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痛呼聲驚動整個群芳齋,原本在挑脂粉的客人紛紛看過來,就連那位不知名的小姐也終於給了葉蓁蓁正眼。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大膽刁民,竟敢在我家店中鬨事,信不信我讓我爹把你抓起來關大牢!”
原來群芳齋是縣令家的產業。
葉蓁蓁眼瞼微垂,哢嚓一聲,重新替跑堂的正了骨,臉上未見任何懼色,“原來是縣尊家的奴才,難怪這般囂張,竟是仗著縣尊的勢欺壓弱女子。李小姐,這等刁奴你非得嚴懲不可,畢竟學政大人巡考至此,此事若是傳到他的耳裡,豈不是對縣尊官聲有礙?”
欺壓弱女子?
眾看客一看痛得涕淚橫流的跑堂,再看氣定神閒的“弱女子”,齊齊無語。
睜眼說瞎話,也不看是誰欺負誰。
李明慧從未受過這等委屈,心口堵著一口氣,但對方說的是事實,學政大人正在府衙住著,他爹每天都要賠小心,這會兒確實不宜鬨出什麼醜事來。
她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趙掌櫃,這狗東西敗壞主家名聲,不用再留了,賣掉吧。”
跑堂嚇得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之前盛氣淩人的囂張和跋扈。
葉蓁蓁出了口惡氣,拍了拍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離開了群芳齋,然後在他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進了對麵的脂粉店。
這家脂粉店以詞牌為名,曰滿庭芳。店鋪的規模絲毫不遜於群芳齋,隻不過是客流量跟不上而已。
最重要的是,這家店的東家膽敢明目張膽地和這縣令家打擂台,想必也是權勢人家,而且關係可能也不怎麼好。
這也是葉蓁蓁選擇這家的重要原因。
她在店裡逛了一圈,還讓跑堂拿出脂粉讓她觀看,估計是看到她在對麵的彪悍行為,跑堂不敢有絲毫不敬,還殷勤備至地伺候著,就差沒叫她姑奶奶了。
看完後,葉蓁蓁心裡有底,滿庭芳的脂粉不如對麵精細豐富,客流量不如對麵,是輸在產品上,應該是背後的東家沒有好的脂粉師傅。
這合該是她的機會。
“小二哥,你們家掌櫃的在不在,我想和他談筆生意。”
“姑娘想談什麼生意?和我談也是使得的。”
樓上走下兩名男子,為首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笑,目光朝葉蓁蓁看來,剛才說話的正是他,“姑娘巾幗不讓須眉,王某佩服的很,願意結交姑娘這等巾幗英雄。”
看來對方也看到葉蓁蓁在群芳齋的作為了。
她正猜測著此人的身份,就見跑堂的殷勤見禮,口稱東家,原來是滿庭芳的主人。
“在下姓王,單名祁,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王祁二十多歲左右,相貌清俊,風度翩翩,態度也頗為客氣有禮,與對方的東家截然不同。
葉蓁蓁臉色稍緩,“我已成親,姓葉,夫家姓崔,王公子隨意稱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