曼想表達什麼的萊伊也親昵地蹭了蹭貝克曼的掌心,“不用謝,之前能和你們一起旅行,我也很開心。”
“放開我,貝克曼,我還有事要和萊伊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香克斯和貝克曼調轉了位置,他雙手放在萊伊的肩上,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一臉嚴肅,他想交代的是特彆重要的事情,但他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動了動嘴唇。
‘……’
——
紅發海賊團的船離開了哈哈裡王國的海域,向著下一個島嶼前進。
船上一堆爛在了酒館裡醉生夢死,錯過了和萊伊相見的一眾海賊後悔地抱頭痛哭。
貝克曼跨過哭成屍體的夥伴,走到了船頭,站在香克斯的旁邊點了一根煙,他抬頭望天,吐著煙圈。
“明知白胡子海賊團裡潛藏的危險,為何不把傷了你眼睛的真凶告訴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