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賭九騙(1 / 2)

兩人在堂內擺開場子,開始比試。

賭博,又稱博戲,是一種曆史源遠流長的遊戲,凡是以遊戲勝負來決定財物歸屬的,都叫做賭博。

自古以來,賭博的形式多種多樣,禁賭的法令也層出不窮。但在這個書世界裡,因為人仙共存的特殊情況,朝廷顧不上民間賭博這樣的事,幾乎從未下達法令勒令約束過,於是使得一些“遊戲”分外猖狂,賭博的方式也多種多樣,《傾天台》的原文中就曾寫過一段賭坊相關的情節,令讀者大開眼界。

然而這些隻會喊“666”的讀者不會知道的是,這段關於賭坊的情節,並非是《傾天台》作者原創,而是由謝非言提供的素材——不僅如此,甚至在這篇文章後續的諸多情節走向、與主角相關的諸多人設,都有謝非言的身影和建議,所以說謝非言自稱是沈辭鏡那位小朋友的“爸爸”也是沒錯的。

因為他真的是“爸爸”,之一。

閒話不提。

由於《傾天台》這本的賭坊相關情節,都是由謝非言提供的素材,所以謝非言若說自己對這個書世界裡的“賭術”了解排第二,那麼恐怕就沒人能排第一——一座賭坊內,會擺出些什麼遊戲、藏著什麼玄機、會用什麼手段誆騙賭客,謝非言心裡清清楚楚,謝承文在他麵前提所謂的“賭術”,無疑是班門弄斧。

但謝非言也很是理直氣壯,一點沒有欺負小朋友的自覺,目光一掃,便開口問道:“骰子、骨牌、葉子戲、掩錢……你想要跟我比哪項?”

謝承文一愣,還沒比呢,心就先虛了。

他神色有些訕訕,說:“最近隻練習了骰子。”

說著,謝承文拿出了一個骰盅,放在桌上。

謝非言拿過骰盅一搖,聽了聽聲,便又搖頭放回桌上。

謝承文皺眉,說:“族兄這是何意,難道懷疑我在骰盅上動了手腳嗎?”

謝非言說:“不,正是因為你沒有在骰盅上動手腳,我才覺得沒意思。”

少年呆了,愣愣的,一臉傻乎乎的樣子。

謝非言微微傾身,笑道:“你該不會以為,賭坊跟你玩的都是這種普通的骰子吧?”

“……難道不是嗎?”

謝非言笑著抖開扇子,曼聲道:“賭坊的骰子,都是動了手腳的骰子。或許是在骰子裡放置鐵屑,桌下放置磁鐵操控點數;或是在骰子內灌入鉛砂水銀等重物,影響點數的大小……這些都是常見的招數。你用這種正常的骰子練習,哪怕最後練出花兒來,在賭坊的人麵前還不是十賭九輸!”

謝承文被這樣的人間險惡驚呆了:“怎……怎會如此?!”他想著想著,臉色變了又變,“怪不得,怪不得那次我丟骰子,十場九輸……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麼做?!這哪裡是賭?這根本就是騙!這樣行徑,哪裡是君子所為!!”

少年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沒經過社會毒打的臉上滿滿都是正義的光。

謝非言噴笑一聲,“十賭九騙,你在期待著什麼?難不成還以為能成為大江南北獨一無二的賭王嗎?!”他隨手拿過骰盅,繼續說道,“而且你也莫要太高看你自己。就算賭坊真的看在謝家的麵子上,隻用正常的骰子跟你比試,你想要贏過對方也是很難。”

謝承文不服氣了,說:“如果隻是賭而不用騙術、堂堂正正地跟我比一次,我怎麼會輸?!”

謝非言搖頭:看吧,自持天才的小鬼都是這樣的,高傲自信,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這種驕傲的小孔雀其實沒什麼不好,昂首挺胸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而他曾經其實也是這樣的。驕傲自信,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謝非言沒討厭過這樣的自己,當然也不會討厭過這樣的謝承文,所以也沒覺得這樣的人有哪裡不好——是的,除了某一天會從最高處狠狠跌下,痛得錐心刺骨之外,這樣的人其實沒什麼不好的。

謝非言漫不經心地搖起了骰盅,說:“那好啊,我們就比一比吧。”

他隨手將骰盅搖了兩下,放在桌上。

“猜。”謝非言言簡意賅,“大還是小。”

謝承文雖然嘴上叨叨著,但當謝非言拿起骰盅後,他還是聽得很仔細的。

聽聲辨數,這是賭術的基本功之一,謝承文自認自己還是學得很好的。

因此謝非言話一落音,謝承文便自信道:“三三六,大!”

謝非言一笑,揭了骰盅。

一四二,小!

謝承文騰地站起來,瞪著骰子,失聲道:“這不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呢?

這是他的骰盅,是他的骰子,是他每天苦練從不離手的賭具!

他怎麼會聽錯自己骰盅裡的骰子的聲音呢?!

謝非言微微笑著,將骰盅蓋上,手一推,那骰盅就滑到了謝承文麵前。

“輪到你了。”謝非言說。

少年咬著牙,瞪著麵前的骰盅。

他神色憤憤,其中還帶著困惑不解,像是不明白自己苦練的賭術怎麼就突然失靈了。

但……可能是“聽”這一項上還是沒練好吧。

少年安慰自己。

如果是搖點數的話,就絕對沒問題了。

謝承文這樣想著,身上的氣焰卻已經跌到八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骰盅,謹慎地搖了起來,最後當他將骰盅放下時,謝非言神態十分平靜,他的臉上卻已經冒出微汗。

謝非言看也不看,屈指在桌麵輕叩,像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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