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冷不敢帶馨寧出門,讓奶娘胡氏和錢氏看著,一家子人就出發了。
伯府規製的馬車足夠大,除了另坐一輛馬車的下人和耍酷騎馬的崔維楨,家中婦孺全都坐在一起。葉蓁蓁和崔大娘下棋消磨時間,三個小子圍在一處拚圖。
這幅《夜宴圖》是崔維楨的仿作,匠人裁剪了鑲嵌在木塊上,這些在匠人認為是暴殄天物的行為,對於崔執端等人來講,這不過是稀疏平常罷了。
從小到大,他們不知拚了多少幅拚圖,畫作全都是崔維楨之手——外人苦求不得的一幅畫,到了這幾個小孩的手裡,不過是玩具罷了。
也正是因此,匠人把拚圖做得非常精美,一草一木、人物器具都纖毫畢現,哪怕是拚起來也毫無違和感,渾然一體,十分生動形象。
葉蓁蓁頻頻注目,棋子下得亂七八糟,崔大娘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顆顆地往棋奩裡裝棋子,葉蓁蓁後知後覺,一臉納悶。
“你既然想拚圖,就和孩子們一塊兒玩嘛,沒必要非得陪著我老婆子。”
葉蓁蓁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挽著她的手撒嬌:“這棋子我越下越頭暈,還是拚圖好玩,娘,您也來玩,得給我出謀劃策才行。”
崔大娘拒絕不得,硬是被她拉著去湊熱鬨,崔執端看到祖母和娘親加入他們的遊戲,非常興奮地介紹起來,什麼拚圖規則啊、技巧啊、進展啊……事無巨細,介紹得清清楚楚。
葉蓁蓁笑著摸摸他的小腦袋:“小看娘親了是吧?當年你娘我玩這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區區《夜宴圖》而已,我閉著眼睛都能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