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捉拿要犯(1 / 2)

謝非言知道自己狗嗎?

他知道。

謝非言知道麵前的謝三爺想打他嗎?

他知道。

但他就喜歡彆人怒火中燒想要乾掉他卻又不得不跟他強裝笑顏的樣子。

懟過這不懷好意的老狗後,收了一遝銀票的謝非言這才在謝三爺對麵坐下,轉到正事上,笑眯眯說道:“三叔,不知道您今日所來何事啊?”

謝三爺肉疼地看了一眼謝非言懷中的銀票後,這才強笑道:“三叔此次過來,一是為了還清過往債務,好莫叫侄兒誤會了三叔;二是聽聞侄兒最近不太開心,連門都少出了,這才想要邀侄兒去晉州城散心。其實說到後者,三叔我也有私心在裡頭。三叔雖然平日裡無甚大事,但卻雜務纏身,對你弟弟文哥自然也疏於管教,最近,我聽說文哥似乎常常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卻全然無用,文哥他大了,心中的主意也大了,便是不肯聽我這父親的話了,不過文哥平日裡對好侄兒你頗為推崇,想來是肯聽你的話的。所以三叔便想,如果侄兒願意去晉州城一趟,與文哥好好說道說道,三叔自然是對侄兒你感激不儘。”

謝非言驚訝看了這謝三一眼:這老狗,一邊表達自己對主家侄兒的關切,一邊隱晦地拍主家馬屁,表達分家對主家的推崇。

倒也能屈能伸,是個人物了。

如果不是謝非言翻過原主的記憶,確定原主的一堆缺德事大多是這老狗慫恿的,他還真要以為這謝三是個關心侄兒的好叔叔、愛護兒子的老父親了。

謝非言微微垂眼,端起茶杯,手上用茶蓋輕輕撇去茶中浮沫,心中卻琢磨著謝三爺將他拉去晉州城的目的,同時也思考起了晉州城在《傾天台》中的戲份。

但無果。

晉州城聽起來大氣,但卻是個屬於凡人的城池,連天乙城這個滄浪大陸的十八線修士城市都比不上,所以就算它真的出現過,也應該在很前期了,那麼謝非言對它沒印象也是理所當然。

可既然謝三連兒子都搬出來,想要勾謝非言去晉州城,那這城裡當然是有點什麼在等著他的。

——要不要去呢?

謝非言心念電轉,茶蓋一放就想應下。

但在他開口前,上座已經沉吟許久的謝老爺子卻為他拒絕了。

“這就不必了。”謝老爺子沉聲道,“小非最近閉門不出,是因為開始上進、研究心法的緣故,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出不得門。如果老三你當真想要斷了文哥與那些人的來往,倒不如乾脆將他送來天乙城小住。天乙城雖比不得那些大成,卻時常也有修士往來,如果他當真能在天乙城修身養性,說不得還能有番造化。”

謝非言看向謝老爺子,神色有些訝異。

但謝老爺子卻沒看他。

謝三笑容微僵,道:“若大哥願意如此,三弟自然願意,隻不過文哥實在是個不成器的,性情頑劣,難當大任。若是在晉州城內還好,哪怕文哥闖了禍,這禍事也不大,可如果文哥在天乙城內闖了禍,為謝家帶來禍事,那三弟我於心何安?!”

“三弟說得是,文哥的確頑劣不堪、難當大任。”謝老爺子淡淡說,“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作罷……三弟不是說此次來天乙城還有要事在身嗎?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留你了。”

謝老爺子端茶送客。

謝三雖然神色微僵,但還是勉強笑著,恭敬告退。

謝三走後,廳堂裡回歸無聲,氣氛冷凝得稍稍有些可怕。

但謝非言卻渾然不懼,笑嘻嘻道:“老爺子,你這麼拒了三叔,怕是嚇著他了。”

謝老爺子瞪了謝非言一眼,恨鐵不成鋼:“我就知道往你身上貼上來的都不是些好東西!這謝三,心思詭譎,肚子裡還不知道想著些什麼呢!以後小非你離他遠點!”

謝老爺子倒是沒懷疑是謝非言故意揭露擠兌對方。畢竟在這位老父親心裡,自己兒子那就是朵大大的白蓮花,純潔無辜極了。那些擠兌謝三的話,不叫擠兌,而叫天真爛漫、心直口快;那些對長輩的冒犯挖苦自然也不叫挖苦,而是真心待人、苦口佛心。

總之自己兒子就是朵白蓮花,誰來說都沒用。

而這樣的白蓮花謝非言,又怎麼能夠看透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惡心心思呢?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謝老爺子也不願將話說得太直白,以免那些汙糟的事汙染了謝非言白蓮花般的心,於是他隨便擺擺手,就將謝非言趕去書房了。

“你啊,好好用功才是正理。”謝老爺子苦口婆心,“這世上,唯有修仙才是正理。”

“如果那一天,能夠得見我兒登天台,塑仙身,那我便是死,也無憾了。”

這一刻,謝非言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稍緩。

他沒忍心告訴這個老爺子,從許多年前起,這方世界中就再無人能夠登上天台了。

……

雖然謝老爺子終於對謝三這家夥生出警惕來,知道這老賊對自己兒子怕是不懷好意,但謝非言卻對謝三安排的後續很感興趣。

或者說,他對東方高我和這起波雲詭譎的事件內幕很感興趣。

於是謝非言先回書房又睡了一覺,醒來後叫來小廝小五,給了他串銀錢和台本,讓他安排兩人去謝三住的客棧演出相聲,好好提點了謝三一番。

而謝三這善於鑽營的小人果然也不負謝非言厚望,沒兩天便又來到了謝家,舌燦蓮花,還真把生出戒心的謝老爺子說得動搖兩分,再加上還有謝非言在背後敲邊鼓,於是在謝三來到天乙城的五天後,還真把謝非言帶去了晉州城。

臨行前,謝老爺子那是一百個不放心,險些要拉住謝非言不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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