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欽問,“你們東家是女子?”
“女子又怎麼了?我們姑奶奶照樣能吊打你!”
徐子欽:“……”
崔維楨:“……”
他無奈地扶額,且不管這位傻憨憨的跑堂,躲在不遠處縮頭縮腦的某個人他已經看見了,都有膽子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會兒見著他就慫了?
“蓁蓁,你過來。”
葉蓁蓁讓李掌櫃控製好人證,也跟著過來看熱鬨了,誰知熱鬨沒看到,直接就被崔維楨給逮住了,頓時鬱悶無比,慢吞吞地踱過來。
“姑奶奶,您怎麼也來了。”
吳德一口叫破她的身份,在場的秀才不乏登門吃過酒宴的,也認識這位就是崔案首的夫人,一時有些驚訝,視線遊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不知情的的秀才就開口了,“你就是滿庭芳的東家?你知不知道,隨意在告示牆張貼東西,是藐視官府的罪責。”
語氣談不上友善。
葉蓁蓁挑了挑眉頭,還未等她說話,崔維楨就開口了,“孟公子,告示牆一直是官用,但從未有明文規不能民用,內子雖然莽撞,但也是為了徹查真凶,絕無藐視藐視官府之意。”
原來這兩人是夫妻。
不僅吳德有些呆,孟宇晨也詫異地挑了挑眉頭,“沒想到崔案首的夫人,竟是這般荒誕不經的作風。”
這已經算是針對了。
葉蓁蓁滿肚子氣,不就是在告示牆貼張畫嗎?何必這麼陰陽怪氣?這位孟公子腦子是壞掉了吧。
這種性格肯定和楨哥兒交往不來,她也就沒忍著,笑眯眯地說道,“孟公子見笑了,我確實有些敢為天下先的莽撞,多少會讓人覺得礙眼,不過都是一些墨守成規的老古董,不提也罷。”
孟宇晨臉色立馬就難看起來,張遠捂嘴偷笑,這位孟宇晨討厭得很,院試排名位列第二,對上崔維楨一直陰陽怪氣的,他們幾個關係好的去聚餐,他也不要臉地湊上來,這會兒被懟了,他心中解氣得很。
徐子欽是個書呆子,沒有多想,滿臉讚歎地說道,“弟妹,你也讀《老子》嗎?難道不讚同老子順其自然的思想?”
啊?
什麼老子孫子?
葉蓁蓁一臉懵懂,壓根不知徐子欽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還是崔維楨了解她,“《老子》曾言,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
葉蓁蓁:“……”
和讀書人說話就是累,她不過是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怎麼知道出處是哪裡?
她非常不負責地甩鍋,“許公子誤會,‘敢為天下先’是我從外子那兒聽來的,估計是聽漏了……”
崔維楨額頭的青筋直跳,他從未在家中讀過《老子》,她哪裡聽來的?
但是徐子欽不信,畢竟他剛才都能複述出原文了,直接抓住他討論起來,葉蓁蓁偷笑,在心裡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作為丈夫的,替妻子擋槍也是應該的,是吧?