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謝非言若有所思:難道說,這呼延極,就是這場“天災**”的開端嗎?
那麼,如果他在這時就將呼延極殺了,算是“改變曆史”嗎?
謝非言輕笑一聲,稍稍把玩了一下這顆“水/雷”後便放下了。
他看著地圖上閃爍的各色光點,道:“接下來,你們要去做另一件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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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非言一個接一個的命令下,不但符甲兵都被統統派了出去,就連貴為指揮使的杜同光,都不得不帶著自己的親信上戰場,疲於奔命,在偌大的廣陵城內團團轉,不是在剿殺海獸就是在剿殺海獸的路上。
杜同光甚至不知道謝非言哪來這樣準確又迅速的消息,輕易撲中這些散落在廣陵城內的海獸,將他調向一個又一個地方,直叫他跑得暈頭轉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幾個地方,殺了幾隻海獸。
最後,當杜同光領著自己的親信剿滅了一隻藏在鎮海衛指揮所附近的海獸後,他終於得到片刻歇息時刻。於是這一刻,他的手下直接就地躺下,恨不得就這樣直接睡過去算了!
杜同光自然也恨不得就地睡過去,但他卻要保持自己的老大形象,於是他用腳踹著這群小崽子,嗬斥道:“躺什麼躺?都給我起來!現在廣陵城的動亂還沒有結束,一會兒說不準還要繼續殺海獸!現在你鬆懈下來,一會兒還拿得起刀嗎?!”
有人討好著告饒,道:“老大,咱們這也不是故意的,實在累了,就歇息一下吧!”
“是啊是啊,老大你聽城裡這動靜,已經是小了很多了,想來很快就會結束,所以我們也跑不了幾回了——就休息一下吧!”
“老大,咱們真沒鬆懈。”
“真的就太累了。”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又或許看出了杜同光肚子裡對新城主的不服氣,這些人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新城主大人也實在太狠心了,直接將我們當作牛馬使喚,也不考慮考慮我們乾不乾得過來。”
“是啊,咱們過去一年裡動的手都沒今天這一晚上多!”
“海獸海獸,既然是海獸,當然就該叫鎮海衛來殺,跟我們符甲兵有什麼關係?那鎮海衛沒守住防線,放進了海獸,結果卻叫我們來給他們擦屁股,果然我們就是後娘養的,沒人疼哩!”
“不過老大,你說這新城主是不是針對你?聽說他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寧斐……老大,你當年是不是得罪他了,不然我們怎麼這麼慘?”
“對對,這一定是針對!這絕對是針對!!”
“老大,你說這新城主會不會撤了你的職?”
杜同光麵色驟然難看起來。
他剛想嗬斥,下一刻便有人聽不下去了,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可是鎮海衛也沒閒著吧?你們瞧那鎮海衛,就這麼一小會兒就抬下了這麼多人,比起他們來,我們也隻是累罷了。”
“是啊,如今大敵當前,我們都是為了廣陵城,哪裡分什麼他們我們?”
可這樣的反對聲音很快被壓下。
“蠢貨,怎麼可能不分?還是說你平日裡領了他們的薪?”
“他們的功勞跟咱們無關,怎麼,如今遇難了就跟我們有關了?”
“他們本就負責對抗海獸,這是他們的分內之事!”
“海獸襲城,他們就該在前線!而他們死傷慘重,難道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疏於修煉的問題嗎?他們太弱還怪得了咱們?!”
兩方人吵吵鬨鬨,將這一方小小天地充滿了嘈雜聲音。
杜同光聽的心煩意亂。雖然大部分時間裡,他是讚同自己被新城主針對了的這個觀點的,但偶爾,他心裡也會想,在如今廣陵城大難之際時他還這樣斤斤計較是不是太過心胸狹隘。
但是,但是……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啊!
唯有這個指揮使的職位,他絕不能失去!
杜同光心中煩躁極了,也不說自己支持誰否認誰,隻是避開了這些噪雜聲音,躲進了黑暗的陰影,皺眉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路。
然而,就在這一刻,黑暗中的輕響驟然傳來,在杜同光的耳畔回蕩。
“那寧斐可真是討人厭啊,真想殺了他。”
這樣的聲音,與其說是來自外界,不如說是來自杜同光心底的陰暗回響,於是這一刻,他竟怔在了原地,而不是立即呼叫外頭的親信。
杜同光這樣的反應,叫那陰暗回響越發意味深長起來。
“看來我們的觀點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一起把他乾掉吧,怎樣?”
“乾掉他,讓這個可恨的城主徹底消失,然後你杜同光,就是用永遠的杜指揮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