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算了。”
萊伊從善如流的改口,“那我跟林太郎一樣直接叫你太宰君好了。”
“就性格方麵來講,不愧是森先生的女兒呢。”
太宰治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現在也是林太郎收養的孩子了。”
萊伊對他提醒道。
“阿拉,我怎麼有種被自己兩個孩子都罵了一遍的感覺。”
森鷗外將熱乎乎的粥端到萊伊麵前,做飯前將自己邋遢的行頭收拾了一下,此時的他神清氣爽。
“撒,看到你們相處的還算愉快,我就放心了。”
哈?哪知眼睛看出來了?
萊伊無語了,她不想接話,選擇換一個話題,“我可愛的愛麗絲呢,她去哪了?”
“愛麗絲啊……”
森鷗外露出了很是傷腦筋的神情,“最近都沒讓她出來了,似乎是被太宰畫的畫給嚇到了。”
萊伊順著森鷗外的視線往牆邊望去,然後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遭受了一次藝術的暴擊。她沉默了一會兒後,給出了如是的評判,“……還蠻寫實的。”
生動的描繪出了咒靈那慘絕人寰的樣貌,這家夥是人才吧。
“是吧!是吧!”
太宰治好像找到了知己,笑臉盈盈,“我就是參考現有的靜物進行寫生的哦,我給它取名為——睡美人。”
睡美人……
不知道為何,萊伊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參照的靜物是?”
太宰治用手指了指她,笑而不語。
萊伊視線轉回了桌子上那鍋因為生滾還在冒泡的粥,她禮貌性的問道:“我可以用它來潑你嗎?放心不會死的,頂多讓你毀個容而已。”
把這張臉毀掉的話,顏控萊伊對他就不必再有憐香惜玉的情感了。
“唉?不會死嗎?”
太宰治很是遺憾,“如果這樣沒法弄死我的話,那就不必了。對了,聽說你是醫生,能幫我研製出能讓人走的很安詳的藥物嗎?”
對上太宰治那“拜托,拜托”的撒嬌模樣,萊伊感覺今天外露的茫然情緒過量了。
“你把他帶回來,是為了當成資深病患來照顧嗎?”
在背景音“哇!那根懸梁似乎很適合上吊!”下,萊伊和森鷗外進行交流。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顯然是沒救了,放棄治療吧。”
“能聽到萊伊醬說放棄治療之類的話,也算是一件罕事了。”
森鷗外,“不過我也不是出於善心才把太宰君帶回來的,他的能力很特彆哦,有利於我之後的計劃。”
“確定?他不像是個能聽你話的人呢。”
“能聽話當然是好事,但最重要的還得是把好用的刀啊。”
能力強還願意聽從差遣的工具人當然是深的森鷗外歡心的,可惜的是,森歐外的眼光很高,能被他所看上的人,性格上也不是安分的人。
“太宰君呢,有一定的厭世傾向。”
森鷗外跟萊伊說起來更多關於太宰治的事情,“他渴望死亡,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其實正處於自殺未遂的狀態……”
“錯了。”
太宰治目光從頭頂上的懸梁移開,對森鷗外的說法進行糾正,“如果當時森先生沒有出現的話,我已經能很快樂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還真是抱歉啊。”
森鷗外似乎已經習慣了太宰治這樣特殊的癖好了。
麵前這個少年那空洞的眼神,充斥著對這個世間的茫然,萊伊覺得她該說點什麼鼓勵對方才行。
“你會活很久很久的。”
太宰治愣住了,他震驚地望向好像在做著什麼預言語氣篤定的少女,難以想象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語言。
“你不會那麼快死的。”
萊伊溫柔地笑道:“畢竟禍害遺千年嘛,閻王爺大概也不想接納你這樣的貴客吧,真是太好了呢,太宰君。”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感慨道:“……女人的報複心還真是強啊。”
就因為他把她糟糕的睡姿畫了下來了?
“這個世界很美好的,太宰君。”
萊伊露出燦爛的微笑,友好溫潤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舒心,但落到太宰治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詛咒一般。
“要多看看這個世界哦,我和林太郎都是醫生,就算遇到什麼意外也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死去的。”
——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太宰治好似聽到了少女咬牙切齒的話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