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大人!不可!”
“指揮使大人!萬一此人是——”
“我說,出去!”燕指揮使聲音冰冷。
空氣再度沉寂,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將聲音驀然掐斷。
官兵們麵麵相覷,稍稍停頓,最後低頭,如流水般從房間裡退出了,順便把老鴇也拽出了房門。
謝非言:“關門,謝謝。”
官兵憤憤瞪他。
燕指揮使目光沒有從謝非言麵上移開,冷道:“關門。”
門口守著的官兵這才關上了門。
此刻,室內隻剩下謝非言、床上的刺客,以及站在窗邊的燕指揮使三人。
燕指揮使冷眼看著謝非言,神色冷淡,高高在上,像是在看謝非言能在他麵前玩出什麼花樣來。
謝非言笑著走來,漫不經心地突破了社交的距離範圍,欺身上前,一手將燕指揮使拔刀的手又按了回去,一手放在了燕指揮使的胸口上。
感受到手掌下緊繃的胸膛,謝非言輕笑道:“燕指揮使,不要這樣緊張,你不是想知道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嗎?我現在,正在為你……演示。”
燕指揮使萬萬沒想到這個“演示”竟會是這種“演示”。
他眉頭緊皺,剛想抽身後退,但謝非言卻驟然發力,將他按在牆上。
涼風從胸口透入,燕指揮使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謝非言的手上。
“你!放肆!!”
燕指揮使胸膛起伏,如玉的麵上染上了微紅,也不知道是氣是羞。
他劈手想要搶過腰帶,但謝非言輕輕閃身,指尖一鉤,那燕指揮使的蟒袍不知怎的便也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頭係得一絲不苟的中衣——就像是燕指揮使這個人一樣,板正無趣。
謝非言搖頭歎氣:“燕指揮使,我都說了這是演示,你明明也答應過的,這時為何這般反應?莫不是……害羞?!”
“胡言亂語!”
燕指揮使憤怒嗬斥,想要拔刀應敵,但謝非言迅速用玉帶纏住了他的手,然後在燕指揮使大怒掙紮時將玉帶的另一端纏上了他的另一隻手。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也就是兩三下的功夫,謝非言就已經利落褪去這位燕指揮使的外衣,將他的雙手緊縛,戲弄得對方內衫淩亂,長發散落。
當謝非言將這位燕指揮使再度按在牆上時,這位慘遭戲弄的燕指揮使早已玉麵染紅,神態羞惱交織,胸膛劇烈欺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終於滾落紅塵,沾染了風月。
床上的刺客這會兒都看呆了,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這間房的主人,到底是乾什麼的?
這手段,未免也太……太……太不正經了吧?!
刺客縮了縮頭。
害怕,不敢說話。
謝非言看著這樣的燕指揮使,覺得對方總算順眼了幾分,忍不住調笑道:“燕指揮使,我本見你冷麵冷語,便以為你的血和心也都是冷的,卻沒想到……”謝非言將手掌放在對方的心上,感受到手掌下如擂鼓般的跳動,奇道,“卻沒想到,你竟然也是有溫度的。”
燕指揮使渾身一震,令人難耐燥熱的血液在此刻奔湧過了四肢百骸。
他驀然鼓勁,內力迸湧,掙開了謝非言,震斷了玉帶,搶過蟒袍,裹在身上。
此刻,他的神態更冷了,比初見時有過之而不及,連眉上似是都要凝霜。
但他的臉是紅的,血是熱的。
“不知羞恥!”
丟下這句話,燕指揮使掉頭離開,但走出兩步,發現衣服沒有腰帶實在不行,但他的玉帶卻早已被他自己崩成碎片——想到這裡,燕指揮使越發惱怒,瞥見床邊搭著一條暗色金紋的腰帶,便惡向膽邊生,直接搶過這條腰帶係上,摔門離去。
“燕指揮使,您沒事吧?”
“燕指揮使,裡麵……”
“燕指揮使,您的頭發……您的腰帶……”
“閉嘴!”
腳步聲與人聲迅速遠去。
刺客耳朵動了動,直到聽到這群人徹底遠去後,這才終於鬆了口氣,翻身坐起。
他轉頭,剛想對謝非言表示感激,就見剛剛還一副風月老手的謝非言這時不住地倒茶洗手擦脖子,滿臉的不耐煩不高興。
刺客好像有點明白了什麼。
他舉著身上的外衣,試探道:“你的衣服?”
謝非言看也不看:“扔了吧。”
刺客:“你的床……”
謝非言:“你睡吧。”
刺客:“……”
你嫌棄的表情還能更明顯一點嗎?
刺客忍氣吞聲:“那位燕指揮使,名為燕折雪,是楚王的子侄,深受寵愛,十七歲時就已經成為了正三品指揮使,到現在已近十年。他性情冷酷,城府很深,你現在雖然用這種手段把他糊弄了過去,但他應該很快就會醒悟過來,找你麻煩。”
謝非言嗤笑:“找麻煩的前提,是得找到人才行。”
“什麼意思?”
謝非言細致地擦手,漫不經心道:“收拾收拾自己,我們一會兒就走。從今天起,你對外身份就是我的小廝兼男寵,名字,就叫小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